“我看不是。”
“啊?”
巴力怀伸张一引,劈在拔木颅顶:“现在才叫全军覆没。”
赵政下了驴,走至城关上,挥手散去巴力怀留下的气劲,探望起蒙重的伤势,顺手将被气劲余波撞开的金砖银砖琉璃砖,掩埋好。
妈的,哪个王八蛋翻出来的,等抽出空了,非得跟他算算总账。
蒙重身上的重甲贯穿了一个洞,似是弥留之际。
“蒙将军,该醒醒了。”赵政伸手在其伤口处点入一丝气机,保证伤势不恶化,至于专业的救人治病,还得找大夫。
蒙重感受体内这道吊住命的气机,猛地睁开眼。
重盔下只露出的一双眼睛,仿佛回光返照一样:“陛...陛下....”
“蒙重戍边十数年,边关战乱无数,朝廷漠视,不愿大兴兵戈,蒙重始终以为,陛下乃守成之君,无意进取,每逢月圆之夜,追思先帝,心中暗叹,不想陛下气象已成,飞龙在天,今日,虽死无憾。”
“话这么多,死不了。”
赵政将身上甲胄脱下,盖在蒙重身上。
周围众将表情怪异,按理说,皇帝将自己的铠甲,交付于将军,是莫大的荣耀,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可怎么...
蒙重的重甲,是用昆山之金锻造,千锤百炼,又以天山之水,年年护养滋润,虽是玄黑重甲,但看着就不是凡物,威风堂堂。
而小皇帝的贴身甲胄....
老磕碜了。
十多年前的款式,只怕是先帝当年征战四方时的备用甲具,尺寸上也不合身,穿在自带气质的小皇帝身上,尚可一看,放在人高马大的蒙重身上,怎么看怎么怪异。
赵延大着胆子上前,想将蒙重搀扶起来,蒙重伸手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干的,不错。”
“呵呵。”赵延捂着脸,这力度,熟悉,和当时来长城的时候一样,蒙将军不会有大事。
有时候男人的交情就这么简单。
这时候,关外又出现一个影子。
“还来?”
巴力怀怒了,当着我濛人大军的面,大大咧咧走入雁门关的人,一个就够了。
人人都这么嚣张?是不是太过分了!
“放箭!”
巴力怀更是亲自拉弓,气劲尽数灌入,管他是谁,先杀一个祭旗!
大乾无一品,最多就一个小皇帝,这人顶破天二品巅峰,又没云气庇护,一箭足以杀之!
“放啊!”
“愣着干什么?”
巴力怀抓住身边一个濛骑,扔出一里之外:“都被小皇帝吓傻了?他当了十年缩头乌龟,就算是一品,能多强?”
“公...”
“公孙起......”
几个濛兵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样,就连叫出这个名字都困难重重,仿佛要窒息。
“公孙....”
巴力怀跟见了鬼似的,身体震动,浑身汗毛都抽紧了,额上、手心,俱是汗水。
“那个男人,怎么会还活着?”
黑衣黑袍的公孙起,取下了面纱,好像特意放慢了步伐,缓缓向关门走去。
单看面容,不足以辨认一个人,但濛人全军无一人怀疑,只有那个人屠,才有这种眼神。
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只是在走路,甚至全身上下都包在衣服里,连一丝气劲都没泄露,也没有人会怀疑。
只有当年那个屠了八十万濛人的人屠公孙起。
放在十多年前,如今的这些濛军主力,可都是“公孙起之名可止北濛小儿啼哭”中的小儿啊!
这一下,濛军士气几乎跌落谷底,云气也散了许多。
“公孙起,拜见陛下。”
公孙起晃晃悠悠走到了关城上,才有所动作。
“嗯,来得好,笔给你,记事儿。”
赵政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支笔,抛给公孙起,虽说没有称臣称将,也只口不提大乾,能口称陛下,已经比之前的桀骜不驯好得多。
“陛下,濛人遣使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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