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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灼强悍得恐怖,但武安公主的跋扈残酷也非浪得虚名,守卫们不得不听令行事。
在揪心的惨叫声中,有人被断了手脚,有人被刺破咽喉,有人被一剑贯穿胸膛。
一拨倒下,一拨再上,守卫们手脚发软,慕容灼却像头饿狼,愈战愈勇。
“哼,晋人无用!有胆的尽管上啊!”
桀骜的少年将军,浑身浴血,反而更显意气风发,他天生便是为战而生。
质子府的厅堂内,汩汩的鲜血渗透陈旧的地毯,贵族们忽觉得脚底湿漉漉的,低头一看。
“啊!血!”
顿时,尖叫声四起,千金王孙们个个跌跌撞撞地往外逃,有的女子甚至被冗长的裙摆绊倒,摔得满手是血,毫无仪态可言。
萧晟虽还心存着一亲芳泽的侥幸,但双脚早已不听使唤,一步步往后挪。
蓦然,一个不经意与那双冰冷的蓝眸对上,他浑身陡然一个哆嗦,又怕又怒地拽着武安公主就跑。
“武安,还不快走?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武安公主显然也被眼前的阵势惊懵了,可一出厅堂正门,徐风拂面,她当下回神,狠狠甩开了萧晟的手。
“无用的废物,都滚出来!”
守卫们心中不满:这是他们没用吗?恐怕便是楚大将军来了也未必能奈之如何!
“采琼、撷玉!”
武安公主召唤,两个碧裳宫女疾步上前,其中一人还双手捧着一个比寻常大了两三倍的锦囊。
“关门!”武安公主笑容阴冷。
“是!”显然,两人对此等事也是轻车熟路。
撷玉的尾指指甲很长,她从锦囊里取出一个纸包,从里面包着的长条红褐色药块上刮下少许粉末,置到采琼手上一个巴掌大的小铜碟里。
采琼拿火折子焚烧药沫的同时,撷玉用绢帕将燃出的青烟挥入门缝。
厅堂内,悄无声息,浓重的血腥味铺天盖地。
慕容灼看着满地的尸体和鲜血,杀戮胜利的快感逐渐消退后,便是无可磨灭的颓丧,几乎要将他吞没。
他十岁上阵杀敌,至今八年,从未饮败,更遑论被当成玩物般关在这樊笼里任人凌辱!
为何会败?此次大战他为何会败?直至如今他仍然想不通!
数日未进食,又经方才一战,伤痕累累,他高大的身躯一晃,整个人猛然单膝跪到了地上。
不!
不对!
他迅速掩紧口鼻,然而,为时晚矣!
大门再次轰然打开,武安公主奸计得逞的笑容映入慕容灼的眼底。
“哈哈,任你如何悍勇无匹,也绝敌不过这琼山碎玉!”
武安公主步态款款地走近铁笼,再无忌惮。
慕容灼以剑为杖,撑持着绵软无力的身躯,咬牙切齿地瞪着那张美艳如花的脸。
“卑鄙无耻!”
“灼郎,并非本公主想如此待你,你若一早便从了我,我又哪里舍得伤你至此?”
武安公主的确是舍不得,她命人夺掉了慕容灼手中的长剑,近乎怜惜地抚上他的脸庞。
她府里娈宠无数,个个俊美且不乏才华横溢者,但却从来没有一个能及得上慕容灼半分。
这张脸太美了!美得蛊惑人心,近似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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