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臭流氓臭美！”范枣妮一撅嘴，“谁喜欢你！”

“你敢说你不喜欢我？”马小乐两个膀子用力一勒，范枣妮便呢喃了起来……

送范枣妮回去的时候，已接近半夜。

走在路上，两人第一次出现了长时间的沉默。马小乐干笑了几声，问范枣妮咋不说话。范枣妮叹了口气，说在想很多事情。

马小乐刚想问想啥，手机响了，是万顺意打来的。

万顺意的口气很神秘，听得马小乐头皮发麻。不过还好，他给的消息倒不错，是一个新建小区防盗门和智能对讲门安装招标的事情，时间是次日下午。

这个事，马小乐也感兴趣，不过现在他的公司实力不行，参加招标还不太合适。

“小老弟，事情不是那么说的，更不是那么做的。”万顺意的口气回归正经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的公司以后肯定要参加各种各样的招标会，所以从现在起就得锻炼锻炼，多参加几次，学点东西，摸摸里面的报价技巧，还有心理战术，这对于你以后的发展来说，是必不可少的。”

万顺意告诉马小乐，这个新建小区叫世鼎花园，是通港市今年大开发大建设热潮中兴建的又一个比较大的居民住宅区，也是政府指定的综合示范小区。

小区共有32栋楼，每栋楼四个单元、每单元层两户人家、全部7层高，加起来共1792户。也就是说，如果中标了，即使每个防盗门上只有100元的利润，对讲门上只有300元的利润，加起来也有20万左右的赚头。

马小乐想想也是，说可以，那就去看看，末了还感谢万顺意对他的照顾。

既然决定要参加招标会，怎么也得有个样儿。马小乐送走范枣妮，回去就睡了，早晨起来还有事，起码标书得准备一下。

次日一大早，马小乐起床后就来到公司门面房，坐下来后犯了愁。搞标书，虽然知道个大概，但实际动手操作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但还有点时间，招标会下午才开始。他打了个电话给万顺意，说找份竞标书范本看看。

马小乐派金柱去拿了竞标书，仔细翻阅起来，在上面涂涂改改，很快就弄好了，接下来就是打印。他捏着改过的标书，出门左右小转了一下，没有文印店。问了个人，说向右拐过去，小区门口北侧有一家。

急急慌慌地跑到文印店，还不错，文印店里没啥事，打字的女孩手脚麻利，很快就打印好了。马小乐突然觉得，他公司里该有个秘书，这女孩瞧上去挺合适，不过想想公司平时也没啥事，没必要白养个人。

出了文印店，马小乐不急了，反正下午的招标会只是做个样子，也没打算要咋地。

上午还是大晴天，可下午就变天了。太阳似乎穿不透厚厚的云层，只是偶尔露个脸，洒下一点柔弱的阳光。

马小乐在前往招标会的路上，抬头看看，天色阴郁。

进入招标会场，已有数十人落座。马小乐看了看，几乎没有熟悉的面孔，除了万顺意。

万顺意见马小乐来了，忙招呼他到身边坐下。

“小老弟，今天咱们就看看热闹吧，你可能还不知道，这场里的可都是大老板！”万顺意说着，扭头看了看，“不过也有几个虾兵蟹将，估计都是衬子。”

“万总，其实昨晚你打过电话后我琢磨了下，这个小项目你怎么就感兴趣呢。”马小乐说着也扭头看了看，道：“刚才你说有很多大老板也来了，就这么一小桩工程，真值得这么兴师动众？”

“里面当然有道道了。”万顺意刚说了一句，乱糟糟的会场开始安静下来，嘈杂声顿时全无。

只见几个身着西装、戴着墨镜的青壮年，迈着大步涌入会场，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摞信封，见人就塞一个。

“各位，今天我们刘总高兴，请各位喝个茶，等会叫标的时候，还望各位行个方便。”为首的一人扬着手中的信封道。

在场的人都有些诧异，低头看着信封，里面有十张人民币。这一下，谁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马小乐拿着信封，看了眼万顺意，似乎在问：招标会就这样的？

“嗐，刘广达也来了！”万顺意小声道，“这下就没什么热闹了。”

听万顺意的语气，马小乐多少也明白点，“万总，看来这个刘广达是个人物。”

“人物，当然是人物，不把他当人物看的也就是和你差不多的，刚入行。”万顺意道，“我跟他算是认识，以前不知道，有几次竞标我们杀得很厉害，不过最后都是以我失败而告终。”说到这里，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劲，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万总，他真那么厉害？”马小乐问道，“你也斗不过他？”

“他啥啊。”万顺意道，“其实他也就是靠着老婆的后台而已，就他本人，纯粹是个二五，不足挂齿，但他老婆厉害，有心计，而且和市里一个领导有关系。”

“啥关系？”马小乐道，“亲戚？”

“呵呵。”万顺意一笑，“小老弟，招标会要开始了，这个你先别问，以后慢慢会知道的。”

万顺意话音一落，一个年龄和他相仿、梳着背头的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用大嗓门说道：“哟，今个可真热闹，就这么个小工程，各位也都来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