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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驰琢磨了真抓小辫子,郭庆林有的是,甭说别的,就外头宅里包下的那个翠喜楼的粉头翠儿,就是一条大罪,先帝爷在的时候可就明令禁止不许官吏狎妓,郭庆林知法犯法,这一个把柄便不能丢官卸职,也得小惩大诫,若把这事儿闹大了,皇上脸面上不好看,这老王八的官就算当到头了,哪怕有他那当御史的老丈人也没戏。
至于怎么闹大,叶驰想起了郭大宝,这厮是个好了疮疤忘了痛的,上回挨了顿鞭子,也没见怎么着,没两天又撬了他便宜爹的墙角,只逢他老子不在,就一脑袋扎进椅子圈胡同的外宅里头去,一混就是大半天。
这厮就是个色鬼,里头又是个biao子,两人碰一块儿还能谈诗论词不成,指定就是炕上那点儿事儿呗,先头还避讳着些,如今奸,情正热,着实忍不得,弄到如今,那翠儿伺候美了他老子前门刚送出来,后门婆子已经迎着郭大宝进屋上炕等着了,待翠儿回来,两人滚到一处的时候,估摸那被窝还没冷呢。
叶驰之所有使人盯着郭大宝是因为,上回他老子拦着没收拾痛快,还想寻个机会往死里头收拾这小子,不想倒发现了这桩奸,情,叶驰琢磨郭庆林再当王八,这事儿估摸也忍不下,不过,前头他睡了自己儿子跟前的丫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瞧表面上道貌岸然的,肚子里什么样儿,不用想也知道。
所以,这事儿都不用自己露头,父子俩若撞到一处,就有好戏看了,翠儿跟前有个使唤婆子常外头来,是翠喜楼带出来的,郭庆林虽说包下她,却未给她赎身,婆子连同她的身契都在翠喜楼老鸨子手里攥着。
翠儿的他用不着,就捏住那个婆子,干点儿什么事儿不成,按理说,这事儿也不难,去翠喜楼走一趟,拿个婆子的身契还叫事儿啊,可咱叶小爷就犹豫了。
前头怎么逛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如今却不妥,可不走一趟又不成,正搁这儿左右为难呢,胡军一头撞了进来。
胡军今儿一早起来,便有些五脊六兽的,如今天长,整日在家里呆着什么趣儿,自己一个人又没意思,就寻思跟左宏两人搭伴儿寻些乐子,收拾清爽奔着左府去了。
到了门上,还没等往里走呢,管家迎出来说,他们家少爷一大早天刚亮就走了,没留下话儿,不知往哪儿去了。
胡军扑了空,转而想起锦城,又往镇远侯府去了,锦城倒是在家,可忙啊,招呼胡军坐在一边儿,就忙着跟铺子里的管事说话儿,胡军瞪眼瞅着,那管事一拨完了又是一拨,这边儿还没完事儿呢,隔着窗户往外一瞅,乌压压一院子人还在哪儿等着呢。
胡军瞟了眼那边儿架子上的自鸣钟,心说,这么下去,过了晌午也不见得腾出空来,便觉无趣,寻个由头出来,在街上兜了两圈,福兴居吃了碗鸡丝面,就想起叶驰来。
虽说要娶媳妇儿了,不还没娶呢吗,这没成婚的男女,没说成天腻乎一块儿的吧,昨儿既见了,今儿一定在家。
想着莫转头来了王府,叶驰哪儿正犯愁呢,一眼看见他,顿时有了主意,跟他怎么来怎么去的说了一遍。
刚说完,胡军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说哥哥至于吗,不就娶个媳妇儿,真当活祖宗了啊,再说,您这也不是去寻乐子,不是办正经事儿吗,就算知道能怎么着啊。”
叶驰道:“我这不是避嫌吗,那种地儿还是不去的好,再说,比不得你熟门熟路的好办事儿。”
一句话胡军嘴里的茶都喷了,扯出帕子抹了把嘴道:“咱们几个里头,要论熟门熟路谁能比得上哥哥啊,您这名声可着四九城谁不知道,现在撇清晚了点儿吧。”
叶驰嘿嘿一笑:“有道是君子不念旧恶,过去的事儿还提它做什么,我那媳妇儿的性子,你也多少知道点儿,我不是怕吗,哥哥也不怕你笑话,如今这都快成亲了,我这心还提在嗓子眼儿呢,只怕出个岔子,这媳妇儿就娶不到家了,你就替哥哥跑一趟,回头哥哥好生谢你。”
胡军真看不得叶驰这么委屈窝囊的样儿,在他眼里,叶驰那就是威风八面的人物,四个人里,他虽没有锦城的鬼点子多,可他们都服他,对着谁都没见软过,偏给那么个丫头收拾成这样了,像话吗。
想到此,胡军叹口气道:“瞧着哥哥这意思,兄弟这辈子都想当和尚去了,得,去就去。”
有胡军帮忙,不大会儿那婆子的身契便拿在手里,直奔椅子圈胡同去了,胡军也没兴致再寻什么乐子了,索性一块儿跟着叶驰来瞧热闹。
