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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楼太妃?”
叱罗氏率先皱了皱眉,凤举与贺楼家的过节她是知道的,贺楼太妃的为人她更清楚,怕是来者不善。
可是太妃亲自邀请,又不好推拒。
叱罗氏对女官道:“小女是第一次入宫,只恐年幼不懂事,冲撞了太妃,还是臣妇陪她一同去面见太妃娘娘。”
女官不敢得罪叱罗氏,倒还客气:“丞相夫人,太妃只说是要见女郎一人,夫人还是在此地等候吧,奴婢定会将女郎好好地给您送回来。”
叱罗氏想了想,故作为难:“既是太妃有请,自是不好推拒,只是方才殿下也要小女在此等着他,如若稍后殿下返回见不到小女,恐他见怪。”
“殿下?可是摄政王殿下吗?”
“正是呢!”
女官果然还是有些迟疑,但想到太妃的叮嘱,还是不得不说道:“既然如此,奴婢会禀明太妃,请太妃早些将人送回来。”
回绝不掉吗?
叱罗氏暗暗想着是否要请夫主出面阻下。
凤举看一眼女官,对叱罗氏道:“义母,太妃有请,是对止音的厚爱,止音理当前去拜见太妃的,这是在皇宫,不会有事的,止音去去便回。”
叱罗氏担忧地看着凤举,凤举回以安抚的眼神,握了握她的手。
“这位女官,请前面带路。”
皇宫?
这个看似禁卫森严之地,才是真正的险地魔窟。
凤举勾唇一笑,望向殿外,正好想要出去透透气呢!
叱罗氏终是不放心,转身去找穆岑鸿,将事情说了一遍。
穆岑鸿道:“夫人不必担心,止音她聪慧之甚,会保护好自己的。”
“可我仍是不放心,这是在皇宫,她只身一人,倘若贺楼太妃要对她做什么,她便是再聪慧又能如何抵挡?”
穆岑鸿想了想,道:“夫人,你且安心,我这便去找凤凌凤副将,让他去请殿下。”
“嗯!”
……
出得升平殿,酒意使然,凤举脚下有些发飘。
似乎是飘雪了,点点沁凉落在额头,夜风一吹,渐渐让灵台清明。
女官带凤举到了后宫内苑,虽然也是四处张灯结彩,但如今后宫住的皆是先帝妃嫔,与前殿的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比起来,这整座后宫便显得有些冷清,甚至,有种阴森的感觉。
后宫啊……
北燕的后宫与大晋的后宫都是一样的,将多少如花红颜的韶华都锁在了这里面,直到韶华散尽,花容枯萎,一生,只此而已。
凤举想起了被自己摔碎的凤冠。
她戴着那顶凤冠,将自己的前生葬送在了深宫高墙,尔虞我诈。
这一世,她又将心给了一个志在天下的男人,那个人注定要君临天下,而这座犹如花樽的后宫,早晚也会插满各种鲜花,姹紫嫣红,万般风情,皆是为了灼郎一人而绽放,等待。
自己,也要成为其中的一朵,想尽办法与人争奇斗艳,在望眼欲穿中终此一生吗?
太可怕了……
灼郎,阿举真心思慕于你。
母亲说过,两人厮守,总要学会为了对方妥协、退让、牺牲。
阿举可以为你牺牲性命,可以为你克服心瘴,做出某些退让。
可是,我想在风中长啸,想在江上荡舟,想在山间抚琴。
唯独——
我再也不想像这些后宫妇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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