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群剑修悬空而立,意态甚豪;这场战斗打得痛快,收获也是丰厚得很,比打劫更肥美的,就是黑吃黑。
他们平时没这样的条件,很难找到盗群聚集的机会,如果只是杀几个海盗,自身也会在事后遭到海盗们的报复,很麻烦。
像现在这次的一网打尽的机会,那真正是可遇而不可求。
沧海跌倒,剡门吃饱。
这也是候茑头一次和离海同门师兄们的会聚,因为消息传的时间紧迫,这次来的剑修也不过三成,都是就近调集的。
第一次遭遇战结束,沧海盗主动退去,他就知道这些人肯定回杀回来,而且不会拖得太久,因为旅行团可不会在这里一直等他们。
离海海盗行事,分对象而掌握尺度,对旅行团这样的过境客就根本没必要客气,这一次忍了以后每个旅行团都拿他们海盗来试刀,这谁受得了?
所以,一定会把面子争回来。
他不相信节度府,毕竟不是一个道统,所以,唯一的选择就只能是自家师门,还好,师兄们没让他失望。
端木祡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不错,这次全歼沧海盗你是首功,兄弟们都是仰仗你发的财呢。」
候茑很客气,这里大都是剑修前辈,容不得他在这里嚣张,
「师兄说哪里话来?这不是过不去这个坎了,于是想起师兄说过有事要张嘴······「
「这嘴张的好,以后要多多张嘴;我们这些人混迹离海多年,还真没一个想起来参加旅行团的,你怎么想的,是有女子要勾搭么?」
一众剑修就笑他们对这个新来离海的师弟印象不错,知道吃大宴叫着大家,这就很好。
端木祡笑道:「消息来的急,也就只能聚这些人,幸亏竹岛的位置还在我那信符的范围内,否则就要错失良机。现在外财也得了,人也俘获不少,你来说说,这些人该怎么处理?」
候茑很谦虚,「有师兄们在,哪里有师弟我出主意的道理?自然一切听师兄的。」
端木祡把眼一瞪,「剡门之内,哪里这些虚情假意推脱客套?大家都在离海厮混,谁都有权出声,这里你是引子,当然要听你的意见。」
候茑也不矫情,谦虚过了就未免被人看轻,「我听说沧海盗是离支外海一支比较独立的盗群?」
端木祡点点头,「应该如此,相对来说比较纯粹,也是因为他们的盗首为人古怪,就不如其它盗伙那样,后面牵扯无数。」
候茑开始出馊主意,「离支海盗群剿之不尽,杀之不绝,这就是这里的修行生态,我们也没必要去做什么卫道者?
我听说这里的很多海盗和那些所谓的道门大派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应该也是认可这样的离海修真环境,可以帮他们做些自己不方便出手的事?
道门做得,我圣门做不得?
我看就不如把这些人加以甄别,咱们剡门也在离海搞一群海盗,到时候做起事来可就方便多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想法,具体怎么做师弟我实力名望有限,就只能劳烦各位师兄。」
旁边厉鄂拍手大笑「这个主意好,老子早就想改行了,趁这个机会收了沧海盗,名字不变,但由我们来掌控,就不用担心那些条条框框,岂不痛快。」
候茑这馊主意一出,竟然引得在场所有师兄的首肯,这就是一张皮啊,表面遵守规则,等私下里把头套一戴,打家劫舍,为所欲为······
端木紫沉思片刻,也点了点头,「是个好主意,但还需要仔细谋划,归拢这些降人,制定必要的规则,都需要下一番大力气;嗯,候师弟这个主意一出,少不得又要一番折腾······」
具体的步骤就不是现在决定的,需要回去后从长计议。
因势利导,其实这也不是候茑一个人有这样的心思,只不过师兄们借他的嘴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这是剡门剑修的传统,就像是新兵入营一定会遭遇各种折磨考验一样,在修真界也是一般的情景,要加入某个圈子,就要有投名状,就要出次丑,就要被前辈们摆弄一番,这不是端木崇认可就能解决的,在传统面前,没人能够特殊。
就像他初次去阴陵向之问几个对他做的一样,甚至,有些考验认可还很残忍。
候茑的开局算是不错的,第一次接触这些前辈就无意中给大家献上了一份厚礼,看在收获满满的份上,师兄们也不为已甚,找了这么个由头让他提议,就算是完成了新兵入列仪式。
私下里干海盗一行,在剡门中的责任可大可小,最终看的是会不会无法收场?在师兄们的眼中,还能出什么大事?
所以,就撺唆候茑开口,大家附议,之后海盗群建立后向教中的上报中,排第一个的就是候茑,候大人。
谁也没有预料到,在他们眼中一个粉粉嫩嫩的新人会给离支海带来多大的动荡,包括现在候茑本人都还处于一种懵懵懂懂的状态中,丝毫不清楚前辈师兄们给他挖的这个看起来浅浅的坑。
正是因为年轻没有经验,对教内某些恶劣传统没有亲身感受,所以,在未来的日子里他还会心安理得的站在坑里继续往下挖,直到最后自己都爬不出来······
不过是一次建言而已,当得什么?
谁都不知道。
端木祡传音于他,「师弟,有一件事需要和你说明,在和俞道光的战斗中有些蹊跷,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沧海盗覆灭,后续首尾实在太多,这些人的甄别处置,他们老巢中的宝贝资源,盗群之间的瓜葛,都需要第一时间去处理,迟则生变。
所以,我们马上就要带这些人离开,你留在这里自便,需要观察一下竹岛修士有没有什么反常的情况?如果有不得自行处理,立刻通知我。」
候茑心中一动,「明白,我现下正巧无事,便在竹岛多盘恒些时日······您说的蹊跷,指的是什么?俞道光其实没死?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