要说这椅子圈胡同还真不大好找,位于城区东南边儿,虽跟贡院就隔着两条街,却很是隐蔽。跟前头的宝珠子胡同,穿插在街巷里,不仔细找真找不着,真难为郭庆林在这儿弄了个外宅,足以见得那老家伙心里还是怕的,知道避人耳目,可惜这世上就没能瞒得住人的事儿,真想瞒就啥都别干,只你干了,早晚都得给人知道。
就瞧椅子圈胡同那个窄憋劲儿,叶小爷也没往里头去,好在那胡同虽窄,外头倒还算宽敞,出了胡同走不几步的对街上有个干净的茶楼,叶驰跟胡军坐在二楼,隔着窗户望着胡同口的动静,瞧见那婆子出来了,得禄蹬蹬就跑了出去。
不大会儿功夫,那婆子就在叶驰跟前,一脸惊疑不定的神色,叶驰也懒得跟她废话,把她的身契往桌子上一拍,那婆子见了,忙跪下磕头拜见新主子。
叶驰开门见山:“只你照着爷的话儿去做,待事成,这身子契爷一把火烧了,今后你想去哪儿人去哪儿,若不照着爷的话儿做,爷把你卖到北沿子去。”
那婆子一听忙连声应着,那北沿子的人可都是未开化的,听说饿极了连女人都吃,自己这般大的年纪去了。这条老命就算交代了,心里怕的不行,便叶驰这会儿让她杀人都能毫不犹豫的去干了,刚何况,就让她传个话儿。
那婆子满口应承着去了,胡军道:“你就笃定,郭大宝父子今儿都能来不成,万一不来,不白费事儿了。”
叶驰道:“今儿朝里头休沐,郭庆林那王八头不来,还跟他哪婆娘缠啊,那郭大宝就更不用说了,得禄使人盯了几天了,天天赶着他老子的后脚跟儿,跟里头那小biao子打的正火热,如何舍得丢开手,你瞧着吧.今儿可有大热闹呢。”
正说着,胡军笑道:“果然来了,不过侍郎大人这打扮可真是够轻便的,不仔细瞅真认不出来。”
叶驰顺着望下去,见一乘不起眼的轿子落在椅子圈胡同边儿上,一身青衣的郭庆林从轿子里走了出来,打扮跟街上来往的人没什么差别,想来是刻意乔装过以避人耳目,可惜一早落尽了叶驰眼里,再怎么藏也么用。
下了轿四处略扫了一眼,快步进了椅子圈胡同,那样儿不像寻乐子倒像做贼,进去大约一个时辰,就出来了,在后门盯着的小子传了话来,说郭大宝已经来了。
胡军忍不住笑道:“这父子俩倒真是有来有去的,你说这要是那粉头肚子里留了种,是儿子呢还是孙子呢,本来侍郎府就够乱了,再添上这么一笔,真比那话本子上编的故事还有意思呢,得了,爷今儿算没白来,只当是看戏了。”
隔着窗户瞧见那婆子从胡同里追了出来,胡军翘起了二郎腿:“得,好戏开锣了。”
要说郭庆林之所以瞧上翠儿,还真不是爱她的姿色,却是源自于他自己的一块心病,翠儿的姿色虽不差,却也不算多出挑,翠喜楼的头牌姑娘里,翠儿根本数不着,以郭庆林如今的地位,便翠喜楼的头牌都要上赶着伺候,翠儿这等姿色的,根本都靠不上前。
可这翠儿却有些运道,上回郭庆林去个同僚家里吃酒,叫了翠喜楼几个粉头弹唱凑趣,郭庆林一眼瞄见里头有一个,眉眼间有几分他那糟糠之妻的神韵,当年虽说为着功名利禄,弃了家乡的原配妻子,心里头也着实愧得慌,虽说知道翠儿跟他原配没干系,只瞧着那眉眼儿,便生出几分怜惜之意,晚上便叫了她侍奉。
不想这翠儿姿色寻常了些,倒是练就了一身好本事,加之身娇体软,会来事儿,倒把郭庆林伺候的熨帖非常,这有了一回,就有二回,几次过来,索性置了外宅把这翠儿包了下来,一得空便过来,日子长了也想为她赎身,又怕这事儿落到言官耳朵里,到时弹劾自己一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便拖到了今儿。
既想赎身,自然上了心,今儿出来还琢磨,回头寻个机会跟那翠喜楼老鸨子赎了翠儿出来,正想着,就见翠儿跟前的婆子追了出来,到了跟前道:“大人快着去瞧瞧吧,您前脚刚走,姑娘就闹起心口疼,这会儿疼得直在炕上打滚呢。”
郭庆林听了忙道:“你且去请郎中来,我回去瞧瞧。”
说着紧着往回去了,担心着翠儿,进了门直往后头去了,前后两进的院子,便有人看着,谁又敢来拦他,郭庆林一路到了后头。
刚进内院就见窗户上映出两个影儿,呼哧呼哧传者纠缠在一块儿,郭庆林那火气嗖就窜了上来,几步过去待听见里头的声儿,顿时气得脸色铁青,抬腿就把门踹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跟我闺女看电影去了,来不及开坑,明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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