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班珂有强烈想要松手的感觉,让自己顺势往下滑,她脑子屏蔽了女儿,只想着出了意外就可以见到儿子。
“班老师累了吗?累了不要急,就休息一会。”昆允大声喊到。
“上树的挺累的,刚才大孔和小九下来也气喘吁吁。”蓝邬裔说道。
只有楚枳蓄势待发,演帝兽感觉不对劲,但又没证据怕弄巧成拙,所以也没法阻止班珂攀爬。
这货把系统兄弟利用到极致,他在内心说道。
“系统兄弟,如果一会出现什么意外,我冲过去救人,我的行为会出现不可挽回性的损伤,一定要警报,我可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为宿主预警,是系统功能之一。]系统冷冰冰的回答让楚枳感到安心。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大概十几秒,班珂继续往上爬,楚枳松了一口气,有人在面前出事,很容易创伤后遗症的。
虽说他被多数歌迷认为有这毛病,但不想真有这毛病。
刚爬了没几米,班珂脚下一踩空,瞬间往下坠,但由于有安全带,坠落速度不是“咻”的一声,而是“唰唰”声,比抱住树往下滑的速度稍微快点。
蓝邬裔、昆允、陈莓等人脸色大变。
说时迟那时快,楚枳没有任何犹豫一个箭步窜了上去,双手接捧状态。
楚枳口中大喊:“抓住安全带,身体向后靠,利用自身重量卡住自己。”
喊声惊醒了班珂,下坠的恐惧激发了她的求生欲,猛地向后靠,背肌被勒得生疼,但还好堪堪止住了下坠趋势。
眼见要落地,楚枳双手抱住班珂,坠力虽然抵消了许多,但人的重量压来,演帝兽右臂感觉明显的疼痛。
事情发生在三四秒内,蓝邬裔、昆允、陈莓、闵正沛、周大孔、谭露也都没反应过来,好像木头桩子呆愣在原地。
待班珂安全着地,他们才惊慌失措又担心地迎上去。
“班老师没事吧?”蓝邬裔脸上的担心好似可乐里的冰块,那么的明显。
废话,班珂要出点什么事,节目组的责任就大了,作为制片人之一,蓝邬裔能不慌?
“有没有感觉什么地方特别疼?”、“班老师有哪里不舒服?”大孔和小妹在旁边急得团团转。
昆允马上用对讲机叫来节目的医疗组,也担心在滇省吃到什么毒菌,所以准备了较为完善的紧急医疗团队。
“团长你还好吗?”闵正沛问楚枳,他感觉刚才接住的那一下会很疼。
“脚有点疼,其余没什么。”班珂在惊魂未定中回应。
心有余悸,万一真出事,女儿怎么办?还没办法独立生活。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班珂内心诘问自己。
“楚老师您还好吗?”班珂有多后悔,就有多感激楚枳,要不是楚枳在第一时间出声以及托扶一手,脚肯定大骨折,甚至更严重都是可能的。
“就右手手腕有点疼,应该问题不大。”楚枳说道。
“问题大不大都要让医生看看。”昆允道。
出现播出事故,医疗组火急火燎的赶来,经过医生的专业检测,楚枳右手扭伤,而班珂稍微严重点,按照医生的初步诊断,是脚踝部分线性骨折,准确点诊断,需要送去镇上的医院拍个x片。
事不宜迟,节目组立马把班珂送去小镇的医院。
“英雄的后人,和我们真的不同。”蓝邬裔自言自语。
旁边的昆允听到后说:“刚才冲出去的毫不犹豫,和不担心自己是否受到伤害,与石狩地震时差不多,这孩子太令人心疼了。”
“是啊,不带一点犹豫,没想过自己身体万一被砸到的问题。”蓝邬裔说道。
越是这样,蓝邬裔越讨厌康飞娱乐和大华娱乐,前者是背刺,后者是诬陷。
