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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春意浓暖,花坛和草坪里虫鸣四起。
武仪红听着这声音,不再是以往的舒服感觉,有点聒噪。在马小乐没出现之前,她每次趁夜出动去冯义善的办公室或别处幽会之地时,那可是盎然前行的,不似今日的踯躅不前。
马小乐的出现,到底是好是坏?
武仪红边走边纠结着:好处自是不用说,坏处是自己竟变得有些不求上进,竟然从心里疏远了靠山冯义善,如此一来,那在大院里还有混头吗?
想到这里,武仪红的头脑清醒了些,她决定以后要多多注意,不能沉迷于马小乐给她带来的妙感,况且如今妙感还与伤害同在,所以还是要多靠靠冯义善,以获取多些提升的机会。
脑海里有了这么个想法,上楼梯的时候,武仪红的心情好多了。“砰砰砰!”来到冯义善办公室门前,她抬手很有节奏地敲着门。
冯义善早有准备,警觉地拉开门将武仪红拽了进去。“仪红,快来看看好东西!”他很兴奋……
边看边玩,时间并不长,冯义善事儿就办完了。稍稍歇了下,他想起来得问一下正事,“仪红啊,这次去市里怎么样?”
“很好很好!”武仪红一听谈到正事,知道可以回去继续歇息了,所以回答得很精神,“事情谈得很不错,又换了家啥收购公司,不过也没少赚头。”
“哦,那就好啊。”冯义善关了录像机,“看来这马小乐还真有两把刷子,是个培养的料子!”
武仪红一听那当然是好,不管怎么说,要是马小乐被培养出来,她多少也是会跟着沾光的,于是忙道:“嗯,小马秘书还真是有能力,这次要不是他脑筋活络,估计咱这柳编厂今年也就没啥赚头了!”
“哦,事情还这么严重?”冯义善正色道,“看来马小乐是立了大功了嘛,那小子,果然我当初没看错,就是有能耐!”
武仪红觉得应该趁机为马小乐好好美言一番,便赶紧略带夸张地说了一番斗智斗勇谈判签合同的过程,讲得冯义善不住地点头。
该干的干了,该讲的也讲了,武仪红退身而出,出了办公楼,心情不错。
快到后院拱门的时候,花坛和草坪里又是阵阵虫鸣传来。
这一次,武仪红听着这声音不再聒噪了,就像是收录机里甜美的歌儿,听得她走起路来一蹦一跳,像个快乐的小姑娘。
经过拱门,门内侧一个幽影将武仪红吓了一跳。
武仪红刚想张口骂两句,幽影先开口,一句话将她震住,“回来了,你!”
幽影是夏老太。
顿时,武仪红一肚子气却发作不出,无奈,心里有鬼没啥底气,只好憋着。她一直采取视而不见的策略,去对付夏老太。
装作若无其事的武仪红,头也不回地走着,夏老太跟在后头,唉声叹气地说道:“唉,让大狼给吃两口就吃了,可别再招惹小狼了,要是再填那小狼的胃口,咱这做长辈的也就坐不住了。”
这话武仪红听得当然明白,夏老太所说的大狼就是冯义善,小狼是马小乐。她咬咬牙,心里头发狠:老不死的还用你说么,我自有想法,马小乐虽然让人迷恋,但毕竟不能当日子过,贴住冯义善,那才是过日子的资本。当然,马小乐被培养出来了,那是另外一回事。
武仪红觉得自己想得很周到,对跟在后头的夏老太也不理睬,只管拽着身子仰着头,哼着小曲自得地走着。不过很不雅观的是,一个控制不好放了个响屁,声音还不小,听得夏老太一个冷笑。
这让武仪红顿觉大煞威风,立马停住口中的小曲,疾步把夏老太远远地撇在身后。
回到家里,武仪红“啪”地一声关了门,故意摔给走在后面的夏老太听。
夏老太被关门声惊了一哆嗦,抽搐了嘴角,恶狠狠地低语道:“骚狐狸精,那天坏了你的肾,看你还得意个啥!”
俗话说男腰女肾,男人的腰出了毛病,啥也干不了,歇在家里就等于是废了。女人呢,肾坏了那就是枯叶一片。夏老太缘何如此狠毒地咒武仪红?那是因为她对武仪红简直是恨入骨髓。
夏老太认为武仪红坏了门风、损了祖上的风水,所以她希望武仪红像枯叶一样衰死,而且越早越好,那样她儿子还可以再找一个。
阴森着脸的夏老太,进了自己的小屋子,坐在床边沉默了会儿,弯腰从床底拖出一个小箱子,掏出一个小包裹来。
包裹打开,夏老太掏出两个小布人。包裹里头还有一个小布袋,打开是一撮小银针。
“扎扎扎!”夏老太很麻利地将一根根银针刺进小布人的心口,“狐狸精,小狼崽!让你们疼死!”
夏老太就像一个年迈的灰色女狐,在幽然的房子里施展着她认为必定会起作用的术法。
很遗憾,夏老太的法儿只是个宣泄,她要是知道马小乐一夜安眠待天明,估计是会自己先心绞痛起来。
马小乐夜里睡得可真是踏实,美梦做尽,面前一会儿是成堆成堆的篮子,一会儿又变成了黄灿灿的金子。可以理解,在得到古芳的许诺和见到肖潇之后,他的心是彻底宽了下来,柳编厂的篮子不愁卖,他就满心欢喜。
一清早醒来,马小乐喝了口水赶紧出去,得赶早去集市上觅辆大货车。去得晚了不一定能揽到好车辆,眼下各村都学小南庄村搞了不少蔬菜大棚,联系的货车的人太多。
太阳还没出来,有些雾气,清冷冷。
马小乐缩着膀子,叼了支烟走出政府大院,往西几十米就是街市中心,再往南两百多米才能到货车集中的地方。
沿街的摊位早已摆开了,就等十里八村的村民们上市。
感觉肚子饥饿,马小乐钻进小吃铺,要了碗稀饭、两根油条、一张烤排。
小吃铺老板认识马小乐,还特意给他加了一小碟腌萝卜条咸菜。
“老板,咋回事咧,都是来吃饭的,待遇还不一样呐!”一个闷头喝着稀饭的庄稼汉子躲躲闪闪地说了一句。
马小乐听了很不自在,这话是说给老板听的,不过矛头是对准他的。吃饭的人不少,起哄的总是多见,要是一起嚷起来,他可没话说,老板估计也没法招架。
“喝你的稀饭吧!”没想到老板一个大嗓门嚷嚷了起来,“人和人能一样么,还有人早上喝肉汤呢!”
老板这一吆喝,说话的庄稼汉子也不说了,“呼啦呼啦”地大口喝着碗里的饭汤,喝到最后一口才抬起头来,“不就说说么,用得着跟我较真!”
“就你还说啥啊,每次我都多给你添半勺饭汤,还说呢。”老板耿直,还不依不饶,说得庄稼汉子有点急,抬起头来要辩个是非。
庄稼汉子抬头那功夫,马小乐看清了,还是熟人呐!
“哎哎!”马小乐对庄稼汉子打着招呼,可叫不出名字来。
那庄稼汉子看着马小乐,皱着眉头愣是不知道咋回事。
“你不是山口村的么,开手扶拖拉机是不是?”马小乐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