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堡,各部齐聚。
不出所料,戊部竟然是五部中成绩最糟糕的一部,损失最大,收获最小,还把自己的领队给搞没了。
但其它队伍的成绩也没辉煌到哪去,整体上这次行动在驱散上达到了目的,但消灭的乱修有限,对重点人物的清剿更是成果寥寥。
通天三境的乱修如此,两个金丹大修同样一个也没解决,所以,好像谁也怪不了。
拜身教的自视太高,也过低估计了乱修的凝聚力,就是造成这种结果的最主要的因素。
用另外一名剡门提刑的话来说就是,长久的和平,远离战争,已经让拜身教失去了往日的辉煌。
其实,疏于战争的又何止拜身教一家?
这次行动,候茑的表现差强人意,低调得不像话,完全失去了他往日的凌厉。
李初平把他单独找了去,「这不是你的风格!如果你尽力,戊部不会损失如此惨重,拜身教方面对我们颇有微词,尤其是你!
平庸,无为,独善其身,不思进取......「
候茑默不作声,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腔热血的律法青年,也不认为自己在每一次行动时都要扮演救世主的角色,平平淡淡才是修真。
这是习惯性的批评,李初平发现自己一遇到这家伙就有些忍不住数落几句的冲动,他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
安静,低调,旁观,就是他的授意。
话头又转了回来,「我知道,你是担心给王守中惹麻烦!哼,你们这些人,整日介正事不干,天天以琢磨上意为荣,完全没了剑修的昂然朝气。」
候茑低头受教,好歹上司还不傻,知道他为什么无所作为,真出了风头,另外几名提刑立刻就会怀疑,就更别提如果结下什么仇怨,未来再有人去找王守中的晦气。
帮就要帮到位,对打着王守中名号的他来说,平凡无能就刚刚好,过犹不及。
李初平数落归数落,也是没拿他当外人,参加行动的五名提刑中,真正说起来还就这个算是真正的旧人。
「说说吧,那个剑修怎么回事?还有你们戊部三个人怎么没的?「
候茑就装傻,「都尉,我冤枉啊!我都不在现场,哪里知道他们怎么没的?没准飞得猛了,掉下去自己摔死的也说不定?「
李初平瞪着他,「你拿我当傻的?干了一辈子秘谍,连这点判断都没有?
众人分头去追,你除了跟着剑修还能去哪路?别拿曹德安来说事,这么个浑人能让你改变心意?」
候茑本也没想瞒他,在他看来,和上司拉近关系的最好方法就是分享自己的小秘密,当然,要挑挑拣拣,既显得忠诚,出事时还有人帮忙背锅。
「嘿嘿,就知道瞒不过大人。
三个人,那剑修杀了两个,最后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的,我就把最后一个曹德安解决了。
但我实话实说,当时是想着这人剑技出众,隐隐有我剡门剑术的影子,怀疑其人是全真叛修。
咱们的人,当然只有咱们自己处置,岂能假手他人?他的情况比较特殊,杀了至少三个拜身修士,若是把他交出去,那万万不能再还回来。
有事属下服其劳,为免大人担心,我就帮您把首尾处理了。」
李初平无语,「你的意思,我还要感谢你?」
候茑有些好奇,「大人,此人确实不是剡门剑修,我就很好奇,怎么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在锦绣大陆还有其它的剑脉道统?还是,只是弟子孤陋寡闻?「
李初平想了想,「来自北地?姓石?」
候茑笑道:「正是如此,看来大人知道他们的来历?」
李初平叹了口气,有些事不该多说,是只有到了一定地位才能知道的秘密,这个标准一般以金丹为限,但现在不同往昔,规矩松散;既然赶上了,也无须遮遮掩掩。
「剑脉,准确的概念应该是,能够使用飞剑的道派,就这个意义上来说,锦绣大陆确实就只有一个剑脉,就是我们剡门全真。
但使剑的门派在锦绣大陆可不少,其中比较特别的,就是这个北地的石氏黄金血脉。」
这是一段很久远的历史,他尽量长话短说,「黄金血脉,就是北地部落文化的一种自我宣传,很多大部落都以此为传承依托,细算起来黄金无数,就是家族传承的另类自我标榜,没有实际意义。
石氏只是北地草原无数黄金血脉中的一支,他们的特别在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族中有人练成了一门很厉害的剑术技艺,并一直传承了下来,这很不容易。
故老相传,石氏剑术的起源还在锦绣灵机苏醒之前,和我全真教立教时间前后相若,所以也有一种说法就是,石氏剑术也是全真剑术的一个分支,或者说,这两家的剑术起源其实本来就是一家?
太遥远了,所以无法证实,但我个人认为,这也许就是巧合而已;毕竟,我们能修飞剑,他们不能,这就是最本质的区别。」
候茑若有所思,「原来如此,我看其人战斗,确实没有飞剑,但他们好像在持剑上好像别有一功?而且,身体异常强悍,和体脉相比也不遑多让。」
李初平点点头,「这正是他们的剑术特点,擅长近身强攻,因为没有飞剑,就少了很多的变化手段,而他们对法术好像也不擅长,于是就开发出了一些体修能力,用神通来补足手段的馈乏。
整体来看就有些不伦不类,既有剑术的近身底子,又有体脉的神通变化,合二为一,在北地也很有些名头。
他们这一脉,不立国家,宗族相传;但在草原上石氏也是个相当大的族姓,多了不说,数十万人是有的,所以整体来看实力并不弱,和等闲一些小国的修真实力也不差多少。
你遇见的这个人应该就是石氏修士,也不知来这里是落难入伙?还是偶然经过被捎上?
你的处理稍显莽撞,但当时事情紧急,也不能完全怪你。
这样做可以,我会在司空府留下档底,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候茑就笑,「那就好,我还怕我们和他们是敌对关系呢?毕竟卖石灰的和卖白面的都水火不容……」
李初平扫了他一眼,「全真教有这么不容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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