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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亲王点点头,继而又叹口气:“你这话儿也对,好在虽门第落魄,到底是书香世家,配驰哥也不算太过不去,只娶了她,倒有些对不住明彰了。”
王妃听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赖儿子说,莫不是真让儿子说着了,那状元郎是你在外头私生的孩子不成,不然怎这般护着。”
定亲王眉头都竖起来了:“胡说,那小子的话如何当真。”
王妃道:“既不是你恼什么,殊不知做贼的才心虚。”“本王心虚什么。”两口子差点儿吵起来,好在婆子来上茶,两人才收住话头。
转过天来,定亲王刚下了朝,就给太后宫里的太监总管截住,说太后好些日子没见王爷了,也该过去说说话儿。
定亲王跟太后说起来也算叔嫂,老王妃王妃常去太后宫走动使得,自己去倒不大妥当,且太后也没使人叫过他,今儿莫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心里疑着跟太监过去了,进了太后宫,见太妃也在旁边儿,见了礼儿,才发现太妃脸色不大好看。
太后颇有些为难,依着她,昨儿那事儿也就过去了,虽说九公主挨的四巴掌重些,调理些日子也就无大碍了,非要闹起来,有什么好,昨儿跟太妃说了两句硬话,也是为着她好,她也不琢磨琢磨,若论起青红皂白来,她闺女可占得住儿理儿吗。
昨倒是给劝了回去,不想今儿一早又来了,进来就哭天抹泪的,没完没了的说她闺女受委屈的事儿,非逼着太后去叫定亲王过来,说这事儿不能如此黑不提白不提的了,定亲王府怎么也要给个说法,赔个礼儿总应该吧。
太后想这话儿也有些道理,便使了跟前的太监去叫定亲王,太后的意思呢,两边儿一见面,定亲王低低头,陪个情儿,太妃这边儿得了面子,两下一退一进,有了找补,自己这个和事老在中间说两句话,事儿也就过去了。
不想太妃刚说的好好,一见定亲王脸一沉,冷声道:“人都说定亲王府势大,以往不过听说,倒未实在见过,昨儿可让我长了见识,你家那位小爷,眼里还有谁,光天化日之下,冲进太后宫,当着我跟太后老佛爷的面儿,就把我家小九打了,可怜我家小九,金尊玉贵的大燕公主,受此侮辱,如何想得开,昨夜里拴了绫子要上吊呢,不是丫头发现,这会儿不定早见先帝爷去了,想来小九知道,只先帝疼她,必舍不得她受委屈的。”
这话说得太后皱起了眉头,心说她这什么意思,是说先帝不在,自己跟皇上欺负她娘俩不成,定亲王这才知道,昨儿还有这么档子事儿,忙跪在地上道:“太妃这话儿臣可受不起,若真是叶驰冒犯公主,微臣这里先替他陪个不是,回去定然好生教训。”
“好生教训?王爷这话儿可哄谁呢?谁不知你们家那位小爷霸道,说什么教训,岂不明摆着的假话吗。”
定亲王素知这位太妃不是好相与的,当年八王之乱的时候,她可没少跟着裹乱,不是先帝英明,她自己也未生皇子,末了还不知怎么着呢,只,该论是非的,论是非,若想用她那一套手段挤兑自己,却打错了主意,真当他这个定亲王好欺负的不成。
想到此,开口道:“敢问太妃,可有缘故,若叶驰当真无缘无故就冒犯公主,微臣这就让人把他押来,让太妃发落,杀头还是诛九族,微臣无半句怨言。”
太后倒吸了一口气,虽说都知道定亲王好性儿,可那是人家有涵养,太妃真当人家是软柿子捏了啊,怎么就不想想,能生下那么个霸道儿子,这个爹又岂是任人欺凌的主儿,再说了,杀头,诛九族,圣祖爷亲赐的铁帽子王,人家有丹书铁劵免死金牌,就算犯了杀头的大罪,都能免于一死,更何况,这又算什么大事呢,更别提诛九族了,老定定王跟圣祖爷是兄弟,人跟皇上一族,诛九族难不成把皇上一起诛了,岂不荒唐。
再让太妃胡搅蛮缠下去,闹大了可就真不好收拾了,想到此,太后忙打圆场道:“快扶王爷起来,说到底儿是一家子,哪用得着这般。”
旁边儿两个小太监忙上前搀定亲王,定亲王倒是起来了,却仍道:“太后明鉴,这等罪名微臣如何担待的起,自当问一个明白才是,还请太妃与臣解惑,什么缘故,叶驰竟跑到宫里来胡闹。”
这……太妃不免有些为难,不说吧,定亲王的意思非要弄个清楚不可,若说了,理儿可就站不住了,还说定亲王老实,简直比叶驰那小子还难对付。
这里正闹的不可开交,外头的小太监跑进来传话说万岁爷来了,太妃一听皇上来了,顿时有些虚。
崇仁帝也是听说定亲王来了太后这儿,琢磨定是因着昨的事儿,太妃娘俩儿在叶驰身上出不来这口气,又要寻定亲王的晦气。
心里着实烦这娘俩,进了太后宫,脸色也不大好看,太后心里暗悔听了太妃的话,却也不想此事再闹起来,便道:“皇上今儿怎么来了,我们这儿正跟定亲王说闲话呢。”说着瞟了太妃一眼。
太妃虽说怕皇上,想起自己闺女,心里觉着事儿要是真这么了了,以后谁还拿她们娘来当回事儿,不如豁出去闹一场,怎么也要把叶驰那混蛋打一顿,才解恨。
想到此,忽的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儿道:“先帝爷啊,您可怎么走的这般早,丢下我们娘俩,都让人欺负到头上了,也没人帮我们一把,嫔妾如何也还罢了,小九可是您捧在手心里疼的公主,何曾动过一根儿指头,如今却让人打的不成样儿了,早知如此,我们娘俩就该跟着先帝爷去才是,也省的让人欺负。”
太后脸色难看的不行,喝一声道:“越发胡说八道,来人扶着太妃回宫。”不想太妃今儿撑着性子要闹,如何肯回去,挣开嬷嬷跑到皇上跟前道:“旁人指望不上,皇上,那可是你嫡亲的妹子,你若不护着,还有谁?”
