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舒及笄礼最后的宴席倒是稀里糊涂地结束了,沈家将客人送走之后,沈钧派人过去问沈言舒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言舒只是回答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回去早早地歇下了。
江诗说,当初谋划一切的是宁王和顾家的人,沈言舒自然是相信的,可是她还要从陆怀远那里证实。
刚入了夜没多久,沈言舒便和夕颜换上了夜行衣,拿着佩剑,悄声打开了房间的门。
沈言舒看着正坐在房檐上横木的墨江,说道:“你不要再跟着我们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带着夕颜正要翻墙而出,墨江正要跟上,沈言舒拔剑一个转身,向墨江刺过去。
墨江侧身用剑柄一挡,接住了沈言舒的攻击,可是一个转眼,沈言舒就已经反手握住剑,从另一侧攻击,剑光闪过,墨江眉头微微一皱,退后两步。
“不要试图挑衅我。”沈言舒冷冷地说道,“就算是燕轻寒,只要挡我的路,我下手一样不会手软。”
沈言舒带着夕颜翻墙而出,留在原地的墨江停顿了一瞬,便朝着凌王府的方向而去。
两个黑色的身影从沈家围墙翻出,朝着小巷子的方向而去。
陆府不远处的一个拐弯处,阮乐瑶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在夜色下探头看着周围,以免被人发现。
突然一只手从身拍了拍的她的肩膀,她猛地一跳,转头却看到沈言舒和夕颜的脸。
“言舒,你总算来了!”阮乐瑶说道,“我一个人待在这里等你怪渗人的,毕竟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东西带了没有?”沈言舒问道。
阮乐瑶点头,拿出一条*袋,说道:“看,我从大厨房里好不容易找到的,不过脏兮兮的,应该是装碳的。”
沈言舒倒是不在意,看了看陆府昏暗的灯光,这个时辰,陆怀远差不多应该回来了。
夕颜一直让人盯着陆怀远,发现他自从当了著作郎后,喜欢和一些比他品级高些许的官员喝酒谈诗词,吹捧他人。
而上次他想设计沈言舒失败之后,沈康之查明真相便直接递了折子给皇上,让陆怀远由此连降三级。从一个五品官降为了八品小官,在长安城里随便一个司簿都能压他半个头。
从此之后,他便是日日醉酒,每每不到晚上不归府。
沈言舒正想着,便看了人烟稀少的路上,被两个小厮踉踉跄跄地扶着回来的陆怀远。
三个面面相觑,然后沈言舒示意阮乐瑶先等着在原地,她和夕颜两个人跃上了旁边的屋顶上,跑到了他们的头顶附近的位置,然后一跃而下,落在了他们的身后。
两个手起手落,干净利落地将两个小厮一掌劈晕在地上。
“哎呦喂!”失去了扶持的陆怀远一个踉跄,被绊倒在了地上,嘴里还骂骂咧咧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小心我……回府罚你们板子!”
他刚想爬起来,被夕颜一脚踩在了他的胸膛上,狠狠地撵了撵。
“你……你竟敢如此对我,你可知我是谁!”
陆怀远喝醉了,一股怒火冲上心头,刚想继续继续骂,便看到眼前明晃晃的一把剑,正指着他的眼。
他瞬间酒醒了一半,惊恐地说道:“你们……到底是谁!”
“国公爷想要你的命,你说我们是谁?”夕颜冷声说道。
陆怀远一听,便慌了:“国公爷?恒国公为什么要杀我!我从来没有暴露过秘密!戚家的人都死了,谁也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杀我!”
夕颜听了陆怀远的话,转头看了一眼沈言舒。
昭郡王妃说得果然没有错,背后指使的人,原来就是恒国公。
沈言舒看着陆怀远的这幅样子,就厌恶不已,她抬起剑,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游走着。
感受到寒厉的剑尖在自己的脸上,陆怀远连动都不敢动,怕如果自己乱动一下,这锋利的剑就会划破这张精心保养的脸。
他可不要变成和姜茉莉一样的丑八怪。
可惜,沈言舒的手一划,还是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鲜红的血迹。
陆怀远刚要尖叫出来,沈言舒又将剑搭在了他的脖子上,意思很明显,他若敢叫一声,立马要了他的狗命!
阮乐瑶悄然上前,在陆怀远的身后用麻袋一套,然后绑了个结。
陆怀远感觉到眼前一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无数的拳脚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据说当天晚上,住在附近的街坊都听到了极其惨厉的叫声,叫了一个半个时辰慢慢地才停了下来,十分渗人,那几天街上连大老爷们都不敢走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今晚实在太过瘾了!”阮乐瑶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这样套麻袋打人!没有三个月估计他下不了床!不过那陆怀远实在欠揍,竟敢暗算你和沈大人!言舒,出了这口气,心情怎么样?”
“比刚才好多了。”沈言舒说道,但是脸上却是难以见到笑容。
“白日里,宁王和凌王同时送你金凤钗,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过去,你还是要小心处理。”阮乐瑶提醒道。
“我知道了,你先回府吧,可不要被发现了。”
沈言舒和夕颜将她送到了翁府的门口,目送着她进府,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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