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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陛下应允。”凤瑾态度坚决。
晋帝无奈:“好!朕答应,凤家可在祖坟范围之内为凤举建一衣冠冢,但决不可大肆操办。”
凤瑾深吸一口气,跪伏下身:“臣叩谢隆恩!另,臣自觉无能,欲辞官归隐,请陛下恩准!”
“太傅要辞官?不可!太傅乃国之柱石,身负不世之功,岂是无能之辈?朕若准允此事,只怕天下人都要骂朕是昏君了!”晋帝将人扶起,温声抚慰:“怀瑜,朕知道你心中苦楚,只是大晋需要你,朕也需要你,此事就莫要再提了。”
之后,晋帝便命人带着尸骨离开了。
最后只留下了楚秀裴捷二人。
“北燕分裂,大不如前,陛下不思趁势收复北地,反而一心想着拿一个女郎的尸骨去安抚胡人情绪,真是荒唐!”裴捷忿忿难平。
楚秀拧眉道:“你竟然就这么让他将阿举的尸骨带走?”
凤瑾眉目冷厉,一改素来的温雅:“咱们这位陛下的为人你们还不知吗?他都将戏做到了如此地步,我允或不允,他都是要做的,至少现在还能为阿举要求一个光明正大入祖坟的机会。”
“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楚秀问。
“辞官,归隐。”
裴捷讶然:“什么?你要归隐?可陛下和楚家本就想借此次机会削弱凤家之势,你如此岂非正好遂了他们的心意?”
楚秀道:“倒也无妨,太傅之职本就是有名无实,如你我这些人,人在不在朝中又有何关系呢?”
他们的权势早已如老树盘根,深扎在朝野各处,自己不在朝中,但耳目却遍布朝野。
凤瑾负手望向庭院中的一棵梧桐树。
“繁树遇冬,落叶而眠,未必就是断木折枝,待到冬去春来,枝叶新抽,又是百尺竿头。”
以退为进,强过逆风而行。
将人送走,凤瑾回到松风厅,愧疚地看着妻子。
“阿蕴……”
他蹲在妻子身边,看着她手中捧着的钗冠。
“是我对不住你,我愧为人父。”
谢蕴哭着说道:“不,你有你的难处,你对阿举的疼爱从不比我少,我知道你心中也难受,我不能怪你。再者,这本就是阿举自己选择的路,无论是何结果都要承受。但是……”
她将钗冠小心捧入怀中,低声道:“夫君,我不相信阿举死了。”
“阿蕴……”
凤瑾只当她是不愿接受这残酷的事实,将她揽住。
谢蕴却屏退了左右:“我想单独待一会儿,你们都退下吧!”
等厅中下人都散尽了,谢蕴擦了擦眼泪,郑重地看向凤瑾。
“夫君,我是认真的,我不相信我们的女儿已经死了。我方才之所以强忍着没有阻拦他们将尸骨带走,不是因为我顾全大局,而是因为我觉得那不是阿举。”
“阿蕴,你……你如何能肯定?”
“我不能肯定!我只知道阿举一直都将凤血坠和我给她的九御印贴身戴在身上,及笄礼当日她也戴着,这护身佛牌与那两样东西一样挂在链子上,可我方才并没有看到另外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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