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为三娘父亲是嬴五的老兄弟,搞了半天是母亲,这是自己陷入思维误区了。
赵长河哭笑不得,给你治伤都比不上身上臭不臭重要对吧?女人。
“原来如此。”
三娘眼睛笑得弯弯的:“那是自然!你根本不会烹饪!单是烤东西也有技巧的!”
赵长河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赵长河下意识伸手,又放下了。
看她很是得意的样子,赵长河觉得萌得要命,便笑道:“那是,老板娘嘛,怎么着也会几手。诶,我说老板娘……”
三娘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怪怪的,半晌才道:“你明明有酒。”
赵长河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老老实实喝自己的水,心中怪异难言。
赵长河转过头,此前用玉盒盖子截留的水恰好接满了一盖子。他取了下来,递给三娘:“三娘,这回我有水,你有故事么?”
赵长河神色古怪地打量三娘,搞了半天,你居然是海贼王。
三娘若无其事地当着他的面把原来的外套脱掉,露出一身春光,白花花颤巍巍。旋即换上新的,春光遮掩。
三娘道:“喂,恢复得怎样?”
赵长河暗道故事来了。
赵长河:“……你爹是海平澜。”
三娘紧了紧衣襟,抱着膝盖坐在篝火边,看着火苗晃动不语。
“……还是说你的事吧。我看你对海平澜直呼其名,很不尊敬。”
赵长河懂了:“按这么看,海平澜伤愈之后,反倒夺权建国?”
“嘻,不告诉你,你自己去问啊。”
“好吃。”赵长河三两下把虾吃了个干净,笑道:“感觉比我烤的鱼好吃。”
“可以拿东西了……”赵长河掏出一瓶药,自己磕了一粒,又给三娘一粒:“调理内伤恢复真气的。你的经脉也被搅成麻了,吃这个对症。”
“……”
三娘满意地一把抢过衣服,真上道,要的就是这个。
“是啊,我随母姓。”三娘道:“四象教之所以反夏龙渊,其实和各人的出身很有关系。比如你家情儿,家里是前朝降将,夏龙渊一直就不太信任皇甫家,你是知道的。而迟迟的母亲是前朝公主,她自己是本朝公主。虽然海平澜没有称王,反正也算一个割据藩王,我可以算是亡国公主。”
同样感觉虽然没调料,但味道还意外的真不算差。
三娘道:“那个时候的江南是龙王海平澜割据称王,我娘回了老家不知怎么一来二去就和他搞上了。”
“因为所谓当家只是海盗们自己喊出来的,我们自己不是这么命名的,某人自命的是龙王呢。”三娘嘲讽地笑笑:“反正海盗是不能做一辈子的,一旦有了基地稳定下来,总是会有人生子,各种家眷。我娘筚路蓝缕带人扩展基地,建立防御,渐渐的四周岛民也来归附,成为一个小国的雏形,便是蓬莱。人们说蓬莱国王姓元,那是因为信息不畅,得到的还是早年的印象。”
再说了三娘这人复杂得要命,焉知自己所谓的感觉不是错觉?严格来说,自己甚至可以算根本就不了解三娘,虽然大家已经认识了很久。
三娘悠悠地再抿一口酒,慢慢道:“海平澜灭了国,带着余部逃窜海外,沦为海盗。他当时的伤很重,名义上他是海盗大当家,实际是我娘作为二当家在操持海盗行事。那时候我才两三岁,一直到少女时期,都是在当海盗长大的一个小女孩海盗,长大了就被叫做三当家。”
赵长河愣愣道:“呃,那不是很好么?”
看着虾差不多了,便递了过去,很是期待地道:“你鱼没怎么吃,饿了吧,尝尝这个。”
“不错,反正我娘死了,死因成谜,容后再和你细说。总之当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杀的,有些老兄弟觉得事情不对,护着我逃了出来,重新操持旧业做起了海盗。你所见的虬髯老者,是曾经海平澜最忠实的护卫统领海千帆,在这件事上怒反离开,尊我为主。”
三娘道:“这一路草创整整十余年,我都带队很久了,海平澜一直都是受伤未愈的状态,几乎没有做什么事。外人觉得国王姓元也不足为奇了,口口相传传到陆地上,还可能用的是其他同音字。其实那时候根本没建国啦……”
三娘板着脸道:“不是。”
赵长河:“……”
“几次围剿,我们损失惨重。当时我觉得是我害了大家,如果我不在了,他们化整为零去各个小国小岛生活,是可以好好安度一生的,于是我趁夜悄悄离开去投奔我娘生前一直记挂着的响马兄弟会。”
三娘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我到了陆地上,一时半会去哪找响马兄弟会?只能先回江南故地住了一段时间,暗中寻访。有一天,看见了一个戴着火鸟面具的女人,和唐家大小姐打架……恕我直言,那时候我感觉她们挺菜的,就告诉她们,别打了,你们这样是打不死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