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璇高高在上睨着身下等待被品尝的城草,笑的贼贱。“信不信我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
城草双手搁在脑后,挑衅一勾唇,“悉听尊便。”
得到幽居的首肯,程清璇像是那脱缰的野马,几下就剥光了城草身上人模人样的伪装,露出那衣冠禽兽的真姿态。幽居长臂一伸,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盒t,他抽出一个,用二指夹着,放在程清璇胸口。
程清璇颇纯洁的问了句:“给我做什么?”
那东西在她面前晃了晃,只听幽居说:“你来。”
程清璇红着脸取下那东西,撕开,顿时一股水果香味儿飘进鼻子里,她闻了闻,竟然觉得饿了,竟然tmd在这个时刻想吃苹果…面色一窘,程清璇十分难为情的给幽居戴上。
…华丽分割线。
五十分钟后,程清璇裹着浴巾,外面披着幽居的羽绒服,偷偷摸摸跑出房间。她将阳台上的白板子取回来,贴在角落的墙壁上,这才跑去厨房打开灯,削了个苹果,一个人站在灯光下啃苹果。
幽居下意识收紧怀抱,却扑了个空,他眼睛眯开一条缝,没见到程清璇还有些奇怪,跑哪儿去了?他直接裹着被子下床,打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躲在厨房吃苹果的程清璇。
眉梢稍微挑高了些,幽居依着门框架,问了句:“知道在上面很耗体力了吧?”
偷吃被幽居看到,程清璇更囧了。
她喉咙一滚,瞪着两只眼睛瞅幽居,就是不肯承认。
幽居走过去,倒了三分之一的热水,又跟三分之二的冷水兑成温水,递给程清璇,“慢点吃,喝口水,噎着不难受?”他给她拍胸口,程清璇打了个嗝,苹果这才落进胃里。
幽居眸子染笑,他亲自喂程清璇喝下水,才忍笑说:“以后费体力的事我来。”
程清璇一撇嘴,“那我呢?”
“你?”幽居把苹果抢过来咬了一口,慢条斯理地嚼,拿余光瞥她,“你负责享受,负责摆好姿势配合我就成。”高难度的姿势还有待解锁,这是一个持久战,还需努力。
程清璇想到少儿不宜的画面,默默脸红。
“衣冠禽兽!”
说好的高冷禁欲呢?剥了衣服都一个样儿,都他妈索取无度,不知羞耻!
一看程清璇咬牙切齿的样,幽居就知道她一定在心里腹诽他,他忍住笑,同样很惊讶,很少对一件事如此专注的他,这辈子竟然对有两件事如此的专注,一是床事,二是爱她。
每一样,都是她。
*
“听说了吗?李家的李易回来了,据说是在部队犯了事,被开除了。”始母坐在沙发上擦杯子,边跟看报纸的始守说。
始守右手捏着报纸,一对眼睛挂在报纸上,移不开眼,看得津津有味。他左手在桌上摸了摸,找他的茶杯,始宇刚好从楼上下来,他坏坏一笑,把自己手里的雪碧倒在始母刚擦好的杯子里,跟始守的茶杯换了个位。
摸了十几秒钟才摸到自己的茶杯,始守没有一点怀疑,抬头将雪碧一股脑灌进嘴里。末了,他咂咂嘴,心想今儿这茶味道有些怪。
始母见始守还没察觉出问题,终于忍不出,噗呲一声笑出来。
始守疑惑抬头,看着始母那不怀好意的笑,问:“笑什么?”
始母努努嘴,直说:“问你的好儿子!”始守抬起头,见到始宇正端着他的茶杯喝茶呢,顿时气得哭笑不得,“嘿,好小子,竟敢整你老子!”
始宇赶紧放下茶,“爸,我错了,我错了!”
始守卷起报纸,朝始宇脑袋上敲打几下,这才解了气。始宇好一番讨好求饶,始守才继续看他的报纸,始宇朝窗外看了一眼,他的爷爷正在外面练太极,精神抖擞。
“妈,你刚才说谁回来了?”
