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么个道理!”万顺意支起了身子,往办公桌上一趴,伸着脑袋说道:“马总,你大小也有个公司,咱们就以场面上的方式称呼,不谈兄弟感情,你觉着这事能干就点个头,不能干咱再抽个时间谈其它项目。”
“万总你小看我了。”马小乐也一探身子,“我不是那种摇摆的人,再说万总你这么照顾,我哪能还不识抬举呢,这活我接了!”
“好!”万顺意站起身来,“等会让秘书拟个合同,利利索索地把事定了,对于咱们搞工程的来说,时间就是钞票!”说完,他走到马小乐跟前,“具体的细节我再跟你讲讲。”
万顺意告诉马小乐,拆迁是按照政府部门公布的标准执行的,价格每平方顶多两千三百元,和被拆迁户谈的时候不能超过这个标准,否则要自己贴。
马小乐当时也没多想,既然有标准,照着推行就是。
半小时后,马小乐从恒祥置业大厦走了出来,这才发出一声长啸,“他娘的,原来挣钱还有这么容易的!”
打的,直接回住处,马小乐把这个自认为是天大的喜讯告诉了金柱。
金柱听了也大喜,不过很快就认真地说道,“马大,这事不能大意,你想呐,如果不是一般的难度,人家凭啥给你这大好处?我看八成是那些钉子户太难缠了!”
“那是当然。”马小乐道,“咱们马上去现场看看,了解了解情况,看到底难到啥程度!”
“不管有多难,我觉得这事我们应该能拿下。”金柱道,“对付钉子户我也有一套,当初在县里跟陆军搞工程的时候就没少干过。”
“哦,你有啥办法?”
“那还啥办法,上门去要打要杀的,一般人也就给吓住了。”金柱道,“实在不行就夜里去砸玻璃,再不行就扔爆竹,搞得他们鸡犬不宁!”
“如果这还不行呢?”
“那就泼屎!”金柱道,“管他屋里院里、门上墙上的,统统泼上黄屎汤!”
马小乐一听,又恶心又好笑,“那还要是不行呢?”
“那就不知道了。”金柱摇摇头,“一般做到这程度,好像我还没有碰到过不行的。”
“嗯,那好,这事先跟你说定了,你找人干,我不插手!”马小乐皱着眉头说道。
“那肯定是,还能让马大你做这事么!”金柱拍着胸脯道,“全由我来搞!”
马小乐对金柱的回答很满意,眼下迫切就是实地看一看,到底是个啥样的情况。
时间容不得耽误,合同都签了。马小乐和金柱拔脚就往电视台北面的棚户区赶去。
这哪里还能称得上是棚户区呢,几乎没了什么人家,大部分居民都已搬了出去,只有七八户居民还在坚守,不过也只是没搬东西,人已不住这儿了。所谓的“钉子户”,真正只有一家,户主叫魏东光。
马小乐和金柱弄清楚这些就回去了,没有到魏东光家去,因为没什么准备,去的话碰到特殊情况不一定能应对得了。
回到住处,马小乐不无忧虑地道:“看来这魏东光是个难缠的主,拆迁费肯定要得太高。”
“还没去看呢,你咋知道?”金柱问。
“那不明摆着么。”马小乐道,“你看其他六七户人家,就剩点破家具没搬,做做样子而已,要搁正常情况下,对于拆迁队伍来说,那算个屁啊,‘轰’地一声就推倒了,管你什么家具不家具的,只要人不在里面就成。可是你看,它们没被推倒,而原因就是魏东光,他家肯定认死理地赖定了,让那几家托了福。”
“不对啊马大,按照我的经验,能拆一家是一家,到最后的就孤立了,没准也就都拆成了!”金柱理直气壮地说。
“那可不一定。”马小乐道,“被孤立了的,会有两个极端,一个就是你说的扛不住,另一个就是死扛,那就更难了。”马小乐走到桌前端起茶杯,一气灌了整杯冷白开,道:“所以他们留几家衬着,没准能慢慢牵引他。”
“哦,也是个理。”金柱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马小乐把茶杯放下,“金柱,以后就得多动动脑子,多想一想,遇到事情解决起来可能就会少不少麻烦。”
“嗯,马大,你说得对!”金柱点点头。
“别每次我一说你就说对,可办起事情来就想不得了。”马小乐道,“你这脾气,我看到老死也是改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