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领命,立即去安排。
王霖这才将拳头重重捶打在宋夏边界处:“韩将军,宋夏边界守军防御情况如何?”
韩世忠想了想才道:“回王爷,宋夏边界东接麟府,西邻秦凤,缭绕二千余里,各州屯兵约有十万余众。”
“刘延庆驻麟府,曲端控秦风,但曲端麾下有二将名唤吴玠、吴璘者,骁勇无敌,颇知西夏。”
“韩将军,目下西夏屯兵十万于我边境,觊觎我河西之地。若是西夏进军,刘延庆及曲端可能防御住?”
韩世忠面色不好看,他缓缓摇头道:“末将以为,若西夏与金图谋侵宋,西夏出河西,金人出河北和河东,大宋危在旦夕!”
“这三路,只要有两路失守,金人便可长驱直入,夺我京师!”
王霖叹息。
连韩世忠都这般看,这说明他的担心并不是杞人忧天。
……
王霖关起门躲在书房里熬了整整一个通宵。
书房里只有朱涟一人在伺候着。
整个齐王府乃至青州的气氛都有些紧张。
早上的时候,皇太子赵构亲自送金国使团出青州,而宋国使臣郭志舜则奉命送吴乞买等人至登州。
这几乎相当于是押送和驱逐金人回国了。
金人之羞怒可想而知,只是在登船离境之时,发现登州莱州海岸线上,宋人船帆云集,声势浩大,这让吴乞买等人心中生出了深深的猜疑。
岳飞率诸将一早就赶来王府之中,静静等候在书房之外。
直至日上三竿时,王霖才盯着两只熊猫眼缓缓走出来。
他环视众将,良久不语。
这一夜间,他做出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
实话讲,他并不是什么军事家和战略家,他前世就是个刑警队长,做这种关乎举国安危宏观性的重大决策,实在是有些难为他了。
所以他充分倾听了岳飞和韩世忠的意见。
他翻来覆去前思后想,这已经是最优选择了。
“岳飞,传本王军令,尽起四万伏虎铁骑,一万虎神卫,聚集众将,除花荣、黄信率余部坐镇青州外,其余诸将皆归入岳飞麾下,以韩世忠为辅,刘光世督运粮草,以操演兵马为由,大军西进秦风!”
王霖此言一出,诸将皆惊。
刘光世陡然一震道:“王爷,我青州军跨境行军秦风,难道是要向西夏人宣战吗……”
“王爷三思,此战端一开,怕是数载消耗,若是金兵趁虚而入,夏金夹攻,大宋危矣!”
张俊也劝道:“王爷,万万不可轻启战端呐!”
王霖淡然挥挥手道:“按本王军令行事,去吧。”
王霖一旦已经决定了的事情,那便是百折不回。岂能因为张俊和刘光世的两句话而罢。
岳飞率诸将皆退,去营中调兵遣将,明日一早就要大军西进。
王霖当然知道自己是在铤而走险。
他想来想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死中破局。
此时趁西夏人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西夏全国当然不至于,但打几场硬仗,震慑一下西夏人还是可行的。
还可以练兵。
否则多数没有经历战阵的青州军,在十几万金兵铁骑面前,难以发挥太大的作用。
最大的风险在于,西夏人骨头硬,一时半会啃不动,而战端一开,一旦青州军被拖住,金兵极有可能挥师南下。
王霖只能赌一把,他赌金人刚刚灭辽,大军需要一段时间的修整。
至于登州海防上的布置,以及梁山人马整体化为海盗的安排,也最多就是给金人心里添堵,真正要起到牵制作用,恐怕暂时是痴心妄想。
然而,他已经没有退路可走。
王霖转头望向燕青,沉声道:“小乙,命人去做准备,明日一早,我便亲自充为护亲使,率军护卫崇德帝姬和亲西夏!”
燕青躬身领命。
崇德帝姬要奉旨和亲西夏的消息旋即在青州传开……而在王府之中,诸女得知王霖又将远征,心里都蛮不是滋味。
尤其花蕊这个刚怀孕的,以及完颜什离这个待产的。
还有一个刚被纳进王府的郭氏。
王霖到现在才知她叫郭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