始母将杯子重叠好,然后倒着放在盘子里,又说了遍:“老李家的二儿子被部队开除了。”
“哪个李家?”
“就以前,你爷爷的老部下,李忠!他家大儿子不是经商了么,二儿子前两年跑去部队当兵,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去年被记了大过,今年又犯了事,彻底被开出军籍。”
闻言,始宇眼睛一眯,问了句:“他家二儿子,是不是叫李易?”
始母起身将茶杯端去厨房,边应道:“是啊,你们两个年龄差不了几岁,又是一个机关大院长大的,按理来说可以成为好朋友,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以前就看李易不顺眼。倒是跟尘家姚家的孩子要好,说起来,尘家的尘栗进部队不到三年,考上了军校不说,前些日子还升少尉了…”
始母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有些小,始宇要竖起耳朵才听得见。
始宇手指转动着桌上的茶杯子,不禁眯起眼睛,李易,以前你逃去部队我不能耐你何,现在你被开除了,还能躲到哪去?
始守在看报纸,丝毫没察觉到儿子的情绪变化。
…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相爱的人依旧如胶似漆,心里有鬼的则继续躲避。
直到五一前夕收到程清璇的短信,施唯一才恍惚发觉,她竟然已经有快两个月没有见到过始宇了。
这天,始宇在打球,天气已经开始转热了,不少人都穿上长袖单衣。他走到看台上坐下,点开程清璇发来的短信,短信上说,她跟幽居决定无五一去邻市旅游,问他跟施唯一要不要同行。
陡然见到施唯一三个字,始宇心脏猛烈跳动了一下。
施唯一…
再见,他们该说什么?
去,还是不去?
五月一号。
程清璇跟幽居大清早乘公车赶到汽车站,两人穿着白色二的t恤,同色系的牛仔外套,都背着一个橙色的登山包,一眼看去,还以为是情侣装。两人站在车站门口,等着始宇跟施唯一。
九点过十分,始宇率先赶到。
他看了一圈,没见到施唯一人,心情还有些复杂。
她还是不肯见他?
车次九点半发,到了九点二十还没有见到施唯一的身影,程清璇说:“唯一可能不来了。我们走吧?”
幽居点头,“也好。”
始宇又看了眼外面的马路,目光流露出失落来。他都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么失落。
三人转身刚准备进车站,一辆白色马萨拉蒂飞快驶来,停在车站外。施唯一提着包从车上下来,大喊一声:“等一下!”听到声音,始宇骤然转身,看到穿着休闲春装的施唯一,刚还死气沉沉的双目,顿时闪亮起来。
“还以为你不来了。”
程清璇笑了笑,第一个过安检。
幽居紧跟其后,始宇跟施唯一对视一眼,又火速别开目光。
上了车,程清璇跟幽居坐一排,始宇跟一个中年女人一排,施唯一则跟一年轻小伙子一排。
汽车开的还算平稳,开出市区上高速有一段路有些颠簸,施唯一还是头一次坐汽车,有些不适应,似乎是要吐了。她抿紧嘴巴,不敢做声,生怕自己忍不住吐了出来。
一个大的拐弯,施唯一终于忍不住,已经到了喉咙口污秽物还是吐了出来。
她怕影响他人,竟然用手捂着,眼泪汪汪。
身旁青年发现了施唯一的状况,他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颇嫌弃骂了句:“知道晕车还不拿几个袋子,缺德!”
施唯一听出他是在骂自己,就更加自责了。她用手堵着嘴,但那股馊味儿却沿着她周边蔓延开来,那青年赶紧用手堵住鼻子,骂骂咧咧。“妈的!晦气!坐个车还遇到晕车的!长得就像个蠢货!”
