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根径直走到屋里,从床底下摸出钱盒子,掏了崭新的票子,抖得一阵脆响,冲外面喊道:“小乐,这钱你拿着,中午去喝酒时别忘了给范支书。”
马小乐一溜烟地跑了过来,伸手接了钱,“干爹,你放心吧,这钱不会白花。”
“白不白花用不着你操心,赶紧吃完到果园去干活。”马长根说着走到院中,进了牛棚,拖出个喷雾器,“要不,你去稻田地里打药。”
“电视上说……说了,庄……庄稼打农药,人吃了不……好。”马小乐嘴里塞满了大饼,说话断断续续。
“不打药那庄稼都给虫子吃了,你还吃个屁!”马长根背起喷雾器走出大门,很快就又回过头来,对胡爱英道:“孩他娘,要不中午先弄条旱鳝鱼烧烧,我先攒点底气?”
“行了你,赶紧干活去吧,唠叨个没完。”灶屋里的胡爱英有点不耐烦地说。
马长根哼一声走了,马小乐也吃完了大饼,顺手抄起一把铁锹就要出门。
“小乐,你等等。”胡爱英从灶屋里走出来,手上拿着一张烙饼,“挖地是体力活,带去吃。”
“我吃饱了,干妈。”马小乐很感激地看着胡爱英,他觉得现在这世界上就属胡爱英疼他。
“吃饱了也带着,一会就饿了。”
“不了干妈,我还得留着肚子中午到范宝发家去吃好的呢。对了,要不我把二宝也带过去吧。”
“带啥啊,不带了,省得人家说话,你自己吃饱就行。”
“哦,那好吧。”马小乐也再不说什么,抗着铁锹出门就往果园走去。
太阳才一点点高,身上就觉着热了。
“今天看来又要热得掉毛。”马小乐无精打采地走在庄稼道上。
玉米秸已经长足,棒子都长大了,就待鼓满颗粒。黄豆也正是时候,秧子差不多半人高,豆荚也鼓鼓的。马小乐看着这些个庄稼,感觉很亲切,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黄豆荚装进口袋,等会到果园里用火烧着吃,味道很香。
走了没多会,马小乐觉得口渴,转头看看四周无人,便猫腰钻进了旁边的玉米地。
玉米秸可壮实呢,水分很足,能解渴。马小乐拣了根又粗又直的,一铁锹从根铲断,三下五去二扒光了叶子,逮着秸秆啃了起来。
“妈的,真甜,肯定比枣妮啃的甘蔗还要甜!”张本民坐在铁锹柄上,很是享受。
一连吃了三节,渴解了。
马小乐拿着剩下的几节秸秆,钻出玉米地,猛一抬头,看见一个人正朝这边走。他立刻警觉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二愣子他妈柳淑英。随即,他又一皱眉头,有点不对劲儿,这块玉米地好像就是二愣子家的。
这可如何是好,不正好被柳淑英逮个正着嘛?
马小乐下意识地把玉米秸藏到身后,硬着头皮迎了上去,“阿婶,到地里来看看呐?”
柳淑英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我来摘点青豆荚,小康要吃炒豆子。”
小康是二愣子的真名,大家喊他二愣子,是因为他说话做事不动脑子,常惹笑话。就为这,二愣子他爹赵如意一直和柳淑英商量,得再生一个精明点的。
“我看早晨小康捉了旱鳝鱼,他还吃炒豆子?”马小乐坏坏地一笑。
柳淑英也是一笑,并没有回答,等她走到地头看出了点痕迹后,转头看着马小乐,道:“小乐,你又作害我家的玉米了吧?”
马小乐脸有点红,不过他并不是太担心,因为柳淑英活得很体面而温良,不会骂人,更不会打人,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柳淑英喜欢将黑亮的头发挽成一个鬏,规规矩矩地盘在脑后,一张脸长得极为标致,尤其是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窝。在马小乐看来,她就像电视中四合院里的少奶奶们,都是有知识、有规矩的女人。
“阿婶,我只铲了一棵,就一小棵。”马小乐小声回答。
“那上面的棒子呢?”
“扔地里了。”
“你看,这不是作害嘛,那苞谷带回家煮了吃香着呢,扔掉多可惜!”柳淑英说完,弯腰进了玉米地。
这一刻,马小乐想到了干妈早饭前说过,柳淑英是前凸后翘中间筋腰,一点也不假,就是那么有味儿。一直以来,每当看到电视里那些妖娆的女模特时,他总是对二愣子说,你娘要是穿得那么少,肯定比电视里头的那些个女人还要厉害。二愣子每次听了都会有点显摆,说他娘经常穿得那么少。每每这时,马小乐就会瞪大眼睛问啥时候穿得那么少。二愣子便眨眨眼,说是睡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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