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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奔双脚像是在地上生根,动弹不得。
卫啸诧异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凤举,他一直都认为凤举这样的人绝不会轻易向任何人下跪,可她此刻居然跪得毫不犹豫。
不!
或许她并不是轻易下跪,她这一跪,是在代替君王表明求贤的诚心。
君王之心,坚不可移。
卫啸深吸了一口气,也转身抱拳看向卫奔。
“堂兄!”
“若是我不答应,你们是否便要一直关着我?”
凤举道:“已经强留了卫统领半月之久,若是您还不愿应允,人心强留亦留不住。”
“看来,我终是耐力不足。”
卫奔摇头苦笑,将凤举扶起。
“不是耐力不足,而是壮心未死。”
凤举将令牌双手捧到卫奔面前。
“陛下将他卧榻之侧的安危都托付于卫统领了。”
卫啸也将家主佩印奉上:“堂兄。”
离开鹿隐山庄时,卫啸刻意放慢脚步,在后面悄声问凤举:“就如此轻易放人离开,你就不担心堂兄他阳奉阴违,翻脸无情?”
“因为我信得过卫公您啊!”
纵然信不过卫奔,但卫啸与他们是一条贼船上的,便是为了卫家的安危,他也会好生监督着他的堂兄。
“看来我是骑虎难下了。”
凤举一笑了之:“新君的身世公开,最值得忌惮的便是你们卫家,此事能够得以解决,着实有劳卫公,这下我也可以安心离京了。”
“你当真要去前线?有陛下领军,你大可在京中等着他凯旋便是。”
凤举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当然不担心慕容灼会在战场上吃亏,只是关于慕容灼的身世,还有那暗中窥伺帮助他们的神秘人,好像总透着古怪。
只要想到前世她与慕容灼各自孤零零地死去,便无论如何也坐不住。
就算是要被人坑,她也想与灼郎躺在一个坑里。
从鹿隐山庄回家,凤举向谢蕴打了声招呼,便带了两名便装护卫出发了。
……
未到前线时,途中便听说慕容灼忽然出现在军中,打了秦军一个措手不及,宇文擎得到慕容灼的行踪时,已经晚了。
之后沿途又听说双方接连对战三场,第一场晋军胜,可之后两场宇文擎像是缓过神来了,秦晋两方谁也没有讨到对方的便宜。
凤举听说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棋逢对手,接下来必会是一番苦战。
客栈。
“少主,已经打探清楚了,两军当下正僵持在渭原,我军正驻扎在距此约莫二十里处,明日我们便可抵达军营。”
凤举指了指下手边的位置,此时已经入夜,护卫出去打探消息还未吃饭。
“先坐下,边吃边说。”
“这、这不合规矩。”
“出门在外,随意便可。西秦后方国内可有什么动静?”
侍卫坐下,说道:“有,半个月前西秦不知从何处传出一个传闻,说太子宇文擎手上的那个萧晟是假的,是宇文擎为了进犯我大晋,故意找人伪装,而且这传言愈演愈烈,如今已经在说宇文擎借故出兵大晋,其实是为了掌握兵权,转而趁乱在西秦国内策动谋反,还说秦帝其实早已被太子宇文擎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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