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着,一共给四成。给那姐姐三层,以后车辆报废啥的,还能从她那里拿到便宜的二手车。给她多一成。我这里只要一成,挂在清宁名下……”他看清宁,“行吗?”
清宁愣了一下,“挂吧。钱我给你打卡上。”
徐强嘴角动动,“这一成给的少了……”金叔可说了,拿出一半来。严格怎么着也得两成。
这驾校的手续麻烦的很,这都得他去办的。
光是政策上的倾斜,省出来的钱都比一成多。
不过现在挂在清宁的名下,他就没坚持。这谁多谁少的,其实进的都是一个门。
约的地方是大院对面的饭馆,进进出出的人,哪怕是便装,也都偷着一股子英挺。
严格走在里面毫不违和,去了包间,里面坐着个一身军装的小伙子。
“表哥。”严格进去就喊了一声。
史云峰抬起头,放下手里的手机:“你小子……”刚要说什么,瞧见后面跟这人,就伸手跟徐强和清宁握手,“听严格说起过你们,快坐。不是外人。”
严格示意二人坐了,跟史云峰问起家里:“姥姥姥爷还好?听我妈说去了北戴河了,这回是见不上了。”
史云峰点了点严格:“没良心的说的就是你!”
哥俩说着话,史云峰又不时的跟清宁和徐强搭搭话,谁也没冷落。
严格就说起正事:“……这事您觉得行吗?”
正说着呢,门就被推开了。
人还没进来,香水的味儿就进来了。
打扮的特别精致,但是一说话吧,就觉得跟她的打扮特别违和。
“……有事电话里说事不就完了,非得整这一出。吃饭在哪吃不是吃。非得来这鬼地方。”她进来关门,又从门里朝外偷看一眼,这才关了门,“光是捯饬这一身,花了我老长的时间……”
然后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腿分来了。这也就是穿着长裙,要是短裙非得走光。看来并不常穿裙子。
严格利索的给倒了茶递过去:“南南姐,辛苦辛苦!”
“哟!小格格啊。”她十分豪迈的笑,“有几年没见了吧。”她又上下打量,然后十分不屑的撇嘴,“又找虐去了吧。”
史云峰就接话:“姐,还有客人呢。又胡说。”
怎么胡说了?
去了那地方,把人训的都成一根筋了。
但到底没说,看徐强,夸说:“这小伙子精神。”然后朝清宁招手,“坐姐边上。”
清宁坐过去,她顺手就塞了一瓶香水过去,“人家送的,我在车上□□试了一下,你瞧弄我这一身。你拿去用吧。这香味适合小姑娘……”
一见面就送东西,这该接受还是不接受啊?
严格就说:“拿着吧。姐喜欢你才送你的。”
“嗳!对喽!”乔南就说:“看见你就觉得合眼缘。要是看的起我,就收下,以后见面叫一声姐……”
“姐!”清宁赶紧收下。
这人的路子不好摸出来。
乔南就笑:“乖!”
然后就看严格:“你说的事,你表哥跟我说了。我这一份,我不要。但要你们帮我办一件事。”
严格也收了脸上的笑:“姐,不管这事成不成,用得到我的地方,您就说话。”
“帮我安置一个人。”她突然显得有些焦躁,“我的这一份,你们给这个人也行。只要把这个人给安置妥当了,以后有什么难处,给我打电话就行。”
史云峰就叹气:“姐!你这是何苦?!”
“闭嘴!”乔南变了脸色,不许他再说。
然后才对严格道:“也是一个退役的老兵,叫成海。行吗?”
严格没有半点犹豫:“行!”然后看史云峰,“人在哪呢?”
