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夺里赖和耶律余里衍当着金人的面对王霖服侍得更贴心,甚至还故意摆出了些许搔首弄姿的媚态。
耶律余里衍更是借着斟酒的机会,几乎将整个娇柔的身子都依偎进了王霖的怀中。
王霖似乎浑然不觉,照单全收。
偶尔还在与吴乞买等人推杯换盏的间隙,仿佛无意间从耶律余里衍优美到极致的背臀弧线上掠过,居然引得耶律余里衍咯咯娇笑。
无奈何,在萧夺里赖等女眼里,王霖只是拯救者,而金人才是真正的掠夺者和灭国者,她们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赵构羞惭无地,微微垂下头去。
他心道:师傅今日太过失态,居然当着金人的面就开始放纵情怀,难道不知道事关大宋国体么?
大宋使臣郭志舜却没有赵构那么幼稚,他当然一眼就看穿了王霖的真实用意。
无非激怒金人,尤其是激怒阿骨打的大皇子完颜宗干,彻底将这场所谓的宋金和谈搅黄了。
其实,就在王霖提出“不称臣、不割地,不赔款,不和亲,不纳贡”的前置条件之后,郭志舜就知道没得谈了。
金人来宋,无非是要捞好处。
同时窥探宋人虚实,为日后侵宋做准备。
说白了吧,就是要钱要粮要女人。
不答应,就开战。
郭志舜心中叹息一声,抬头凝望着金国大皇子完颜宗干。此人已经气得面色铁青,若非吴乞买镇着,早就暴跳如雷了。
倒是完颜宗翰看得透彻。
完颜宗翰伏在完颜宗干耳边小声说了句,完颜宗干这才转怒为喜。
虽然他望向辽国皇后萧夺里赖那曼妙的身姿,还是会泛起不可遏制的怒气,但终归是能平静如常。
对于与宋的和谈,金国内部大抵分为了两派。
一派以吴乞买为首。
一派以阿骨打诸子为首。
吴乞买非常郁闷。
王霖的前置条件几乎堵死了宋金和谈的门。
本来吴乞买还想暗示宋人做些让步,给些金银女人,缓解一下国内侵宋的热度。
然而看王霖此番状态,宋国定然不会让步的。
于是这场官面上的酒宴就草草结束。
接下来宋金两国使团的谈判就变得有些无聊了。
金国提出来的要求很多,不外乎王霖的判断,金银财物加女人和地盘。
既然王霖表态在先,宋国使团当然不会应允。
双方基本上就很快谈崩了。
赵构有些郁闷,回到住处,难免就在韦莹面前抱怨几声。
韦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听到传来王霖淡漠的声音:“太子说得没错,我正是故意如此,要毁了这场所谓的宋金和谈。”
王霖推门而入。
赵构有些畏惧得看了他一眼,但还是梗着脖子小声道:“师傅,你既然担心金人会大举入侵,开启战端,那为何不愿意与金人虚与委蛇,再拖延些时间?那对大宋来说,终归还是有些好处的。”
王霖冷笑:“金人无非是要钱、要女人、要土地,若是答应他们,他们还会有更加变本加厉的要求。”
“你怎么办?大宋国库中还有多少钱?”
“无非换成苛捐杂税转嫁于百姓,可如今大宋百姓已经苦不堪言,几无压榨之空间,届时,便只能是各地民乱四起,金人照旧会趁虚而入,大宋亡得更快!”
赵构一时语塞。
他悻悻道:“师傅,我只是随口说说……”
王霖斥责道:“虎狼不可与之为伍……连这点格局都没有,亏你还觊觎皇帝宝座!”
赵构面色涨红,垂下头去。
“此番,大宋若态度软弱,金人势必会盛气凌人,说不定还会提前开启战端。而只有不卑不亢、以牙还牙,才有可能对金人产生威慑,延缓侵宋之脚步!”
“再说金人提出要将燕云十六州悉数归于金国,请教太子殿下,你敢应承此事?大宋百年耻辱……谁敢应承,便会被天下人骂死!”
王霖冷笑起来:“你若不怕遗臭万年,你自去应承,与那金国签订城下之盟,本王绝不反对!”
王霖心中更讥讽,心道反正你们大宋皇族干这事也不是头一回了。
赵构呆了呆,面色更红,他被王霖这劈头盖脸训斥一番,几乎羞惭得要哭出声来。
韦莹有些不满,扯了扯王霖的胳膊,嗔道:“他还是个孩子,你吓唬他作甚?”
“谁家的孩子天天做美梦当皇帝?”
王霖毫不留情,口出如刀,直接捅破了赵构最后一点遮羞布。
韦莹幽幽叹息:“罢了。构儿,本来与金国和谈之事,就与你无关,还是交由郭志舜去谈,你不必参与了。”
“齐王,也是为了你好。”韦莹想了想,又追加安慰了一句。
赵构垂首良久,躬身施礼,默然退走。
他本来是怀有点小算计的,却被王霖兜头一棒子打死,直接胎死腹中,此刻哪还敢再说什么。
他觉得若是大宋能与金国达成盟约,只要金人不入侵,哪怕是吃点亏都是值得的——由此,想必王霖就没有理由借着抗金战争的名义,颠覆大宋皇族的江山。
那么,他日后还会有登基称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