施唯一还是那副糟糕的打扮,也难怪青年会这样骂。
程清璇睡着了没听到,幽居也在打瞌睡,一时间没有人出来替施唯一解围。
始宇脑袋上戴着一耳机,正巧音乐播放完,又刚好听到青年在骂施唯一是个蠢货。心里突然燃起万丈怒火,始宇摘下耳机,解开安全带走上前。
一只手靠在前方的车背上,始宇站着,垂眸睨着那还在不依不饶骂施唯一的青年。始宇克制住脾气,说:“你,给我去后面坐!”他面无表情看着青年,阴柔的俊脸在这一刻,显得极为严肃唬人。
那青年被始宇气势镇到了,但还是硬着脖子不愿丢面子,“你谁啊!老子买票了,你没权利对我指手画脚!”
给脸不要脸!
始宇一撇嘴,“哥哥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
青年听了这话一愣,始宇俊美的脸突然变得阴狠,右手勾成拳头,直朝青年鼻尖上砸去。
砰——
青年瞪大眼睛,始宇手收回时,一股鼻血猛地从青年鼻子里喷出。
脸色一白,青年立马解开安全带,屁滚尿流爬去始宇的位置。
“欺软怕硬的怂逼!”始宇看了眼施唯一,有些不满,“以后遇到这种货,直接给我揍!”施唯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难受极了,始宇心一软,舍不得谴责她。
转身去司机台,扯了几个袋子,始宇走回来,从包里摸出自己的矿泉水,这才在施唯一身旁坐下。
“松开手。”
始宇把袋子打开,放施唯一嘴巴前面。施唯一摇头,她怎么可以让他看到她这么狼狈的一面?
“在我面前,想吐就吐,别憋着!眼泪汪汪的,哥哥看着心疼。”始宇像哄骗孩子,语气柔柔的,施唯一不知哪根筋答错了,真松开了手。
呕——
趴在垃圾袋口,施唯一一阵狂吐。
周边人听到动静,都有些皱眉。幽居被这动静闹醒,他睁开眼,扭头看身后,正好瞧见始宇温柔地给施唯一拍背,他目光一转,有些复杂跟惊讶。
“擦擦嘴巴。”
始宇把纸巾递给施唯一。
施唯一接过纸巾擦了擦嘴,将废纸一并扔进袋子里,又把脏了的手擦了擦,施唯一才仰头靠着车椅,一脸虚白。“我…我不知道我晕车…”这话,算是解释。
始宇啥话也没说,只是打开一瓶矿泉水,默默送到施唯一嘴边。
施唯一一愣。
“张嘴。”
她乖乖张嘴。
始宇将矿泉水倒进施唯一嘴里,才说:“漱一下口。”
施唯一嘴巴包着水咕哝咕哝转,才把脏水吐到袋子里。始宇亲自将袋子系好,扔到垃圾袋子里,又对司机说:“司机大哥,这窗户我可以打开一扇不,你放心,我绝不伸手伸头出去。”
那司机估计也是受不了这股味,才勉为其难点下头。
始宇打开窗户,新鲜空气吹进来,散去了不少异味。施唯一偏头看始宇,这两个月来的尴尬突然间就释怀了。“谢谢你。”施唯一声音闷闷的,胸口还是不舒服。
“谢什么!”
“保护女孩子是应该的。你给我记住了,小唯一,动不动就骂女人的男人不叫男人,那叫畜生。”这话,始宇是故意讲给后面那位青年听的。“既然是畜生,你就给我往死里揍!”
