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只记得楼衍抱着她回了南风院。
血腥味萦绕在鼻尖怎么也散不去,梦里的楼衍也是浑身的血,挡护在她身前,抵挡那千万支穿心利箭……
“小姐,小姐!”
知雨嘶哑的轻呼声传来,谢妈妈也急急端着药过来了,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才终于长长松了口气:“烧退了,没事了,没事了……”
魏如意听到她们的声音,这才从梦里挣扎过来。
正要开口,嗓子却好似干哑的冒烟,心里酸胀的难受也让她恨不得大哭一场。
谢妈妈只以为她是太痛了,连忙端了温热的汤来:“胡太医说了,您伤势很重,这次怕得休息好几个月。”
魏如意没出声,只忍着疼半坐起身来,又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失落的嗯了一声。
知雨见状,会意道:“您晕过去好几日了,刚回来那天,国师大人在前厅坐了一晚上,第二天才走的。”
“当真?”
“奴婢骗您做什么。”知雨噗呲笑道,谢妈妈却过来瞪了她一眼:“小姐好歹是未出阁的闺女,你说这些做什么。”
知雨朝她扮了个鬼脸,魏如意看她们母女这亲昵的模样,不由想起自重生回来还没见过的娘亲和外祖家的亲人……
她眼眶微涩,却立即摇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谢妈妈,我需要你替我办一件事。”
“小姐请吩咐。”谢妈妈看她面色严肃,立即也正色起来。
“东街三里铺的巷子里,你去找一个女人。”
谢妈妈不解看她,她却只微微眯起了眼睛:“一个被人灌了哑药但带着两三岁婴孩的女人,找到之后,先秘密安置在客栈里。”说完,她叫知雨拿来了自己的妆奁匣子,打开来,里面零零散散,大概还有一千多的银票和几十两的碎银子。
她又拿了三张银票出来:“这些银子,以‘聂荣盛’的名义拿去置办个宅子,不用太大,但靠近萧王府就好。”
“这聂荣盛是……”
“你迟些就会知道,先去办吧。”魏如意安慰般笑道。
谢妈妈虽不知所以,但知道她一向有远见,也就不多问了。
等谢妈妈走后,知雨才凑到魏如意身边,低声道:“小姐,刑妈妈这两日来得频繁了,昨儿那马房的瘸腿货喝醉了,奴婢听到他说了几句醉话。”
“什么醉话?”魏如意垂眸喝着药,便听她道:“他说什么‘交换孩子’‘杀人’之类的词,还提到了汝南王府。”
魏如意手上的动作一停,抬头眨眨眼,原来这件事,刑妈妈也是参与者?
那就难怪自己只是威胁了一下刑妈妈,刑妈妈就能叫钱妈妈替自己杀了那几乎要命的丹顶鹤了……
不过若是如此的话,那这件事就有意思了。
她莞尔一笑,垂眸喝完药,才道:“今晚,你也要替我去办件事。”
知雨刚要应声,就见才出去的谢妈妈又急急忙忙赶了回来,身后还带着小脸青灰的胡小姐。
胡小姐见魏如意醒了,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她身边,打发了所有下人下去,才紧张道:“是祖父让我来的。”
“何事?”魏如意看她手心冰凉,忙反手握住她道。
胡小姐眼底有愤愤,看向魏如意又带着怜惜:“今儿宫中贵妃娘娘忽然晕倒,那钦天监的竟然胡诌,说是有人冲撞了贵妃娘娘……”
她咬牙顿住,魏如意知道八成钦天监说的这个冲撞的人就是自己。
“冲撞之人当如何?”
“落发为尼三年,圣旨……应该很快就会到了。”胡小姐话落,知雨已经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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