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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主?这……”晋安郡主瞬间明白了过来,愤怒地指向凤举:“是你?是你设局来害我?”
凤举揉了揉手腕:“是你害人,还是人要害你,你心中有数。”
慕容灼握住她的手腕,看着上面勒出的红印。
“疼吗?本王就不该答应你用这种方式。”
“不碍事。”
凤举看了眼穆岑鸿,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对穆老的打击太大了。
她拉了拉慕容灼的衣袖,小声道:“我们走吧!”
慕容灼理解,此事关乎穆老声誉,他们不便在场。
当下扶着凤举,道:“丞相,这是你的家事,本王便不逗留了。”
“恭送殿下。”
慕容灼和凤举、柳衿刚迈出门槛,薛霈便拉住了晋安郡主,捡起脚边的长剑。
“家主,看在郡主和小人服侍您多年的份上,请您放我们一条生路。这么多年您霸占着郡主,已经足够了!”
穆岑鸿怒笑,说他霸占晋安?
当年若非晋安指他酒后失德,后来又声称怀了他的骨肉,他也不会被迫无奈迎娶晋安过门,负了对夫人的誓言。
原来多年来一直都活在这两个人的骗局之中。
“我虽与人为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容忍他人欺我,来人,将这二人给我拿下!”
薛霈身手不差,但也敌不过府中人手众多,很快便被拿下。
“夫主,这都是他害我,我是清白的……你们放开,我乃堂堂郡主……”
人被押了下去,穆岑鸿扶着发胀的额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叱罗氏和穆觉舒扶住了他。
“夫主,保重身子要紧。”
“父亲……”
此时,一名内侍官被府中奴仆引了过来。
内侍官手中拖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壶酒和两个玉杯。
“丞相大人,这壶鸩酒是摄政王殿下命奴才送来的。殿下说,您的家事他不干涉,丞相乃国之柱石,名声不宜受损,这壶酒只是怕您为难,用与不用,全在您自己。”
穆岑鸿立刻携着妻儿下跪:“老臣谢过殿下!”
……
送凤举回家的路上。
马车内,慕容灼从暗格内取出伤药涂在凤举的手腕上。
“本王就说不该答应你,都破皮了。”
“这不算什么,当初我几乎身无分文,从华陵冒着风雪不眠不休来到北燕,后来家回不得,又在北燕无依无靠,为了虎口,不得已自己爬上雪山采药,受伤挨冻都是家常便饭了。”
慕容灼手上动作停住,喉结艰难滑动。
“阿举,对不起。”
凤举收回手拢入袖子下,浅笑:“都过去了。”
“但你还在怨恨本王。”
“谈不上恨,怨更多一些。”
凤举抿了抿唇。
“灼郎……事已过去了,但过去的每一天都在阿举这里划下了血痕,结了疤。”
凤举手心贴在自己的心口。
“我体谅你心系故国,理解你是遭人设计,情非得已,我自己所受的苦我都可以不在乎,可是……”
往日画面浮上脑海,依旧痛得呼吸沉重。
“我眼睁睁看着玉辞为帮我脱困受人凌辱,看着她为了将活下去的机会留给我,自己落下悬崖。她说,我的命要留着来平城找你。你知道吗?在我找到她的尸骨之后,她已经被野兽啃得面目全非。哦,对了,那副尸骨你应该见过,就是晋室君臣送来讨好你的那一副。在她摔下去的那座山下,我就是用这双手亲手把她给埋了。我想原谅你,可是我怕她怪我。前日夜里,我还梦到她浑身是血地来问我,是否忘了她受过的苦,忘了她是因何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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