那青年忙着止鼻血,这会儿又听始宇这么说,刚才觉得不疼的鼻子又开始凉悠悠的痛。
“如果不舒服,就靠着我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始宇拍拍自己的左肩,笑容很真诚。
施唯一开始还坚持不麻烦他,可到邻市要坐两个多小时的车,她靠着车椅东倒西歪几分钟,每一会儿就睡着了。始宇见她脑袋一会儿往这边偏,一会儿往那边靠,没个依靠。
啧了一声,始宇将施唯一脑袋扣过来,轻轻搁到自己的左肩上,这才眯着眼睛假寐。
…
车子在宾城的车站停靠,四个人下了车,又打了辆出租车去宾城的雾海。那里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坐车只要四十几分钟。
到了雾海,四人入住进早已订好的酒店。
他们一共订了三件单人套房,程清璇跟幽居一间,施唯一独自一间,始宇一间。他们选的是具有中国古代特色建筑的四合院酒店,四间客房围成一个小院儿,他们住下三间房,另一间房住了另外一对小情侣。
酒店环境很不错,古色古香,院子里的廊桥下,清澈泉水里,几条锦鲤畅游。
放下包,几人换了衣服,在院子里碰头。程清璇戴上帽子,换了一袭水蓝色绑带长裙,披着长发,脖子上挂着个相机,准备得很周全。幽居罕见的穿了条蓝白相间的沙滩裤,他戴着一副墨镜,刚剪的头发劲短有神,跟程清璇站在一起,气质登对。
施唯一也换了条裙子,不过是白色,很保守的双肩吊带裙。白色的平底绑带凉鞋缠绕在纤细修长的小腿上,始宇默默看了眼她的小腿,忍不住吞口水。这丫头冬天捂得严严实实,这一脱衣服,他才发现她身材格外的有料。
倘若她能将她那头躁乱的黑发捯饬捯饬,肯定会来个大变身。
始宇换了套白色丝质套装,他什么都没带,就带了钱跟那个古董手机。
雾海,顾名思义就是一处临海的景点,雾海最有名的景点是珍珠石。程清璇四人步行到海边,沿着海岸走了约莫半个小时,才见到传说中的珍珠石。两块足有三长高,两张宽的礁石立在海边,一左一右,两石的正中间夹着一颗圆形的鹅卵石。
“这玩意儿就是珍珠石?”
程清璇长睫毛颤了颤,感觉自己被网上写的天花乱坠的旅游信息给骗了。幽居轻笑出声,“就当是来海边散散心,别不开心。”
程清璇扭头看幽居,“跟你在一起,怎会不开心?”
“幽宝,站珍珠石旁边,我给你拍照张。”
这一次,幽居没有拒绝。
“我也来!”始宇奔跑过来,搂着幽居站在珍珠石下,城草嘴唇抿成直线,酷酷的不愿笑,与他相反,始宇则笑的像个傻逼。
始宇跑开后,程清璇继续给幽居拍独照。
始宇看了眼坐在一根乔木上,弯腰在沙滩上写写画画的施唯一,暗想她在写什么呢?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站在施唯一身后,他眼睁睁看着女孩手持木棍,在沙滩上写下一个字:
宇。
很快,海水冲上来,将那个字洗刷干净。
心尖一颤,始宇看女孩的目光,变得震惊跟复杂。
施唯一扔掉木棍站起身,一转身,见到始宇,她如惊弓之鸟跳开,不确信地问:“你站这里多久了?”
“刚来。”始宇双手环胸,他耸耸肩,故意笑的很邪痞,“一个人在这里写什么呢?”
“没什么。”施唯一率先转身走,“小羽他们在哪里,过去吧。”
“好。”
始宇走时,又回头看了眼海水洗刷平摊的沙滩。
黄昏时,海平面的尽头跟夕阳融为一线,太阳躲在橙色云层里面,被夕阳晕染开成浅橙色的海水上面,漂泊着几条小船。四个人面对着海洋,静静欣赏夕阳在海洋尽头落下的珍贵时刻,舍不得开口打破这一刻的美好。
面对如此美丽的画卷,始宇提议说:“这么美的时刻,我们一起拍张合照吧?”
他的提议,同时得到其他三人的附和。
程清璇将相机递给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士,“麻烦帮我们拍张合照。”
“好。”
女士蹲在沙滩上,看了眼背对着夕阳,近距离站着,却没有任何动作互动的四人,提议说:“要不,你们牵着手?”
四个人对视一眼,然后牵住彼此的手。
始宇站在最左侧,施唯一站在他的右边,程清璇站在施唯一跟幽居中间,四个人牵着手,在快捷键按下的那一瞬间,同时傻兮兮咧开嘴,就连幽居,也勾起了唇角。
定格在相机里的那一幕,是岁月尚青涩、友谊共长存的见证,更是少年们对爱情不停脚步不喊累的追逐、与相互暗恋不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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