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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晞安安静静看着这两人,垂下头抿唇窃笑。
玉辞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底里呐喊:大小姐,您难道看不出来吗?慕容郎君这是在吃味啊!他是在吃味啊!您怎就看不出来呢?
玉辞是个干脆利落的性子,可她知道,若是她直接点破,慕容灼一定会恼羞成怒将她丢下车去。
一忍再忍,忍不住了!
玉辞说道:“慕容郎君,六郎是大小姐的同族堂兄。”
慕容灼眼波一晃荡,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怪异的别扭:“本王知道!”
知道?知道您还胡乱吃味!这独占欲未免也忒强了。
那日后大小姐嫁人时,您还不得掀翻百十来缸醋坛子?
想到此处,玉辞的心沉了下去,偷眼看向凤举。
凤举狐疑地问她:“究竟何事?”
“没,没有。”玉辞垂下了头,藏住心事重重。
大小姐是要嫁人的,退一万步讲,即便她不再心仪四殿下了,要退了婚事,那也绝不可能与慕容郎君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一个望族贵女,一个敌国战俘,根本不可能。
可是——
慕容郎君他对大小姐明显是……生了情愫……
回到顺县凤府,凤玧在家中摆了不奢不简的家宴,为凤举接风洗尘,向凤琰致歉,庆祝扬眉吐气,种种原因,总体气氛还是颇为欢悦的。
不怎么欢悦的大概唯有慕容灼一人。
“阿举不愧是在华陵长成,见识超卓,风度更似林下之风,竟不输于为兄见过的那些名士,难怪连宴公那般人物都会对你赞誉有加。”
凤举笑容淡雅从容:“六哥谬赞,阿举能得宴公品评,实是托了他人之福。”
凤轩最初对这个族妹是好奇,惊赞于她的气度华贵,手段凌厉,而在席间无意与她谈了几句玄学之后,才发现她不仅能理解自己所言何意,更能毫无障碍地与自己畅谈。
所谓酒逢知己,凤轩这个平日并不如何健谈之人,竟不知不觉与凤举交谈了许多。
这,着实是伤到了慕容灼的神经,酒水一杯接着一杯灌下,惊呆了斟酒的婢女。
更令他心中烦闷的是,两人交谈的内容他有大半听不甚明白,感觉被隔绝在外了。
家宴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才结束,凤举要与两位族伯和凤轩商讨些事情,叫慕容灼也去,他拒绝了,自己捞着一埕酒郁卒地向着花园走去。
坐在浮桥上,靠着栏杆,他惺忪着眼睛看着水面上的倒影,抬袖随意抹去唇边的酒渍。
怎么了?
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何近来总是情绪不稳?时而飘飘然忘乎所以,时而如同不愿被驯服的烈马,拼命地狂躁。
扬起酒埕,一股醇酒入喉,这酒不够烈,酒入腹中没有感觉,可为何心里灼灼发烫?
一个娉婷身影袅袅而来,慕容灼微眯了眼睛。
“凤氏阿举?”
呢喃了一声,微微晃头,摇碎了眼前的幻影。
不,不是她。
凤清宁看到慕容灼洒脱不羁的模样,粉颊含羞,福身见礼:“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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