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等宁佳丽回来后,立刻从女儿手中抢走了羽绒服。
她摸了摸材质,又看了看款式,觉得确实很好看,然后便自己穿了起来。
她个子不高,刚刚一米六。
宁佳丽比她还高一点,虽然才十六岁,但已经1米65了。
舅妈试穿了一下,发现很合身,越发满意了,而且穿上就不想脱了。
宁佳丽也看出来她母亲的想法。
要是在自己家里,她肯定不敢说话。
但现在长辈们都在,主要是爷爷奶奶在场。
她小嘴一瘪,泫然欲泣,一副要当场哭出来的样子。
她抱着奶奶说道,“奶奶,你看我妈她欺负人,这明明是三姑给我买的衣服。”
饭桌上的人都一副看戏的架势,但是谁也没帮宁佳丽说话。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嫂子(弟媳)难缠。
她疯起来,连公公婆婆都照骂不误。
奶奶试图劝说儿媳不要抢孙女的衣服,刚要张口,结果儿媳一瞪眼,她就没敢说话了。
宁佳丽见奶奶也不管用,很失望。
换成平时她就放弃了,但是这件白色羽绒服太好看了,她只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
但谁又能为她做主呢?
她突然想到了衣服是三姑买的,如果三姑帮她说话,也许她妈就不会抢她衣服穿了。
她立刻朝三姑看去,希望三姑能帮到自己。
宁婉秋很为难,这个嫂子的性格她很了解。
她知道她只要开口,就肯定要吵架,她很犹豫。
但是看到侄女的求助目光,她还是选择站出来道,“嫂子,这衣服是我买给丽丽的,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回去看看还有没有了,有的话我再给你买一件。”
一旁的小姨听到宁婉秋的话后,抢在舅妈说话前插了一句,“三姐,伱看你给丽丽买了三件,我们家何锁只有两件,你一碗水得端平是不是?这样你在给我买一件吧,这件羽绒服我也挺喜欢的。”
小姨话音刚落。
舅妈一下子恼了。
她瞪着宁婉秋吼道,“我稀罕你一件衣服?你既然买给丽丽,我是她妈,我就有资格决定衣服给谁。她一个小孩子穿这么好的衣服不是糟蹋衣服么?你不要以为你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听说你们城里人关系乱的很,谁知道你的钱干不干净。”
小妹的话,宁婉秋不生气。
但是嫂子的话,简直是侮辱她,在暗示她乱搞男女关系!
宁婉秋一瞬间被气的气息都乱了!
她想要反驳,但是刚要说话,一只手盖在了她的手背上。
旁边坐着的是儿子许修文。
许修文听不下去了。
其实从小时候开始,每次家庭聚会,宁婉秋都会遭到姐妹们挤兑。
许修文到了初中,有一次聚会中狠狠的骂了大姨和二姨,但是等待他的不是母亲的夸奖,而是一巴掌。
宁婉秋气红了脸,质问他怎么敢这么和长辈说话,还让他当场和两位姨道歉。
回家后,宁婉秋还告诉他,以后在大人面前,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许插嘴。
许修文当时年纪小,想不通为什么宁婉秋不夸他,反而责怪他为她出头。
他很生气,于是之后几年的家庭聚会,许修文每次都是迅速吃完米饭,然后便躲到后院去,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如今的许修文不是曾经的少年,他不会再和母亲置气。
他可以理解母亲忍气吞声,但是他不接受她的做法。
现在的他已经有能力保护和照顾好母亲。
许修文狠狠的一拍桌子。
发出的巨大声响,把桌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许修文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望着舅妈,冷冷的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你说我妈的钱不干净?”
舅妈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不过冷静下来后,她知道宁婉秋不会坐视不管,所以肆无忌惮的吼道:“你这个小野种和谁说话呢!你忘了小时候你妈说的话了是吧?”
许修文听到野种二字,再也忍不住了。
直接一巴掌抽了过去!
许修文抽的特别狠!
一巴掌直接把舅妈抽翻在地!
屋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许修文将舅妈抽翻在地后,还“呸”了一声,吐了她一身口水。
他死死的盯着舅妈,“你以后再敢说我妈一句不好,我就打死你!”
舅妈被打蒙了。
加上许修文的气势,一时间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但很快她就清醒过来,望着许修文凶狠的表情,她有些怕了,不敢直视他。
于是她看向了一旁安静木讷的丈夫,河东狮吼的嗓音吼道:“宁卓,你老婆被人打了,你就坐着看戏是么!你还是不是男人!”
许修文的大舅宁卓受迫于老婆的话,正要说话。
许修文突然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叠百元大钞,没有数多少张,直接甩到了舅妈脸上,“这些钱给你去看病,把你丫的嘴巴给我闭上,我不想听你放屁!”
许修文很了解舅妈。
这个女人见钱眼开,特别贪钱。
别说是打她一耳光,就是把她衣服扒光,扔到大街上去,只要给她钱,她说不定还会吼几嗓子。
舅舅就更是个软蛋性格,特别怕老婆。
情况也不出许修文所料。
舅妈一看到钱,也不嚷嚷了,立刻爬起来捡钱,一边捡还一点大喊,“都是我的钱,不许和我抢。”
事实上,也没人和她抢。
大姨一家、二姨一家、小姨一家全都看傻眼了。
外公外婆表情有些难看,但是沉默着没说话。
宁佳丽想到毕竟是自己母亲,想过去扶她。
结果舅妈误会了,以为她是来抢钱,一把将其推开,还吼道:“赔钱货,别碰老娘的钱!”
宁佳丽被母亲推开并不伤心,但是母亲的话,令她瞬间眼泪汪汪。
宁婉秋终于回过神来了。
看到儿子替自己出头,并且狠狠的抽了嫂子一耳光,她觉得很爽!
但是她得考虑现实,所以就打算让儿子别闹了。
她刚开口,说了一句,“儿子,你别……”
话还没说完。
许修文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极冷,“妈,你别劝我,是他们太过分了!就是因为你总喜欢忍让,她们才一次次得寸进尺!”
许修文和母亲说完,他转头扫了一眼几个姨和几个同辈的表哥表妹们。
所有人都不敢和许修文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