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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灼冷不防被砸得胸口发疼,脑袋发蒙。
但凤举这番话,他细细咂摸了一下,渐渐品出了一股怪味道。
坏了!说错话了!
“本王不是……不是说……”
他心虚咕哝,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凤举道:“虽然放粮是我自愿,但燕南百姓都是你的子民,而我也已让人散播消息,说放粮是你摄政王殿下授意,将所有的功德都记在你头上,所有民心拥戴皆是你所得,但……我乃区区一介商贾,不能平白为人做嫁衣,既然摄政王殿下领受了好处,是否也该给出补偿?”
衡澜之深感赞同:“嗯,卿卿所言甚是,卿卿在燕南之举既是个人善举,亦是利国利民之功绩,殿下执掌朝政,理当对此有所表示,以激励民心。依澜之看,不仅是要补偿卿卿所有的损失,还当给予嘉奖,让天下人人皆知卿卿之大功。”
慕容灼眼神清冷扫了他一眼。
方才还敬佩此人为君子,现在便在这里给他煽风点火,落井下石。
他手指在账册封皮上刮过,思虑片刻,扬唇一笑:“本王知道,你素来不会让自己吃亏,你想要什么本王也都明白了。”
他将账册叠好,端端正正放到凤举床榻一旁。
“你放心,你想要的,本王都会给你。”
凤举略带狐疑地看着他。
不知是否是错觉,总觉得这次再见到这个人,他好似与之前略有不同了。
但是哪里不同,一时半刻又说不上来。
这个狼崽子,又在给她耍什么猫腻?
“你看什么?本王脸上没开花!”
慕容灼心虚地别开脸。
就在两人各怀心思时,衡澜之已不知何时出去了。
半晌之后,他端了一碗药进来。
“卿卿,来,把药喝了。”
凤举接过,又是那股淡淡的、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这里面……还是鸿雁血吗?”
慕容灼眸光闪动了一下,侧脸眼神复杂地看向衡澜之。
衡澜之却是一脸平静,毫无波澜地说道:“是啊,还是与之前同样的药方,你放心,我没有伤那些鸿雁的性命,只是取少量血便将其放生了。”
“现已入冬,北方还能找到鸿雁吗?”
这个狡诈的女郎总是如此多疑,忒多问题了。
“你只管……”
慕容灼刚开口,脚背就被衡澜之悄悄踩住,他倏地噤声。
衡澜之面不改色道:“鸿雁南飞,要在平城或是附近找到鸿雁确实不易,所以在回来时,我便请长陵王命人从燕南南界捉了一些带回来,着专人养在宫中暖房,这些你不必担心,只管好生修养便是。你若再问,药要凉了,还是,你就是害怕服药才会故意在这里盘问?亦或者,你不肯信我?”
凤举端着药碗的手紧了紧。
澜之啊澜之,不过是服药而已,你连激将法都用上了。
既然你们要瞒我,那我只好自己窥寻答案了。
这一次,凤举没有再闭着气服药,尽管苦涩,尽管药味难闻得让她几欲作呕,但她还是默默地将那股血腥味记下了。
鸿雁血,鸿雁血。
若真的只是鸿雁血,你们何苦如此费心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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