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
衣服撕裂声响起,贺曌手里攥着布条,对于香火神的衣服感到神奇。
明明不是人,但摸起来跟正常人的肉身没区别,甚至连穿的衣衫,也真实存在。香火愿力,果然神异非凡。
“我我我...我是城隍爷手下夜巡神,你你...你若那那...那啥了我...定然不会放过伱小子。”
祂磕磕巴巴地威胁道,语气全无凶狠跋扈,反而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虚。
可不嘛,让三尊凶神恶煞的法相给按在墙上,又有一位虎背熊腰的壮汉扒衣,一副要“干”点啥的模样。
纵然是阴神,亦是顶不住,出来混的,谁还不要点脸。
尤其贺二少爷的眼睛里,充满了一种...占有欲?
当了数十年差的祂,从未见过有如此古怪之人。
大青国流行龙阳之好,基本为面貌俊美的小童。
名为李成的香火神,乃一位蓄满长须的大汉,这也有人看得上眼?
实际上,祂想岔劈了。
姓贺的倒不贪图其美色,而是恨不得一口吞了被按在墙壁上的神。先不谈《香火神道》,其余五门法术,着实令人垂涎三尺。
除了《慑人术》外,定身、隐身、穿墙、缩地,皆有大用处。
炼炁士嘛,不会两手法术,说出去简直让人嗤笑。
“哧溜——”
他擦了擦流出的口水,极力控制着自己,别一个没忍住,一口吞了。
终究是城隍爷手底下的神,把对方吃了事小,万一引得李峰出了庙宇前来报仇,那就大大不妙喽。
此时尚且不是人家的对手,真打起来的话,吃亏的一定是他。
毕竟,是能跟嚎渊大君的分身投影,正面硬刚的狠茬子。
“你把笔藏哪儿了?”
关键时刻,贺曌开口问道。
夜巡神闻言,有一种从地狱升入天堂的幸福感。
不喜龙阳之好就好!
“呜呜呜......”
大悲大喜下,祂直接哭出声。
想要笔,直说嘛。
干啥撕人家的衣服,冲着我的身体流口水?
一支直毫笔,突兀自虚空映现。
他二话不说,抄起笔在王五生平一览,狠狠一涂。
升官发财?
美得你!
随后,以青文重新写下一行小字。
【十六日,早上。如厕时不慎跌入粪坑,溺死。】
“舒服。”
想了想,又翻回他的一页。
英年早逝,勾掉重写。
【长命百岁,一生心想事成,妻妾成群,多子多孙。】
然后,接连把家里人,全部改了一通。
四世同堂、福寿绵延啥的,跟不要钱似得往上面加。
总之,突出一个字——绝!
夜巡神眼睁睁看着狠人曌,于生死簿的副本上勾勾写写,无力阻止。
今晚纵然完好无损的走出去,返回城隍庙怕是不好交代。
唉,造孽啊!
另一边,越写越上瘾的某人,一度想要把整个金城的该死之人,全部给“送”走。但,却突然停下手。
倒不是良心发现,怕光不出溜的神,回去无法交差。
而是明日死太多的人,城隍肯定会过问此事。
骤时,他修改生死簿副本,岂不叫人觉察?
不白写了!
“算了,算了。”
他将卷簿与直毫笔丢向夜巡神,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
“命数乃天定,你改了生死簿又能如何?正所谓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该来的始终会来。
一旦躲过命中劫数,即使不涂抹生平,自然会变得福寿双全。若躲不过去,生平写的花团锦簇,照样得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面前的人对祂没兴趣,指不定兴致来了,开個花呢?
说点好话,总比跟个闷葫芦强。
“行了,我对你没性趣。说说吧,为啥来我府上?”
“呼——”
夜巡神松一口气,折腾大半天,可算能聊点正事了。
“我手下阴差巡逻时察觉到,你们贺府来了一只外道邪魔。所以,特地前来捉拿。”
“就你一个丿...神?”
贺曌眉头一皱,不是他看轻对方。
以六欲魔的实力,区区一个香火神,未必能拿得下,搞不好双方角色,得掉过来。
他们之间谁救谁,不好说。
“兵力不够,整个金城八十年,收拢的阴兵不过千余。早在十几天前,外道邪魔便屡次犯我城池。刚开始,倒是游刃有余。
越往后,邪魔愈多。现如今,只能勉强维持巡逻警戒,分兵擒拿实在力不从心。我听闻贺府有邪魔入侵,便急匆匆赶了过来。”
祂说的是实话,接到消息后,一路以《缩地术》赶路。
要不然,不可能施展一次定身术,一次慑人术就全无反抗之力。
否则,怎么的也得挣扎几下。
“不是,你确认跟六欲魔交过手?它的实力,你不一定打得过。”
“???”
夜巡神一脸懵逼,六欲魔是谁!
而后,祂马上反应过来,可能说的是外道邪魔。
“不会吧,它们实力虽然,但远没有连我都不敌的地步吧?”
“你口中的邪魔,有什么特点?”
贺曌察觉到不对劲儿,立即开口询问。
“似诡非诡!主要手段为附身,被附身的人力大无穷,浑身宛若精钢锻造。且有阴寒之力傍身,寻常阴兵根本不是对手。
凡遭遇附身的人,待到邪魔脱离之后,腹中脏器皆腐蚀成黑色粘液,魂魄全失。我一招定身术足以搞定,可惜慑人术不行。
这也是我为何会说,邪魔似诡非诡的原由。慑人术不光能够将人的魂魄招出,亦能对诡类产生作用。”
“不对,我今晚的碰见的邪魔。附身并不是主要手段,它可以将身躯虚实转化。实体时,力量奇大,速度鬼魅。外有鳞甲护身,比精钢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