崇仁帝目光阴沉沉看着她:“是朕的亲妹子,叶驰还是朕的兄弟呢,叶驰的媳妇儿就是朕的弟妹,朕若是叶驰,自己媳妇儿让人打了,还能忍着不吭声,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本来朕还罚了他半年俸禄,如今看倒不该罚,反而该赏,刘海把朕寝宫那对夜明珠,赏了他。”撂下话转身走了。
刘海瞥了眼蔫了的太妃,心说,这才是有好日子不好好过呢,非上赶着找倒霉,把万岁爷惹急了,发了性子,老实了吧,不过小王爷这四巴掌抽的可真值啊,昨儿刚拿走一把千金难求的扇子,今儿又得了一对夜明珠。
万岁爷寝宫里那对夜明珠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更何况,这么一来,以后更没人敢惹小王爷了,自己一会儿亲自把夜明珠送过去,弄不好小爷一高兴,就把手里那个翠儿口的葫芦赏自己了,这眼瞅就入秋了,回头弄只秋虫装在里头,一准把刘四儿手里那个比下去,那老小子得了个象牙口的就跟在家显摆,早着呢,美滋滋的跟着皇上走了,丢下烂摊子给太后收拾。
太后见太妃那样儿,真恨不能不管这档子事儿了,可定亲王还巴巴在旁边儿站着呢,只得打起精神道:“今儿请王爷过来本是为着驰哥儿的亲事儿,哀家这儿也没旁的,就是些衣裳料子,首饰,摆件,回头哀家使李福送到你府上去,让老王妃瞧着是给新娘子添妆也好,留着赏人也罢,总归比外头的东西强。”
定亲王知道太后这话说出来就是打圆场呢,自己也得见好就收,本来一听叶驰打了九公主,定亲王心里还有些敲鼓,毕竟那混小子真犯起混来,管你什么公主不公主,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自己那些话又扔了出去,真要是无缘无故,还真不好收场。
可刚听皇上一说,才知道原来是九公主打了自己未过门的儿媳妇儿,那小子才冲进宫来闹了这么场事儿,要早知道,真要论个是非曲直的,却皇上刚才那番话,也算给定亲王府长了脸,自己再捏着不放,未免太小肚鸡肠,加上太后这儿又赏了东西,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谢恩去了。
定亲王前脚走,后脚太后脸就掉了下来,望着太妃冷声道:“不成想你倒是个不省事的,安心往大里头闹,当着皇上跟定亲王,一口一个先帝。”说到底冷笑一声:“先帝对你娘俩再好,如今可也不中用了,有道是事易时移,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儿,你当如今还是先帝在的那会儿,你撒泼使性子的闹一顿,便能闹出个结果来,若你听我的话儿,好生回去劝劝九丫头,收收她那性子,也自己沉下心想想,别给人当枪使了,还在云里雾里头的做梦呢,还有一句话,哀家可要提醒你,再在皇上跟前提这些有的没的,先帝的好些妃子可都在云仙庵呢。”
太妃脸色一变,身子晃了晃,自己如今还能在宫里,一个是生了女儿,另一个就是能陪着太后说上两句话,若连太后都不顾惜情份,自己真要是进了云仙庵,那日子可不好过了,伸手搭着嬷嬷的手出去了。
太后见她摇摇晃晃去远了,才叹口气道:“只当她是个聪明的,却原来糊涂至此,自打先帝那会儿,她就争强好胜,事事都要拔尖儿,却不知为人厚道三分福的理。”
旁边儿嬷嬷道:“可不是,当娘太后在后宫可不如她显眼呢,她也没把太后瞧进眼里,不想咱们皇上争气,太后老佛爷成了这六宫之主,她心里不定多不忿呢。”
太后笑道:“哪是皇上争气,是真没人了,不用你们奉承,哀家明白着呢,倒是这六宫之主,可不是哀家,是皇后,说起皇后,闻听病了好些日子了,这会儿没事儿,你去瞧瞧她,怎么着了,在宫里不易,她年纪又不大,真要有个闪失,不说皇上,哀家这儿也疼得慌。”嬷嬷应一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