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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举突然抬眼瞪他:“你近来服用寒食散很频繁?”
衡澜之静静凝视着她皱眉生气的模样,微笑:“只是偶尔……”
“偶尔?”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凤举打断。
“你这般模样只是偶尔吗?你从前与我说过,你是极少碰那种东西的,寒食散服用太过频繁会成瘾你不知道吗?”
“卿卿,你如今真是越发厉害了,从前你可不会在我面前如此疾言厉色。”
凤举瞪着他没有说话。
那时不在他面前表露情绪,是因为他对自己而言只是个景仰的陌生人,一心想要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
可是现在,因为看重他这个人,所以在看到他如此消沉时才会愤怒!
“卿卿,你我许久未见,就不说这些了,我送你回府吧!”
“你不是才来吗?”凤举语气不善。
衡澜之已经拉了她的衣袖往自己车上拖:“方才说了,我今日来,只是因为你会来。”
车内气氛有些压抑。
衡澜之笑道:“卿卿,你打算就这样盯着我看一路吗?”
凤举默默叹息,尽量压下怒气。
“你可是为了家族之事而烦恼?”
她也听说了,如今衡氏一族内斗激烈,他更是处于内斗的中心。
“你我之间不谈那些俗事。”衡澜之从暗格内取出一个长条的盒子,道:“这个送予你。”
凤举犹豫了。
今日是七月初七,许多男女都会借着这个日子悄悄送彼此一些小礼物。
但她与澜之的关系,贸然收下他的礼物是有些不妥的。
衡澜之道:“你我相识偌久,我似乎也不曾送过你什么,想来有些惭愧。此物只是送予你做个留念罢了,并无他意,你不必为难。拿着吧!”
对方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凤举再推拒便有些此地无银了。
她接过盒子打开,里面却是衡澜之的随身玉佩,莲风。
“这……”
“不过是个佩戴的物件罢了,留着吧!”
以谢无音的身份在清流名士之中混迹偌久,凤举也听过关于这枚莲风的故事。
当年衡家的家主还是衡玄,衡澜之也还是衡家的少主,衡玄偶然得了这么一块上佳的羊脂白玉,送给了自己的爱子。
衡澜之在十六岁成为闻知馆琴士的那一天,他离开华陵四处游历,途中寻访到一位琢玉大师,请对方将白玉雕琢成了如今的莲风。
莲风对于他,必定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就在她捧着莲风怔忡时,衡澜之靠在车壁上缓缓说道:“这段时日我精神确实有些不佳,来寻你只是想找个知心人说说话而已,可不知为何,方才在栖霞寺外看到你之后,原本积聚在心中的话却都消失了。”
凤举故意眨眨眼睛:“你是看到我这个俗人,无话可说了吗?”
“哈哈!”衡澜之失声笑了起来,转头凝视着她:“想来也是奇怪,我所识之人良多,如茂弘,如鹤亭裴公、楚公,可似乎唯独你令我心安,也许是在你身上看到了我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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