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夙玉仙子已被带回了玉璃殿。”
听来人禀报说有人引着天兵发现夙玉回了玉璃殿。润玉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一些。想到先前奏报上来夙玉的情况,又开口吩咐。
“来人,去将岐黄医仙请到玉璃殿。”
吩咐完便一言不发地转身朝着玉璃殿而去。
来到玉璃殿,润玉仍是什么也没说。但周围众人都能从他身上一直未曾下去的冰寒气息感受得到天帝的怒火。因此也都一直大气不敢喘地小心侍立在门口。只有一向陪在润玉身旁侍奉的邝露何文曲星君跟随润玉进到屋里。
润玉来到床榻边坐下,看着沉沉睡着的夙玉,一言不发地拉过她的手腕探了探气息。只觉夙玉全身冰冷至极,浑身的魂灵虚弱无比。于是本就阴冷的眸子又冷了几分。手一翻,便往夙玉体内输送灵力,又怕灵力过猛,只得极力按压翻腾的心绪,尽量让输送的灵力柔和一些。
“通知下去,今天的朝会取消,有事可将奏折呈给文曲星君,待本座稍后批阅。急事需要面呈的,午后到七政殿进谏。”
“是,属下遵旨。”
文曲星君行礼接旨,走出了玉璃殿。
玉璃殿又恢复一片静默,直到门口传来岐黄医仙白辰一身清俊的身影,才打破了这冰冷压抑的气氛。
“陛下,听说夙玉仙子抱恙,请让小仙诊脉。”
润玉见白辰到来,松开一直输送灵力的手。侧了侧身,让开一个勉强可以诊脉的角落。
白辰也不介意,不急不缓地探上脉开始诊断。
润玉冷着脸一直盯着夙玉的脸色不说话。过了片刻,白辰才放开探脉的手腕,边从药箱里翻出诊单在一旁的桌案上坐下准备开具药方,便向天帝陈述病情。
“夙玉仙子想是因何故悲伤过度耗损了心脉,后又偶感风寒,邪气入体,身子有些大伤元气。所幸有人及时为仙子护住了心脉,现下已无甚大碍。再加上陛下为她输入的几丝柔和的水系灵气,刚好对夙玉仙子的魂灵之体具有很好的温养效果。且待小仙给她开几副药,用小火熬煮喝下,再休息两日,便可恢复。”
白辰沉稳地珍完脉,详细地将病情道来。
他以为是天帝及时为夙玉护住的心脉,便毫不知情地将病情细细交代。岂不知救了夙玉的并不是润玉。
其实在刚才润玉将水系灵力输入夙玉体内时,他便发觉夙玉体内被输入了另一股灵力。再加之他水系上神的法力,稍稍一探,就轻易捕捉到了夙玉眉心的一缕精血。竟有人用自己的心头血凝成魂咒护住了夙玉。润玉内心不可谓不震惊,随即升起一股比之任何时候的复杂情绪。失落、烦躁、纠结、不甘、恼怒、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白辰见天帝迟迟没有反应,以为还在担忧夙玉的病情,又斟酌着开口。
“陛下不必太过于忧心,夙玉仙子现下没什么不妥。只是她的体质较为特殊,较之天界诸神仙要脆弱一些,甚至有时就犹如凡人一般,如果不注意身体,很容易生病。比如长时间在夜里吹风受寒,整日优思劳神等,都容易寒气入体,伤及魂灵。故还需有人精心护持。”
“护持?呵,早已经有人不惜用自身精血为她护持。他还真是小瞧了这小小的异魂啊!”
随着白辰的话音刚落,润玉周身猛地凝起一股冰寒之凌,起伏不定地顺着地面寸寸蔓延。
“陛下!”
邝露吃惊地迅速惊呼了一声。
润玉猛地惊醒,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情绪失控。
直至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方才一直为夙玉隐隐悬着一颗担忧的心。自己究竟何时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何时心志变得如此薄弱,这才多久,竟这般心绪不稳?他缓缓将隐藏在宽袖下的拳头紧了紧,又松开。而后不动声色地远离床榻,站立到了寝殿的窗前。
白辰若有所思地看向天帝,似是也发现了天帝的不同。悄悄看了床榻一眼后,也不动声色地静静侍立在一旁,不多说一句话。
润玉冷冷地开口。
“邝露你可知罪?”
邝露跟随润玉多年,非常了解润玉的脾性,多少能探知到一些他的内心,因此见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天帝陛下竟几次三番的动了怒,似乎隐隐意识到了什么。自己又刚好在照顾夙玉仙子的事上失职,还因此引起了九重天的骚动。自知自己此次怕是逃脱不了罪罚了,便深深地叩拜在润玉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