史云峰看乔南,乔南摸出一根烟来,直接出去了,“你们继续说,需要什么给我打电话就行。不用客气。”
不准备再坐回来了。
史云峰朝徐强和清宁看了一眼:“都不是外人,说说也没事。我姐说的这个成海,是特种大队的,后来推荐上了军校,毕业那年回家探亲,火车上碰上个耍流氓的,他下手重了一些,那时候在火车上,救治的也晚了一些,然后倒霉催的,人虽然救活了,但是成了重度残废,一条胳膊给废了。他回来直接被开除军|籍了。而救的那个姑娘吧,就是我姐……当初为了开除他的事,我姐跟我舅差点闹翻了……这家店,就是他跟一个战友开的。那个战友背后的人是我姐……我姐说,看见那个人,现在在这里算这块儿八毛的,心里不得劲。”
严格和徐强就明白了。
徐强就说:“那咱们太需要这个人了。南姐的归南姐的,成海大哥这样的人,咱的用处大着呢。哪里会亏待了他。”
史云峰就朝严格挑眉:你这小子还挺会找人,找的这个小伙子,很会来事啊。
吃了顿饭,当天并没有找成海。
请人也不是那么个请法,要是知道是乔南托人的,估计这人也不会答应。
总的来说说,今儿是意外的顺利。
吃了饭,严格连回家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得赶火车了。
徐强就不送了,得给人家两人一个单独的时间和空间。
清宁送严格去火车站。
要上车了,严格才从兜里掏出一物件来,“拿去玩吧。”
清宁把盒子打开,眼睛就一亮,是个用弹壳做的飞机模型。
严格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喜欢。
他就说:“我们老师跟空|军学院那边的一教授关系特别好,我正托人给你找航空材料……回头你自己在家做……”做一架真正意义上的飞机模型。
清宁这才笑了,“成!算你有心。”
严格从另一边兜里又掏出一盒子来,“给清远带回去……”
“喔噢!”清远惊喜的能蹦起来,“这是一坦克!严格哥回来了吗?怎么不来家里?能做火箭的模型吗?我还想要那个……”
清宁拿着她的飞机往楼上走,“爸呢?”她问拿着坦克端详的清远。
清远撇嘴,“你同学来找爸了。”那就是个爱炫耀的讨厌鬼。
本来嘛,找老爸请教问题就请教问题,见自己在一边,还用一种‘爱看热闹的小屁孩’的眼神看自己。什么人啊!
正想问哪个同学,就见季川从上面下来,“你回来了?”
清宁皱眉:“你有事啊?”
季川愣了一下,感觉到她的不愉快,就解释了一句:“有点问题想请教叔叔。”
清宁扭身又往下走:“你跟我来。”
清远就看见两人前后脚出门,然后上楼跑书房,做他爸边上:“我姐好像不高兴了。”说完又补充:“我不喜欢他。”这个人太傲气!
孩子!你那是偏见。
这个年龄段,那个孩子的能力是有傲气的资本的。
他摸了摸儿子的头,“你那属于刻板偏见。”
啥事刻板偏见了,就是不喜欢这个人,他做啥你都瞅着不顺眼。
那不是他的问题,那也不是你的问题。是你们之间的气场有问题。
“赶明他来了,你自己就回房,不见就是了。”四爷是这么跟儿子说的。
清远贼兮兮的,“他不安好心,怕是要追我姐。”
所以你更不喜欢他了?
四爷就说:“你积点德,省的将来娶媳妇,人家姑娘的哥哥弟弟的也不待见你。”
“爸!”清远脸红了,“说正事呢。”
啥正事?
“啥正事非得上我家来。”清宁手指在两人之间点了点,“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合作者。上次叫来我家吃饭,不是因为咱们熟。而是因为方兴和石山馋肉了。请他们去外面吃,他们肯定觉得叫我破费。趁着他们在你们家,叫过来是给他们改善伙食的。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季川又笑:“那我这么做,你明白吗?”
“什么?”清宁愣了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是说,我这么做的意思,你明白了吗?”他往前走了两步,凑近清宁,“傻姑娘,我在追你,感觉不出来吗?”
“追我?”还是我爸?
季川哭笑不得的看清宁:“傻姑娘,没人追过你吗?”怎么连是不是在追你都看不出来呢?你那小男朋友到底是打哪来的?是男朋友吗?
