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监护室里面是什么样子,宁也半点也看不到。
她推着傅蕴庭进了重症室的大门,很快便看不到他的身影。
而一路上,宁也能够感觉到,医院对傅蕴庭信息的保护性。
等把傅蕴庭送进去后,便是各种病危通知书和知情通知书需要签。
傅蕴庭的家人除了宁也,并没有人在这里。
所有的字,只能宁也帮忙去签。
宁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以前的时候,她自己出事,大多都是被人打了,身上疼,或者发烧了,难受。
但这些东西,都是忍一忍就过去了。
只是有时候忍得轻松一点,有时候忍得辛苦一点而已。
唯一一次让她害怕的,便是傅老爷子打得她半边耳朵失聪的那一次,她战战兢兢半个月。
但那时候也只是害怕,怕自己会失聪,又找不到机会和傅敬业说,没有人替她拿主意,便过得有些煎熬。
而傅敬业生病,也很少有要住院的时候,哪怕住院,宁也也只是心疼他,想照顾他,和他走近而已。
但她从来没有经历过在乎的人进icu,更没有帮忙签过字。
她只在电视里,和书本里见过,但现实中却从未接触过。
宁也看着手上七七八八的单子,越看越是害怕,宁也问:“为什么要签病危通知书?他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医生道:“每个进来的人都要签,并不是说签了,就一定会到达最坏的结果,只是病人的病情有可能随时会有变化,这只是让你有一个知情权而已。”
可医生这话,却并没有安慰到宁也。
宁也签每一个字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等签完了字,还要办理住院手续,住院手续是祁辉去跑的,宁也签完字,就坐在了重症监护室外面。
祁辉办理好住院手续后,便带着宁也去了住院部。
住院部陆陆续续又有部队的领导过来,了解情况。
来的人越多,宁也心里越发的没有底。
而且傅蕴庭在重症监护室,部队的人过来,也看不到人,在这边等了几个小时,便只能离开。
祁辉打了点饭菜给宁也,宁也吃了一点,就吃不下去了。
祁辉也没为难她。
等到了下午的时候,宁也坐不住了,她问医生:“可不可以进去看看?”
医生说:“重症室是不可以随便进去的,我们有医生在那里二十四小时值守,一旦有什么事情,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宁也只能在病房里等着,眼圈红得要命。
后来祁辉不知道是找了谁,医生让她穿了无菌服,进了一次重症室。
宁也一个人进去的,进去后,就看到傅蕴庭躺在病床上,脸上罩着氧气罩,呼吸都是轻的。
宁也一看到他这样,五脏六腑都像是疼得移了位,眼泪根本止不住。
宁也手上带着手套,她有些怕他,但又想靠近他。
宁也喊了一声:“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