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末将蒲察日,愿与宋人勇士一战。”金军中,此刻站出来了一个铁塔般的大汉,几乎有一米九的高度,全身肌肉虬扎,脸上横肉凶悍,声如洪钟般喝到。
这金人,终于也改了称呼,连续两场的战斗,让金军将士收起了对宋人的轻视,终于开始认真起来,这次出来的是一个猛安,猛安也是金军的编制,相当于旅团长一职。金军将领的职位,几乎都是按照实力来进行的排名,不可能有尸位素餐的存在。
“好,蒲察日猛安,莫要坠了我大金勇士的威名。”金兀术此刻看着白言等人,眼睛里露出凶悍的目光。
那蒲察日,走上擂台,木质擂台都几乎承受不住蒲察日的分量,在叽叽嘎嘎作响。
轮到自己上场了,白言撸起袖子,准备上场干它一场,却见周侗拉住了自己。
“白言小友,这一场,让老夫上。老夫许久未曾动手了,见识见识这满万不可敌的金人,究竟有何能耐。”周侗拉住白言道。
“大师傅,不可,你年岁大了。”白言可不放心周侗上去,毕竟已是年逾古稀的人了,即使年轻时功夫再好,但毕竟年岁不饶人,生死相搏。
“白言小友,我虽年岁已高,但有三拳,这三拳,天下能挡住的也没几人。白言小友,切莫再劝,身为武者,能死在今日这擂台之上,便能成就我心中最大的道。”周侗握住白言的手道。
周侗大师傅一心求道,白言也不便拦阻,便索然放开手。
众金军将士,见走上擂台的,居然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儿,便不由的哈哈大笑,说是大宋无人,居然派一个老头儿上来送死。
金兀术笑了,扫视一圈宋人道:“可有人愿意以身做赌?”
被俘的宋人,均在往后躲,此刻,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虽然稚嫩但坚定:“我愿与老先生,同生共死。”
居然是赵子偁,看来这老赵家的皇子皇孙们,也不全然是废物。那赵佶和赵恒两软蛋父子,搞个清君侧,干脆让他两退位算了。白言又控制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那铁塔一般的蒲察日猛安,看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居然上了擂台,还不拿兵刃,赤手空拳的对着自己,蒲察日顿时一阵恼怒,觉得宋人是在羞辱自己:“老头儿,这是擂台,我这一拳头,你就死了,换一个能打的上来。”
这一刻,白言甚至还觉得这金人蒲察日猛安,还挺可爱的。
“这是军中擂台,今日既分高下,也决生死,我年岁已高,但能承受几拳,将军莫要轻视。”周侗飒然道。
那蒲察日猛安丢下手中的铁锏,颇为豪爽道:“也好,那我这兵刃也就不用了,倒要看看你这老头,能不能抗住我的铁拳。”
“请。”周侗一抱拳。
蒲察日一声顿喝,如同半空中打了一记响雷,身形像是一座大山向着周侗扑了过来,一个沙煲大的拳头,对着周侗的面门就砸了过去。
周侗一个斜跨马步冲拳,以拳对拳,两拳相交,居然有闷雷之声,隐或间,白言似乎还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同时,那蒲察日已经面色大变。
还不等蒲察日反应过来,却见那周侗已经贴身上前,简简单单的一个勾拳,蒲察日重达两百多斤的身躯,居然腾空而起,周侗贴身一靠,再向前两步,一个直拳,蒲察日的身子飞了出去,半空中,蒲察日口鼻喷血,随即重重的砸落擂台,尘土飞扬,蒲察日抽搐了两下,随即没了动静。
简简单单的三拳,一个马步冲拳,一个勾拳,一个直拳,大道至简,返璞归真,一个七十多的宋人老头儿,秒杀金军猛安。
众观战的金军将士鸦雀无声,金兀术面色铁青。
少年赵子偁握着稚嫩的拳头,高声喝彩助威:“老先生,威武!”
然而,就在此刻,擂台之上的大师傅周侗,却忽然喷出一股鲜血,倒地不起。
白言大惊,冲上了擂台,一把抱起周侗,却见那周侗脸上露出不正常的潮红,那周侗嘴角流出血沫,但神情却仍是洒脱的笑道:“白言小友,老夫还是小瞧了这金人。老不已筋骨为能,我这三拳,虽然天下无人能挡,但老夫的身体,缺已经承受不住了。”
“大师傅,切莫说话,我带你下去疗伤。”白言把周侗抱在怀里,抓着周侗的手道。
“我那三拳,你看懂了吗?”
白言点点头,周侗笑了,笑的无比欣慰,然后挣扎着拉住想要给自己查验伤势的白言道:“莫要做无谓的事情,这三拳憋在老夫体内多日,今日,得以施展,老夫死得其所。白言小友,朝廷已经指望不上了,无论你是人是仙,若有可能,带我大宋子民,回家,可好?”
顺着周侗手指的方向,白言看到了,那些在金人屠刀下,瑟瑟发抖的宋人。
“好。”白言答。
周侗笑了,闭上了眼睛,手臂也垂了下来。
怀中的周侗,体重只有不到七十公斤,但白言抱在怀中,缺无比的沉重,白言抱着周侗的尸体,交给了林冲。
林冲老泪纵横,把周侗放在地上,然后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燕青也在李师师的搀扶下,行了叩拜大礼。
白言面无表情的走到赵子偁的身前,拉着赵子偁的手,走回本阵,金军将士鸦雀无声,无一阻拦。
“还要打吗?”台上,金兀术面容冷酷看着白言。
“当然。”台下,白言的眼神中只有纯粹坚毅,注视着金兀术。
“我大金的猛士何在。”金兀术猛的站起身来,一声怒吼如虎啸山林。
“喏,但凭大王下令。”台下,众金军铜陵,齐声回应,一片甲胄兵刃碰撞的声音。
“完颜宗弼,我要打一百个,我要带大宋子民,回家。”白言此刻胸腹中燃烧着无穷的战意,直呼金突兀的本名。
“哈哈,好,如你所愿。众猛安,众谋克,出列。”金兀术怒极反笑,一声令下,一众如狼似虎的金人勇士,将白言团团围住。
“你们,谁愿为,此战赌注。”完颜宗弼冷冷的看着台下众俘获来的宋人,众人噤若寒蝉。
完颜宗弼鄙夷的看了看台下那些如同鹌鹑一般的宋人,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白言。
此刻,那少年,赵子偁,却一咬牙站起身来,走到一众宋人面前道:“诸位,此刻退缩,我大宋尊严何在。我以太祖血脉之名起誓,我赵子偁愿与大家同生共死,愿意以身做赌的,都站到我这里来。”
这赵子偁倒是不错,但他煽情了半天,仅有的几个歌舞女子,站到了赵子偁的身旁,还有大批的宋人官员人质,如同鹌鹑一样,脑袋缩到了脖子里。
白言心想,哎,这赵子偁,含赵量不足啊,号召力有限。
白言脑瓜子一转,偷偷的启动了天玑系统的战术组件,一个虚幻的怒目金刚立体映像在白言背后呈现。
“仙长,果然是仙长下凡,我愿为赌注。”那赵佶和郭京连滚带爬的站到赵子偁的身旁,然后,众掠来的宋人官员人质,一窝蜂的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