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抓大放小,先捡要紧的收。
与此同时,沈淮也在笑眯眯地喝粥。
颜氏的手艺是真好,浓浓的香粥,入腹妥帖得要命,不枉他一早赶过来捧场。
苏芽看着他,怎么瞧怎么觉得此人越发显出狐狸的面相。
她本想找个空档问问情况,奈何颜氏如今不比往常,只要沈淮过来,她就总是在场。
苏芽疑心颜氏是故意的,却又不好明着问,只好给刘三点打眼色。可是刘三点闷头吃饭,压根儿就忽略不见。
只沈淮若无其事地,待颜氏一如既往。
“沈大人,”她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相问:“今日理刑又升堂,你不去吗?”
“还早,赶得及。”
沈淮夹起一片葱油饼,又欣赏地端详过,才咬进口中。
鲜嫩的小葱裹在面团中,被小火煎得橙黄,那扑鼻的香气,平易,却舒服。
“这么快就再审,不仓促吗?”苏芽忍不住担忧,“不是说他们联手挖了坑?漕督不回来,刘云能撑得住吗?”
“担心?”沈淮吃得真香,竟又添一碗,便嚼边聊,竟然还能保持着风度。
苏芽翻了个白眼儿,孙婆变成了宋瑾之后,这一两日总躲着她,若他还在,这会儿肯定要开始怼了。
她能不担心吗?
曹开河那拨人为了找沈淮,可是已经把自己划到了沈淮的阵营,加上昨夜给曹青媛挖的坑,她如今可是恨不得曹家倒霉的。
若让那心狠手毒的徐明死后还能得到个因公殉职的好名,她估计要堵得心塞个半死。
而且,昨日刚从袁驭涛那里得知了生铁暗器的来历,这才过了一夜,他拿到证据了吗?
苏芽忧心得眉毛都攒起来了,无奈地看着沈淮吃得喷香,这厮是不是没心没肺?
沈淮沐浴着苏芽关爱的目光,只觉得浑身舒坦,高峻蹲在隔壁小桌旁,眼角把这边的情形瞄得分明,心道原来这就是主子的动情,瞧着又坏又憨,陪伴多年,如今才终于觉得主子像个普通人。
凌晨邱奈成走后,许远又回来汇报了曹开河营救曹青媛那边的动静,当时沈淮就笑言:“杂造局那边,恐怕是真的不必再追查了。”
他好奇追问,沈淮似乎心情甚好,不吝啬提点:“你以为漕督深夜过来,为的是什么?”
“不是联盟?”
“他凭什么找我联盟?那边曹开河已经给他挖好了一个私造兵器、训养私兵的大坑,我却已经到了安全的明面,他凭什么以为我会接受?”
高峻哑口,拼命回想沈淮和邱奈成的对话,那一番来来往往的推拉,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难不成另有玄机?
徐远在一旁已经露出了八分嫌弃,对沈淮道:“公子,不如你再留意培养几个机灵的吧,我看这木头实在是点化不通。”
然后又在高峻听见心碎声时,终于送出了一点爱心:“漕督是不是在摆出生铁暗器的时候,就说明了杂造局所有?”
“昂,说了。他不是挑拨公子,要留意理刑那边无人提醒?”
“这只是其一,漕督真正的意思,是告诉公子:曹开河挖的坑,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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