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鄂大虎看来,自己这是给束星北一个跟自己后面做事的机会,这个小子居然拒绝了。他不是应该一脸感激吗?
鄂大虎捋了一下袖子,冲着束星北就过来了。
“等等,”一个女音响了起来,“让我来劝劝束家小兄弟。”
一个女子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她先是对鄂大虎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请人哪有像你这样请的?真要命。”
说着,她又转向了束星北,“你是叫阿北,还是星北?大虎说的是真的。那头海兽受伤了,我们捕兽队本来人手够了,可是有个兄弟今天生病了,差一个人。这不,就想到你了,大家都是邻居嘛,彼此也要相互照应。本来邓应好想叫其他人,被我和大虎拦住了。有好处,总不能先想外人。你说是吧?”
这女的叫秦春丽,她家距离束星北的住处也不远。
秦春丽话说得漂亮,这女子可也是一个厉害的主,力气大,胆子大,心也狠。她嫁过人,丈夫因为身体弱,经常生病,被她直接给卖到了spear公司当奴隶去了。
丈夫连硬话都没敢说,面对spear公司来人的时候,居然被秦春丽吓得只敢说是他自己自愿的。
“我倒是想参加,”束星北叹了口气,“前几天下海被海兽伤了后背,到现在还没有愈合。”他的意思是明白不过,拒绝。和秦春丽、鄂大虎这样的人合作能叫合作,叫卖命还差不多。
真得到了好处,束星北绝对连鱼嘴上的须子都弄不到一根。
他清楚,对方两人之所以要叫上自己,百分百是缺少诱饵。要自己去当诱饵罢了。
束星北当过捕捞独行客,他见过捕兽队的操作。
秦春丽盯着束星北看着,好半天她才说道:“这样啊。我好像是听说你受伤了。不过你过去,只要帮我们看看船,把好方向,别让船被水流走就行。”
束星北还是摇头。
秦春丽见到束星北一副油盐不见的样子,恼了,她冷笑一声,“识相的就快点答应,我们马上走。想吃苦头,我和大虎也不嫌麻烦。”
鄂大虎嘿嘿直笑,“我说嘛,直接给他揍一顿,还怕他不乖乖地跟着。说这么多,最后还是要老子出力气。”
束星北一看这架势,一咬牙,“行,看船是吧,我答应了。”
束星北已无异于和他们撕破了脸,他答应加入,也没有让秦春丽和鄂大虎脸上有半点好看的神色,俩人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出了舱门,束星北注意到外面天色渐暗。这个时候去捕猎海兽,委实不是一个聪明的举动。海兽身形巨大,停留在某处海域轻易不挪动,除非受到了惊扰。
一旦和海兽搏斗时间过长,夜色降临,外面缺少光亮,只怕他们最后都要喂了海兽的肚子。
外面早有一艘十来米长渔船停在港口处。船里已有三个人正等在那里。
一个光头,嘴里叼了根烟,手里拿着把刀比划着,准备修指甲;一个赤着臂膀的家伙,神情阴鸷,块头不逊于鄂大虎,眉心那里有个刺青。
还有一个坐在驾驶舱里,脚架在舵上,懒洋洋地看着码头上。
见到秦春丽等三个人过来,驾驶舱里的家伙坐起来,站直了身体之后,吆喝道:“起船。”
发动机响了,帆也扬了。船开始行驶。
五个人。束星北只认识鄂大虎和秦春丽两人。他也没有去认识其他人的意思。刚才两人的意思几近直白,就是让束星北当炮灰去的,他认识这些人也没有必要。
他们眼里,束星北估计就是钓鱼用的蚯蚓,扔到水里之后引来鱼就没他的事儿了,至于蚯蚓是死是活,和垂钓的人有多大关系呢。
船行驶起来,秦春丽鄂大虎他们坐到了一起,束星北独自坐在一个角落。
他的目光偶尔飘过船里几个人身上,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穿着海兽皮做的衣服。看上去质地不错,不知道御寒效果如何。
至少在束星北看来,比自己身上单纯由两层帆皮制成的衣服好多了。
随即,束星北不由得哑然失笑。他此时的情形实在堪忧,刚才他居然走神想到了衣服上面去了。
那几个家伙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装备。
秦春丽的高帮皮靴右腿上,那个带着皮质套的显然是匕首。
鄂大虎后背斜插着一根齐臂长的短矛。
光头除了手中的刀,肩侧还挎着一个长长的钢质弓弩。
弩箭就在船舱里,侧边开了个小口。离弩箭不远的地方,是一圈缆绳。缆绳并没有认真扎好,而是散散松松地放在舱里。
缆绳的粗细正好和弩箭开口相配。
束星北稍加思索,马上就明白了弩箭的用途。
缆绳必然是穿进弩箭的小口,弩箭一旦射中海兽,扎进海兽的身体之后,缆绳就等于把海兽给固定了。不管它逃往何方,都离不开猎手的视线。
好东西啊,束星北暗暗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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