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完狠，就该卖乖了。

白鹿半蹲在奶奶的脚边，轻轻握着她的双手：“奶奶，他们有理，就不怕我说。他们怕我说，就是他们心虚。有理走遍天下也不怕，我不让我爸动手，就是因为咱们家占理。”

宋锦瑟当然清楚这都是乖孙要替她讨个公道，出口气。

可她已经不在乎陆家人了。

这口气，争与不争，对她没有任何意义。

她只想在丈夫还活着的这几年，不要闹的反目成仇。

至少要让丈夫安安心心的去。

陆城今年都八十好几了，他还能活几年？

多活一年就算一年。

这把年纪孩子们再闹的反目成仇，他就是死，都死不瞑目。

宋锦瑟摇摇头：“没有意义。小鹿，闹来闹去，也闹不出一个结果。”

白鹿：“是我要闹吗？不是的。奶奶，不是我要闹。是他们欺人太甚，没有挨了打也不许还手的道理。”

双胞胎陆沁阁忍无可忍：“白鹿，到底是你和你爸欺人太甚，还是我们欺人太甚？你爸把我们陆家人追着打，挨个打。你今天又闹了这么一出。到底谁欺负谁？”

白鹿理都不理陆沁阁，只是仰头看着宋锦瑟：“奶奶，你听到了吧？他们欺负了人，还要倒打一耙。我不是闹，我是替咱们家讨个公道。有些道理，不说清楚，他们永远会觉得自己委屈，他们才是受害者。”

宋锦瑟有些无措的去看丈夫。

陆城咬咬牙：“说！让小鹿说！今天不管有什么藏在心里的话，都给我说出来！心里藏着事儿，别别扭扭的一家人，要了也没意思。不如说开了，总比现在强！”

白鹿握了握奶奶的双手：“奶奶，你息事宁人了这么多年，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了吗？不如这次就试试我的办法，成与不成，反正这个家已经是这样儿了，还能更差吗？”

宋锦瑟叹了口气，偏过头不说话了。

白鹿这才站起身，笑眯眯的走向……

呃，她分不出来双胞胎。

算球！

无所谓了！

白鹿看着站在一起的双胞胎：“来，先说说看，我爸为什么追着陆家人打？是不是因为你们陆家人先下毒想要我爸和我奶奶的命？我爸幸运，没吃点心，才没中毒，才有机会救了我奶奶。我爸只是揍人，你们陆家人是索命！来，现在再说说，到底是谁欺人太甚？”

双胞胎沉默不语。

陆晋衫：“下毒的不是陆家人。”

白鹿：“又是把黑锅都推到死人身上是吧？没事，不怕，早料到你们会这样说。那我又要问问了，下毒的不是陆家人，ok，没问题，这说法成立。可下毒的人，是为了你们陆家人的利益，才下毒的吧？我说一句你们陆家人是最大的利益既得者，这话没问题吧？”

陆晋祝：“当年是大嫂太冲动了——”

白鹿一甩手：“别跟我提当年，就问你，陆奕庭和宋锦瑟死了，是不是你们陆家人受益最大。是？不是？”

陆城忽然说道：“他们不敢回答，我来回答。是，瑟瑟和庭儿死了，他们受益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