清宁更懵了:“这追姑娘都开始流行追到家里了?”那没被打断一个个的狗腿,简直太幸运了。
“你不喜欢我追到家里吗?”季川摆摆手,“那我就不往家里追了。”
啥意思呢?
因为人家在学校开始追了。
吃饭的时候人家能准点追过来,给添一道菜。
晚上回宿舍的时候,宿管阿姨就在扩音器里喊:“312的金清宁在吗?楼下有人找。”
刚开始不知道啊,下去一看是季川,把零食吃食给清宁一塞,就走了。连着三晚上之后,清宁就装死,不下去了。然后宿管阿姨第二天一早准备清宁塞手里,还批评她:“以后叫你你好歹应一声,就是不方便取放在这里,我也好歹知道你本人是知道这事了对不对?”
对对对!您说的都对。
这么追了一个月,不管啥东西,清宁都没回绝。
他觉得差不多了吧,结果到了一个月一对账的时候,一直没出过问题的账目,清宁非说账目有问题,然后账目上把自己花费的那点钱全给补回来了。连几毛钱都计算的特别清楚。
“以后别代我买了。有些东西你买了我也不一定喜欢,反倒增加我不必要的开支。”清宁这么说,然后起身离开了。
季川拿着手里的账本真被气笑了。
袁园说:“季川学长人不错啊。长的也帅,看花钱那样,家里的家境也挺好的。他到底是哪里不让你满意了。我瞧着挺好啊!”
王晓撇嘴:“哪里不错了。我就受不了这样的,太自以为是了。凭啥他啥好就得看上他了。我们清宁哪里差了,对吧?又为什么非得看上他。”
“话也不能那么说。”周亚男就说,“人家也不是就自命不凡,就是喜欢一姑娘,然后人家认真的追了,很用心了。差不多行了,别抻着了。”
“什么跟什么就抻着了?”李岚怼了一句,“哦!他条件好,他用心追了,这就是施舍了。不答应就是罪过了?喜欢不喜欢一个人,不是拿这个衡量的吧。说什么抻着,什么叫抻着。好像清宁是故意吊人家一样。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呢?”
“行了行了!”杨宁静就打圆场,“人家谈个恋爱,咱们吵个什么劲啊。”说完又说清宁,“你要是喜欢呢,就跟人家说喜欢。要是不喜欢呢,就说不喜欢。你看人家花了那么多的钱了,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收人家东西……”
清宁都被气笑了:“我哪里收他东西了?都作价给还回去了。你们只看见我收东西,我还钱你们是没见的吧。我还觉得浪费钱了。那些东西哪个是我特别喜欢非买不可的?”而且,本来很和谐的宿舍关系,都没红过脸的,为这个吵起来了。有意思吗?
正说着呢,电话响了,周亚男接了电话,朝清宁看了一眼就把话筒往边上一扔:“找你的。”
一个个的吃了枪药,闲的蛋疼了。为这个呛呛两声还恼了。
清宁没好气的接电话,恰好是季川打来了,她一下子就炸了,“你有完没完,你很困扰我知道吗?要是再这样,咱们没有合作的必要了。我要撤资!”
直接给把电话挂了。
宿舍里一下子就静下来了。
周亚男戳了戳清宁的胳膊:“刚才我态度不好,别生气了啊。”
袁园就说:“我是当朋友的,纯属建议一下。”她斜眼看周亚男,“你呢?抻着这话真不好听。怎么听着是给季川打抱不平呢。”
杨岚赶紧道:“行了,别挑事啊。就是说闲话,哪那么多的事?”
清宁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垂着眼睑说了一声没关系,就拉帘子上床了。
今晚的宿舍没了往日的气氛,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叫人呆着浑身都透着一股子不舒服。
季川看着被清宁挂了的电话,沉默了良久才重重的放下电话。
方兴探出头来:“怎么闹成这样了?”
撤资!
这可不光是拒绝了季川,还是狠狠的打了季川的脸了。
这关乎到男人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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