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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举之意再清楚不过,《千江绝》曲是好曲,只是江古的琴艺不够。
若是换做竞琴会之前,亦或者是在首轮共曲刚结束之时,人们必会抨击凤举的狂妄。
可是,现在……
她已经用自己的实力证明,她有这个权利!
凤举停顿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人反驳,这才平心静气地分析道:“无音听闻温伯玉温公曾想将举荐江公列入琴士之列,久闻不如一见,江公的琴艺足堪受之,《千江绝》的风雅恣意在您指下已然发挥到淋漓尽致,不过,在无音看来,单有洋洋洒洒之意境尚显不足,您的琴音之中唯独少了一个字,绝!唯有于奇险之中方能感知到绝意。”
这些东西已经上升至琴士级别,在座大多数人只能体会一二,只有少数人能懂。
不过,至少江古是明白的。
他合目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
“哎,辗转多年,我终于找到我欲寻之人了。”
此时,酌芳和玲珑已经收拾停当,两人挑起珠帘,凤举走出了琴轩,与江古正面相对。
江古重新打量着他,毫不掩饰惊艳之色,说道:“我方才听你抚琴,我觉得若是用你的指法,再借鉴《绿水》第十篇的险绝之意,《千江绝》必可真正完美无瑕。”
“这……”
凤举有些迟疑。
江古道:“我理解,无论是你所用的指法,还是《绿水》第十篇,皆是无价之宝,想来尊师不会准许你将指法随意外泄,至于《绿水》第十篇,若是流传开,那便辜负了千年之前云郎之意。所以,我并非是向你求教,你不必为难。”
“那不知江公之意是……”
江古笑了笑,问:“不知,你可愿随我学习《千江绝》?此曲在我手中辗转数年,始终未能得以完善,今日得遇有缘之人,我有意倾囊相授,只是你既已拜入名师门下,不知是否还能看得上我这个老师了。”
举世无双的旷世绝响,数年来有多少人趋之若鹜,不惜以重金求取,都未能如愿。
可是如今,江古竟然要亲自传授!
无数双眼睛饱含欣羡地看向凤举,恨不得冲着她大喊:你还犹豫什么呀?如此千载难逢的良机,还不赶紧答应?”
凤举敛眸一笑。
她说过,这场竞琴会胜负早已没有太大的意义,如现在这般,才是她今日之行最大的收获,也是她除胜负之外寻到的新意义。
她拱手作揖,说道:“家师曾言,天下之大,一家不可能博百家之长,如欲攀高,必须学无止境,不可墨守陈规,固步自封。今日无音得遇良师,若是错失良机,他日家师得知,必也会将无音逐出师门。”
“如此说来,你是同意了?”江古难掩喜色。
“是!待无音择日亲自到府上行过拜师礼。”
“哈哈哈,好!好啊!”
松台中的人渐渐意犹未尽地散了。
头戴黑色纱笠的人向凤举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感慨:“南晋果真是锦绣繁华,处处风雅,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竟能有如此风华。”
说着,他忽然顿住,摇了摇头。
“不过,我家的那个小弟不也自小便是如此嘛!这些个得天独厚之人啊,真是令人忍不住嫉妒!哎呀,也不知我那小弟在南晋过得可还顺心!”
站在他身边的随从眉脚抽搐了两下。
他这到底是在担心,还是在幸灾乐祸?
江古显然是对谢无音这个学生十分的满意,出闻知馆时一路同行,眉开眼笑。
“今日这一遭果真是没有白来,澜之的眼光确实不差!”
听到江古这句话,凤举顿感错愕。
“您说什么?”她顿了顿,说道:“莫非您今日出现在此,也是因为他?”
“是啊!他昨日得知你要与齐如秋竞琴,便料到了今日齐如秋必不会来,特意去寻到了我。”
凤举满心诧异,她以为,以为那人再也不会与她来往。
江古没有察觉到凤举的异常,仍旧顾自说着:“我当时还不解,问他难道就不怕你惨败于我,颜面扫地,备受打击?他却笑着与我说,你即便真败于我,也不会是惨败。还说我若来与你竞琴,胜负都不重要,于你,于我,都会有极大的收获。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啊!不过说起来,我倒是从未见过他对谁会如此挂心,竟会在深夜还亲自来寻我,他对你,甚是看重啊!”
“深夜?”
凤举想起,自己是昨日傍晚才通知闻知馆今日要参加竞琴的。
江古感慨道:“是啊,他昨日似乎原本不在城中,大概是听说了你的事,一路赶回来的。衡澜之啊,何时不是风采绰约,一派潇洒?我还是头一次见他那般一身风尘。他到我府上时已是三更十分,我那时早已睡下,他知我素来睡眠不佳,若是被惊醒,便彻夜难眠了,他便足足在我门外等了一个时辰才让家仆来唤醒我。”
凤举听着他这些话,心中很不是滋味。
江古拢了拢被秋风吹乱的外袍衣带,叹道:“入秋了,深夜最是寒凉,也不知他身子可还安好。”
风将绯红的广袖吹得鼓胀,一阵凉意贴在皮肤上,凤举不由得缩了缩肩膀。
白日尚且如此寒冷,三四更天时在外面站一个时辰,又岂能受得住?
……
“咳咳……咳……”
“郎君,人都散了,那谢小郎君也已经走了,您还留在此处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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