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招娣就安慰他,「师兄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以大陆修真界的习惯,那些真正有点实力的都会躲在暗处观望,直到最后才会出手。」
聂英男笑道:「要整治这些人也不难,咱们悄悄狂化大鲸,我看谁能拉得动它。」项安世不由笑斥,「休得胡闹,大鲸狂化了就是我拉的都费劲,真若如此岂不会得罪太多人?到时人人都会说瀛台修士无理取闹,故意捉弄,可就不好解释了。」叹了口气,「大陆实在是太大了,各道统分布其中,那些真传弟子更是云龙一现,哪里寻去?这次过来大陆反正我们也不急于回去,就走到哪里算哪里吧,不求接触那十一位星座真传,只普通真传弟子也可以啊。
世人皆谣传所谓十二星座中瀛台真传的位置不过是依靠神秘难见才得上榜,不是真正的本事,要改变他们的这种看法,我原本以为只要数战即可,但现在看来,纵我有战心,但找不到人,如之奈何?」
陈招娣就提醒他,「不是十一个,而是十个!据天心阁最新消息,天魁星唐衍已经上境金丹,吴门也默认了这个消息,所以,现在的星座真传是不足数的,还少一个。」
「没人补上?」
「还没有,大概竞争的人太多,哪怕以天心阁和太浩门的能力也很难挑选,大家都说恐怕得血雨腥风一段时间了。」
项安世听两位师妹在那里闲谈,就不由叹道:「可惜了,唐衍此人是真有实力的,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虽然未曾过手,但感觉不会错;让我想不到的是,他好好的已经压了境界十数年,这怎么就压不住了呢?难道是功法出了问题?以吴门的底蕴,不应该啊。」
陈招娣也不清楚,「我们瀛台孤悬海外,来自大陆的消息太过迟钝,这是没办法的事,可是这次蜃楼一行我多方打探,甚至不惜重金求取消息,唐衍一事仍然迷雾重重,具体原因没人说的清楚。
有人说他是因为无法压制境界,有人说他是遭了暗算,还有人说他是和人斗法时被逼无奈.....到底哪个才是真相就没人能说清楚。」
聂英男有点幸灾乐祸,「还有二十来年,我听说这些星座真传中还有好几个压制自己境界的,但愿像唐衍这样的悲剧不会重演,很期待呢。」
陈招娣就揭露她,「这是你最喜欢看到的吧?」
聂英男咯咯笑,「修行本就应该顺其自然,不可逆天改势;什么时代的人你就做什么时代的事,这些人占了本应属于别人的机会,利用特殊的功法把自己固定在自然境,一个萝卜一个坑,就有本来有希望的年轻修士失去机会,你们认为这是应该的么?」
项安世这次站在她这一边,「不应该!幸亏我没有这样的烦恼,否则可架不住你们两个天天唠叨;但从修真理论上来说,这样的压制在修真界已经很成—熟了,尤其像吴门这样的大道统更是体系严谨,不应该出问题才是。」
三人一边聊天,一边看一个个的蜃楼商号修士上来较力,越往后,修士的能力越强,在这方面修士们之间都有默契,常年在蜃楼厮混,大差不差。
方法手段也变的丰富多彩,有自造结界环境的,有放出灵禽助力的,也有爆发潜能的,还有使阴劲顺索缆攻击大鲸的,反正就很少老老实实纯粹较力的。
修士心眼多,尤其是和商业沾边的修士,思维活泛。
但是,对大鲸毫无影响,这海兽在大海中出了名的惰性,仗着体型庞大,肉厚脂肥,承受力异常强悍;它除了喷水形成水雾包围自己外没什么神通,如果一定要找一个特点,那就是对各种术法的极高抗性,不管对手是谁,最终在和它放对时都会陷入较力的状态。
在各商号修士的努力下,拉拽距离终于突破了一丈,然后两丈三丈,这样的距离哪怕看在瀛台
修士眼中也不错了,只是寥寥无几。
因为有珠玉在前,很多只能拉数尺的修士也就不再上前,平白出丑;现在拉动距离最远的五人,至少都拉出了一丈之外,最强的一个甚至拉动了三丈四尺,是个来自东南商号的道人,平素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暗藏实力。
眼见较力进入了尾声,冠如玉再次开口,「白仙子可有意这次商争?若有意,贫道大概还能为仙子争取到一个机会...."
白清浅浅浅一笑,风情万种,「那就有劳道友了,平白劳动道友,心中委实不安,也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冠如玉温文尔雅,「道左相逢,举手之劳,也就是在坐各位仙子中只白仙子有这商号资格,贫道勉力一试,为搏一笑耳。」
大踏步向前,「白记商号,愿为一试。」
走到索缆前,捡起试了试,发现材质十分特殊,坚韧无比,能承巨力,出自海上蛟筋,十分的稀罕,就这么数十丈一段,还不知道剥了几头海蛟,海上奇物果然神奇。
也不束腰,也不肩扛,就简简单单的双手抓劳,脚底生根,使了个锁龙土桩,把自己和身下的土地连为一体,再口中祭咒,以密咒之术让身体和身后的假山产生勾连,他在其中也不使力,就纯粹作为一个力的传导,把身一晃.....
离海节度府的假山何其雄伟,那是数百年运山石所垒,为取高势;长时间搬垒,也有数千万斤之重,这一借力,其实就是以假山拖拽大鲸。
索缆骤承巨力,瞬间崩得笔直,在双方斗力之下,蛟筋索缆都明显被拉细不少,让人担心不已。
大鲸虽早有准备,也喷水自润,也摇头摆尾发力,但在山势之下还是身不由己的往前滑去。
奋力挣扎,昂头嗷鸣,水雾喷洒有如实质......但这些都抵挡不住传来的巨力,那已经不是纯粹人类的力量,而是大自然的威力。
一尺一尺的向前滑去,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