他用手机查询,康飞娱乐已破产好久,而大华娱乐从娱乐圈巨擘在两年前迅速下跌,现在已想拆东墙补西墙,蓝邬裔记住了,以后大华娱乐的艺人,别想上向往。
伤重的送去乡镇医院,伤轻的医疗组涂抹药膏。
在医生为楚枳擦药时,系统响起。
[宿主,我还未作出提示你就冲出去了,这样做很危险,请下次不要这样做。]
“没提醒,不也代表没危险,如果有危险我肯定是保命为主,你放心,我又不是舍己为人的性格。”楚枳内心说道。
“话说,我这为什么不算救人一命。”楚枳瞅着世界之王的成就,发现增加人数没有增加,内心忿忿不平地询问。
[经过判断,刚才的高度落下来只会造成双腿粉碎性骨折。]系统回答。
楚枳内心嘀咕:“亏大发了。”
另一边晚餐的椰子鸡,只能由蓝大厨代劳,周大孔和闵正沛打下手,特别是闵的杀鸡行动,闹出许多笑话。
“九哥没得说,对人。”周大孔心头还在思索着刚才的事,只有自己经历过,才知道不假思索的救人是什么含金量。
周大孔在那一瞬间,只有两反应“卧槽”和“完了完了”。
“那当然,娱乐圈不能失去楚枳,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闵正沛在星旅是楚枳的铁粉。
闵正沛补充道:“当初地震,团长就是一点也没有迟疑的救了我。”
话分两头,班珂坐在车上,车厢一抖一抖,不是路不平,是车不好,起伏的节奏,像极了她此刻波涛汹涌的心情。
班珂只能接小成本和出演不知名的商演,但每年收入还是有三十多万,她把女儿照顾得很好,仿佛要把死去的儿子那份爱一同给女儿。
女儿被照顾得健康,但越是这样班珂不仅没出现“欣慰”、“我已补偿”等情绪,反而非常愧疚。
因为班珂会想,如果不是她,儿子也能感受世界。
然而只剩下一个女儿,肯定想把自己能给予的都给孩子,于是乎造成恶劣的恶性循环,班珂抑郁症最大的根结就是此。
到乡镇医院,先拍摄了x片,左小腿靠近脚踝的位置线性骨折,也为放心,全身检查了一遍,没问题。
医院打了石膏板,左腿成为大象腿,但班珂决定继续录制节目,所以晚餐时间坐车返回蘑菇屋。
赶上了热乎的椰子鸡。
“椰子鸡还是要用清远鸡更好吃一点,更嫩。”蓝邬裔道:“当然我不是说盐津乌骨鸡不好,只是盐津乌骨鸡更适合用来炖汤。”
大厨的凡尔赛,每次嘉宾们都赞不绝口的菜肴,蓝邬裔都会自己挑两个不是缺点的缺点,以此展现自身实力。
“抑郁症会躯体僵硬吧,刚才班老师也是因为这样吗?”昆允在饭间开口,踢直球。
下午的意外班珂属于半意外半自杀,但她也不想说自己想自杀这事儿,顺水推舟的道:“会有点,有时会感觉身体穿上一件沉重的盔甲。”
“难怪了。”昆允点头,又问:“哪阿九你会有吗?”
“偶尔会。”楚枳说道:“但不严重。”
“楚……老师也是抑郁症?”班珂愕然。
别怪她消息不灵通,她每天帮着生活赚钱,可没心思关注圈内事,只知道楚枳是两年出名的歌手,其他一概不知。
“阿九前年诊断出的重度抑郁症。”蓝邬裔说道:“还有中度焦虑。”
在芒果卫视的综艺《红·楼梦》全网都知道楚枳的病症,并且还曾自杀,所以也不是什秘密。
“重度?”班珂难以想象,她完全看不出待人处事温和,热心善良的楚枳和重度抑郁症能沾上一点关系。
可同时班珂也知道,昆允会拿到节目中说的事,肯定是实锤的,没有假。
有很多话想说,但这些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千言万语从班珂口中最终化为一句:“楚老师您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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