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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顺贵看着马小乐,吧唧着嘴巴叹了口气,好像很难过,但又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小乐,你咋就不学好呢,把人家一个好好的大姑娘给糟蹋了,竟然还问我为啥绑你?”
马小乐一听更是着急,他不住地挣扎着绳索,“我糟蹋谁了,糟蹋谁了?你们冤枉好人!”
“把他扭送到派出所去,这个狗日的娃,无法无天了!”人群中一个络腮胡子对这马小乐吼道,“你长了几个脑袋?敢强奸我闺女,我非弄死你不可!你也不问问这十里八村的,老子是谁?!”
“管你是谁!反正我没糟蹋你闺女!”马小乐瞪着血红的眼睛,他已经变得愤怒。
“还他娘的嘴硬!”络腮胡一捋袖子,“等会就把你带回去,活活扒你的皮!”
马小乐被推搡着出了院门。
这时,闻讯赶来的马长根和胡爱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你们为啥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络腮胡一看,问赖顺贵:“他们是谁啊?”
“马小乐的爹妈。”
“哦。”络腮胡把脸转向马长根和胡爱英,恶狠狠地道:“我是山口子村的庞大虎,昨个晚上我闺女到你们村看电影,一个人回去,结果就被你们的孩子逮着给糟蹋了,现在我抓他回去!”
“你凭啥说是小乐糟蹋了你的孩子?”胡爱英哆嗦着嘴巴,情绪很激动。
“凭啥?”庞大虎一声冷笑,“这还说么?到你们村一问便知道,就数你们家孩子不规矩,而且我孩子是在你们村南被糟蹋的,肯定是你们家孩子看完电影回果园时办的事!”
“我没有,我没有!”马小乐挣着双臂,眼睛要出血。
“叫也没用!”庞大虎一挥手,马小乐被继续架着朝前走。
马长根一见着急了,跑到连顺贵面前,“村长,我求求你了,别让他们带走小乐,他是不会做那事的。”
赖顺贵两手一摊,“长根,不是我不想帮小乐,可他……这事情实在是说不清啊,我也没办法,人家找上门来要人,我要是拦住不给,到后来弄不好我吃不了还得兜着走。”
胡爱英眼看没办法,上前一把拖住马小乐,“谁也不能带走小乐,没有真凭实据,就不能说他糟蹋了人!”
“咿,这个婆娘,想找打是不是?”庞大虎一捋袖子,上前抓住胡爱英的头发。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大家伙都停住了。
派出所的所长王维法带着两个民警过来了,“干啥,你们要干啥啊,谁绑的人?”
“我!”庞大虎大声应着,像是在邀功,“我绑了他准备送你们派出所呢!”
“为啥?”
“他糟蹋了我闺女!”
“有证据?”
“有没有证据不要紧,肯定就是他!以前他上初中的时候,放学的路上就曾拦过女同学。”
“胡闹!”王维法一声吼,“不管咋样,没证据是不行的,而且谁给你们权力绑人的?赶紧解了!”
“这……”庞大虎一愣,没了话语。
“幸亏我们路过,要不你就犯法了知不知道?”王维法对庞大虎道,“你赶紧回去,这个事情我们派出所会处理的。”
庞大虎悻悻离开,围观的村民也都陆续回去。
当人群散尽的时候,一个说法却悄悄滋生传开:马小乐不是个真爷们。原来,村长的女人张秀花说那事儿指定不是马小乐干的,因为听说他那玩意儿不行,软溜溜的跟面条似的,根本不像个爷们,怎么可能去糟蹋人家黄花闺女?
两天后,真正的强奸犯逮着了,是钱入田。他还没来得及去买媳妇就忍不住了,那天电影结束,他蹲伏在村南的桥头上,等到了一个独行的大姑娘,跟了一段路,上去一捂嘴巴,就把人家拖进了齐腰高的黄豆地里。
马小乐应该是平反昭雪了,然而另一个可怕的事情却愈来愈让他难以接受:几乎全村的人都知道他的玩意儿不中用。
大小也是个男人,马小乐怎能受得了?他怨张秀花说话不算话,说好不说出去的,咋就变了卦?
马小乐到村上找张秀花理论,说那天晚上可是有口头协议的,她不说他的玩意儿不行,他也不说她半夜去过果园,咋就不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