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伏虎军铁骑悉数都是骑兵,历经两战,携大胜之势,自然威不可挡。
而那王霖更是面容英挺,目若朗星,威势若剑,直刺苍穹。
郭药师虽然是桀骜不驯之辈,但受制于王霖的气势,无形中态度就变得恭谨了几分。
王霖目光凛然。
他自知郭药师之所以生出降宋之心,主要还是因为辽人大势已去,要为自己及常胜军谋条生路。
仅此而已。
王霖淡然道:“孤便是王霖。郭药师,汝本辽人,受辽官职,如今契丹覆灭在即,何不去投金人?”
郭药师一怔。
他没想到王霖竟然会劝他投金。
几个意思?
但他却是不能投金的,至少现在不能。
他麾下原本辽东健儿,为辽之骁勇。
今女真灭辽,他迫于无奈又想谋条出路,这才准备降宋。若是投金,就怕他麾下那一万将士不甘心。
郭药师皱眉道:“女真人灭我辽国,与我辽人乃生死大仇,某虽不才,却焉能投身伺敌?
某麾下一万将士,真心愿意归宋,还请王爷奏明大宋皇帝……这便是某之降表,烦劳王爷代呈大宋朝廷。”
郭药师便将自己的降表取出,双手举起。
王霖无动于衷。
既没说接,也没说不接。
他并不知,王霖此刻心中渐渐打定了主意。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上,郭药师归顺对宋有些好处,也曾立下些许战功。
但随后郭之反叛,却给大宋带来不可挽回之创伤。
前后衡量,此人在宋,弊大于利。
即便要接受此人归降,也必得将他麾下兵马与之分开,异地安置,不然他定会生出异心。
一念及此,王霖心中的杀机越来越浓烈。
他淡然又道:“我大宋海纳百川,自然不会容不下你这支常胜军。也不需奏明官家,本王便能代官家做主,这样,既然你诚意归顺,麾下常胜军便归河北军统辖,由张太尉予以整编,一应规制照朝廷禁军办理。”
“至于郭将军,便充任扬州刺史,你且在真定府侯着,待朝廷公文下来,便直接去扬州赴任吧。”
郭药师面色骤变,冷笑起来:“齐王殿下,这是在消遣某家?”
王霖淡道:“消遣你?就凭你么?”
郭药师终于醒过神来,王霖这是拒绝自己归宋了。
他意欲要将自己与麾下大军分开安置,无非就是故意挑衅,断了自己的投宋之路。
郭药师勃然大怒,但旋即想起自己如今形势所迫,便又压住火气道:“既然王爷不肯接纳郭某,那郭某便自去河北投靠张太尉,或去东京投靠大宋官家!”
王霖冷笑道:“孤说不准,那便是大宋的态度。你若不服,尽可以去寻张叔夜,看看张叔夜敢不敢收你。”
“但孤必须要警告你,汝之兵马,若敢踏进大宋疆土半步,定杀无赦!”
“你……竟敢羞辱郭某!”
郭药师再也按捺不住,将手中降表恨恨摔在地上,转身驰马归阵。
他虽有一万兵马,但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那一万兵马骑兵才三千,其余都是步卒。
而王霖这支兵马足有五千,悉数都是骑兵,对战下来,他这支常胜军未必能保得住。
而此地靠近河北边境,宋军蓄势待发,郭药师自不敢冒进。
所以,郭药师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王霖缓缓率大军驱驰良马归宋。
梁红玉在马上疑问道:“王爷,这支兵马足有万余,若能归顺,也是大宋将来抗金御敌的力量,何以将之拒之门外呢?”
其实这也是燕青的疑问。
“此人反复无常,今日降宋,明日便会叛乱,与其留下后患,不如将之驱逐于国门之外。”
王霖笑笑道:“小乙,传令张叔夜,表明孤之态度。郭药师降可以,但其人需得与其麾下兵马分开安置,绝不能养虎为患。”
“末将遵命!”
……
区区一个郭药师并没有太放在王霖心上。
一万兵马而已,多他不多,少他不少。
若非因为虎神卫千里跋涉、人困马乏,又历经两战,损伤巨大,急需调整,他当时都想将郭药师的兵马吃掉。
一日后。
大军终于驱驰十万战马进入大茂山口,王霖这才如释重负。
十万战马在旷野上奔驰是何等遮天蔽日、大地震颤的壮观场景,难以用语言形容,整个河北对辽边境的守军几乎全线震动,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至于本地百姓,开始还以为是辽人大军进攻,吓得都抛家舍业逃入周遭山中。
随后才发现是王霖自辽境得了十万良马归来,这才欢呼雀跃各自归家。
王霖率军突入辽境,对战金人,两战两胜,斩敌万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