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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烈忙拦住了衡澜之的去路。
“衡郎与楚云同为本王幕宾,本王绝无偏颇之心。”
衡澜之无奈,叹了口气:“此时澜之空口无凭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秘密渠道来往信函全由一人经手,难免令人忧心。”
慕容烈狐疑地看着衡澜之:“你的意思是,慕容灼并无攻打燕南之意,这消息其实是楚云捏造的?”
“此时下定论为时尚早,若我是厉王,我便会另外派人悄悄去平城拜访贺楼将军,先确定书信内容的真伪。”
送走了衡澜之,慕容烈独自一人坐着,面露深思。
楚云他是不能再信了,但是衡澜之的话又能相信几分?
“来人……”
……
几日之后,派去见贺楼倏的人终于回来。
慕容烈大发雷霆,当即又将衡澜之叫来。
“你先看看这个!”
衡澜之接过书信,讶然:“楚云暗中购买河东盐矿?”
慕容烈气急败坏道:“不仅如此!据贺楼倏所言,慕容灼近期忙于实行新政,毫无调兵攻打燕南的动向,楚云却唆使本王劳民备战,他究竟居心何在?”
“其实……厉王随时备战,以防慕容灼忽然南下,这倒并非全无道理,只是无需如楚云的计策那般过度劳民伤财、流失民心便可。与此相较……”
在慕容烈不解的注视中,衡澜之若有所思道:“我倒是更在意楚云买下河东盐矿这件事。”
“不过是一个枯竭的盐矿而已,本王手中可是握着一个日进斗金的燕南盐矿。”
“厉王既然知晓盐矿可以日进斗金,那便该知道,盐矿对一国而言何其重要,譬如大晋,每年的盐税几乎便填充了半个国库,而军队、朝廷各方面的开支都要仰赖国库……”
衡澜之悄然注视着慕容烈的神情。
“河东盐矿眼下虽然枯竭,但谁也无法肯定来日不会再有卤水涌出,那么,楚云不惜花高价在北燕秘密购置盐矿,其目的究竟为何?如果他是为了辅佐厉王您,却为何一直隐瞒不报?”
慕容烈攥紧了手中杯盏,神情越发阴鸷了。
购买一个盐矿要花费多少他不是不清楚,单凭楚云一人的财力是不可能办到的,说明这是整个华陵楚家的意思,更甚者……
这些银两或许还有萧鸾的参与。
南晋的一个亲王拿捏他们大燕的盐税命脉,其背后用意不言自明。
“澜之家中有事,便先告辞了。”
话说三分,点到即止,过了便显得刻意,容易引人猜忌。
衡澜之离开后,一直站在门外的谷将军进来。
“厉王,这个衡澜之的话您当真相信吗?”
慕容烈搓着手指,笑容阴郁:“该信的时候就要相信。”
顿了半晌,慕容烈又缓缓说道:“他与楚云的话,不能全信,但有一半还是值得考量的。”
衡澜之对楚云的分析,还有楚云对慕容灼攻打燕南的揣测。
“楚云那般小心留意,尤其是他与南晋的书信往来。另外,暗中派人去打探慕容灼私下里的军队调动情况。有一点楚云说的没错,平城里那只狼崽子,近日一定会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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