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裴雁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张道长,你道术高明,不知道那些外面的百姓还有没有的治?”
张虚静瞥了一眼五官标致的女警察,摇摇头道:“那些人煞气侵入,气血凝结,已经是死人了。”
闻言,邓昌玮面露思索,“煞气”,这是他第二次从张虚静口中听到这个名词,“道长,丧尸不该是病毒感染吗?”
张虚静正准备拿起桌上的黄纸画符,听邓昌玮问话,想了想道:“无所谓称呼,就拿西医的病菌炎症来说,中医叫火热毒,道家叫弊瘴邪,而病毒也是西医的叫法,中医又叫疫疠,道家称邪煞,如此而已,不过这种丧尸病毒不简单,几百年的西医可治不了。”
“那岂不是说,中医和道家能治感染者。”邓昌玮想了想又补充道:“就是,轻症感染。”他也是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肃性,要是靠中医的法子就能解决丧尸病毒,那凉城就还有的救
“嗯,差不多吧,用中医退疫除疠,或者道家驱邪避煞的法子是可以。”张虚静点头,又摇头道:“就是可惜,真正的中医很少了,至于道家嘛。”他笑了笑没说话。
“中医这些年确实发展的不好,可道家还是有的吧。”邓昌玮思索道:“我记得现在国内保存完整的有两大派,一是正一,一是全真,道长,还没请教你是哪一派的?”
全真在南,正一在北,这小道长应该是正一派。邓昌玮如此想着,他家老太太是道教的忠实信徒,耳濡目染下对道家的大致情况还是知道一些。
“嗯,三教圆融,识心见性,独全齐真,还有正以治邪,一以统万。”张虚静点着头,“都是大派,可惜,我既不是全真也不是正一,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灵图?”
“灵图?”邓昌玮一愣,这个道派他还真没听过。
张虚静也不见怪,现在的人知道灵图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不同于全真修内丹、正一修符箓,他们灵图一派,有阴阳、五行、六壬、奇门、神符、印咒、罡令、禹步、假形、解化诸多法门。
因为学的东西繁杂,且相授的道术也都实测有效,反而被两大派说成什么“灵图宗者,或假形而蜕化隐形,及放者为之,则魇蛊术、魑魅行,狂惑四方,颠倒黎庶”,可以说被同行针对的十分惨。
到了现在,全国道士五万人,灵图一派恐怕就只剩他一个。
一旁的裴雁听着什么道教流派生不起半点兴趣,她走到一边从兜里拿出手机,再度尝试着拨打局里还有家人电话,却都无法拨出,看来情况比想象的还要严重,就连信号基站都停止运转了。
就在裴雁惆怅思索间,西面突然响起一阵爆炸声和枪声,听声音是在郊区那边。
“是部队打过来了吗?”邓昌玮几步跨出殿门,他知道凉城是有一支炮兵营常驻的。
裴雁也快步走出,来到墙边顺着梯子爬上墙头向外看去。
城区内,原本人来人往的街道现在已经一片狼藉,各式各样的汽车横七竖八的塞满整条街道,人的残肢断臂在血液中撒的到处都是,丧尸被枪炮声吸引,成群结队的嘶吼着向西方冲去,场面惊悚至极。
而随着时间过去,西面的枪炮声最终还是逐渐小了下去。
裴雁微颤的深呼吸口气,沉默的爬下梯子返回到殿内。
“军队应该是暂时后撤了。”邓昌玮如此说着,情绪已然跌落谷底。
或许是被尸潮淹没了吧。
裴雁有些茫然无助的进入殿内,走到边上坐下,头仰靠在贴满黄纸的墙壁上。
邓昌玮长叹口气,还是返回了大殿,看一眼专心画着符纸的张虚静,忽然问道:“道长知不知道这些病毒煞气从哪里来的。”
这次的丧尸病毒爆发的太突然也太快,政府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而且到现在也没见有外界支援过来,他有个可怕的猜想,病毒或许不仅仅是出现在凉城。
“这个……”张虚静想了想道,“或许是人心恶念所生,也或许是大妖降出世带来的。”
“肯定是人心恶念。”裴雁注视着宝相庄严的玄女像,她也看过一些生化危机类的电影,多是人为制造出的病毒引发末日危机,这样的事在现实中发生,和某些利欲熏心的人肯定脱不了干系。
邓昌玮思索道:“可如果是病毒的话,应该是有个过程,不可能一经出现就感染全城,除非病毒是从空气快速传播,可是这样的话,我俩都好好的,街上一开始也有人是无症状的,直到被咬后才发生异变。”
裴雁轻轻摇头,她不知道具体发生的原因,也不想去了解,她只知道,死了好多人,她的家人恐怕也早就遇难,不是被吃的干干净净,就是,就是也变成了丧尸。
“或许,是空气传播的。”张虚静却出声道。
邓昌玮和裴雁看向年轻道长。
张虚静停下画符的手,把朱砂笔搭在盛着朱砂墨的碗上,“邪煞之气无形无味,一般的煞气若是人六神无主、心智不坚、邪念满心、情绪低落、体质虚弱,最容易招来煞气侵扰,因此最先被影响到的就是这些人,而当煞气侵入人体,入男体则化为阳煞,入女体则化为阴煞,届时不论什么人,可都挡不住阴阳煞气侵扰。”
“就是说病毒进入人体后发生了变异,传染性变的更强。”邓昌玮这样理解。
“大致如此。”张虚静说道,“,你过来一下。”
等邓昌玮走到法坛前,张虚静让他闭眼,然后从桌上拿起两片干枯的柳树叶子,双手反向握在手心,口中轻声念道:“天清地明,阴浊阳青,开我法眼,阴阳分明,急急如律令!”念罢,捏住两片树叶,在邓昌玮眼睛上轻轻一抹,“好了,你去外面看看吧。”
邓昌玮疑惑,可还是照做往殿外走去,刚出了殿门,他整个人便是一顿,眼睛睁得老大,又快步来到院里,抬着头四处看。
“邓昌玮,发生什么了?”裴雁不解发问。
邓昌玮没有回答,此时在他的视线中,整个凉城的天空下,全是血红的雾气,而越往南边的方向,血气就更浓,“道长,这,这就是煞气吗?”他震惊的看着,心中莫名感到慌乱,“南边,南边为什么煞气这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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