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这样子!都快二十岁的人了,家不成业不立!成天在外胡闹闯祸!”
王妃怔了怔,眼泪涌了出来,跌坐到程恪旁边的椅子上,拉着他哭了起来,
“小恪,你看看你,怎么能喝成这个样子?酒多伤身,下次可千万不能喝这么多了,你到哪儿去了?你父亲遣了人,满京城的找你,景王也急得遣人到处找你,母亲今晚上请遍了这京城的名门闺秀,你就挑不出一个中意的来?要不,咱们还是定姚家姑娘?那姑娘虽说……唉,只要你喜欢就好。”
程恪皱着眉头听着王妃的唠叨,胡乱挥着手,
“不要!一个也不要!全是木头!我要根木头干什么?!不要!”
王妃呆怔住了,转头看着王爷,王爷气得点着程恪,
“你!好!那你说,哪根……哪个不是木头?你想要什么样的?”
“我!”
程恪抬头看着父亲,呆了呆,咽回了后面的话,垂着头,停了片刻,慢吞吞的说道:
“要千月那样的。”
王爷瞪大了眼睛,愕然看着程恪,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说,要谁那样的?”
“千月!”
程恪垂着眼皮,疲惫却清楚的说道,王爷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椅子上,喘了半天粗气,指着程恪大骂起来,
“你个逆子!竟说出这种混帐话来!你给我……给我……”
王爷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置才好,王妃急忙站起来,奔到王爷身边,抚着他的后背安慰道:
“爷别生气,小恪醉了,他喝醉了,说胡话呢,爷别跟他计较,等他酒醒了再跟他说吧,爷别生气,他醉了酒,糊涂了。”
王爷重重的“哼”了一声,指着王妃恨恨的说道:
“慈母多败儿!”
程恪头往后仰着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王妃急忙叫着丫头婆子,
“赶紧抬肩舆,送少爷回去,告诉梨蕊,少爷醉了,小心侍候着!”
众丫头婆子答应着,七手八脚的侍候着程恪回去了。
王妃站在正屋门口,看着程恪躺在肩舆上出了院子,才转身回来,坐到王爷旁边的椅子上,愁苦的抹起了眼泪,
“爷,你得想想法子,小恪这是怎么了?这过了年,都十九了!昨儿老二媳妇让人送信来,她那大儿媳妇又生了个儿子,这都第三个儿子了,我急的,又是一夜没睡着!小恪这媳妇还没个影儿呢!”
王爷重重叹了口气,一时苦恼着也没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程恪让人叫了府里大管事进来问道:
“咱们府里的南北货,是哪家铺子送的?”
管事忙笑容满面的答道:
“回爷,咱们府里用的各色干货、干果,都是南边庄子里送过来的,外头那些东西,可用不得。”
程恪呆了呆,闷闷的“哼”了一声,挥了挥手,管事忙躬身退了出来,站在院门口莫名其妙了半天。
程恪阴着脸闷坐了一会儿,站起来往外走去,到大门口要了马,径直往景王府去了。
小厮引着程恪进了内书房,周景然正翻看着一堆折子,见程恪进来,忙扔了折子,迎上来,眼睛亮着问道:
“昨天见到了?”
程恪点了点头,周景然舒了口气,拧起眉头来,
“昨晚上,你连个卯也不应,满街的人都散了,还不赶紧回来,就在人家窗户底下,直蹲了几个时辰?”
程恪坐到摇椅,慢慢晃着说道:
“没,我去德福楼喝酒去了。”
周景然呆了呆,坐到程恪旁边的摇椅上,点着程恪,半晌才说出话来,
“昨晚上,你们府里,没事?舅舅没收拾你?”
“嗯,我都喝醉了,还能怎么样?怎么收拾?”
程恪挑着嘴角,带着笑意说道,周景然轻轻摇了摇头,往后倒在了摇椅上,程恪端起茶,喝了两口,转头看着周景然,慢吞吞的说道:
“我想去马行街看看,你去不去?”
周景然转过头,眯着眼睛看着程恪,挑了挑眉梢问道:
“小暖要去那里?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