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鲁明所说的‘交易’还真让乔梁有点心动,当前他和徐洪刚的关系势同水火,哪怕他不去惹徐洪刚,徐洪刚也一直要找他的麻烦,这让乔梁很是无语,两人不只是过往的情分消失殆尽,现在还反而像是仇人一般,徐洪刚一直在想尽各种办法打压他。
一直在观察着乔梁神色的鲁明看出乔梁有些意动,又添了一把火道,“乔梁,我提供的线索和证据都是别人所没有的,一定能让你满意。”
乔梁沉默了一下,道,“鲁書记,既然您有这样的线索和证据,那您应该去交给省纪律部门才对。”
鲁明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说你是当我傻不成?
鲁明撇了撇嘴,再次道,“乔梁,多余的话咱们就不说了,你直接给我个准话,愿不愿意做这个交易。”
乔梁沉思片刻,回答道,“鲁書记,作为纪律部门的干部,我没办法跟您做这所谓的交易,组织给我们的权力,不是用来给我们搞这种私相勾兑的交易的,鲁書记如果真有什么违纪的行为,我劝您早日去跟省纪律部门坦白,不要抱有什么幻想,更不要试图用这种手段……”
乔梁话没说完就被鲁明打断,“乔梁,你不用给我讲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还用得着你来教育吗?”
乔梁道,“鲁書记,我怎么敢教育您,我只是在说一些实话罢了。”
鲁明脸色难看,“乔梁,现在咱们不扯别的,你也犯不着跟我说那一套假大空的话,我跟你说的交易,并不是在求你,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你想抓住徐市長的小辫子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乔梁看着鲁明,他心里有些意动,但他还真不敢答应鲁明,一来是他确实是没那个能力,哪怕是去吴惠文那,乔梁猜测吴惠文也不愿意沾惹这种事,其次,乔梁不知道鲁明是不是给他挖了什么坑,表面上说是要跟他交易,谁知道鲁明暗地里会不会搞什么幺蛾子?他对鲁明的了解有限,不知道鲁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指不定这会包厢里被录音甚至是放着监控都有可能,总之,乔梁不可能答应鲁明这所谓的交易。
见乔梁似乎又要拒绝,鲁明咬了咬牙,接着闷声道,“乔梁,如果你帮我度过这次难关,以后你但凡有什么事需要我办的,尽管差遣就是,只要你吩咐一声,我都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保证让你满意,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说出这话,鲁明心里充满不甘和屈辱,他这相当于是在低三下四跟乔梁表忠心,但现在的情况,由不得他不低头。
听到鲁明的话,乔梁一时有些目瞪口呆,靠,鲁明这是急了啊,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见乔梁眼神古怪地盯着自己,鲁明脸面有点挂不住,刚刚说出那番话,委实是有失身份,他这会也有点后悔自己急糊涂了。
气氛有些沉寂,鲁明想到自己刚刚连那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这会索性豁出脸皮,“乔梁,我鲁明是个说话算数的人,说出来的话一定做到。”
乔梁嘴角抽搐了一下,道,“鲁書记,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作为纪律部门的干部,我没办法跟您做这所谓的交易。”
鲁明幽幽地看着乔梁,“乔梁,等你在体制里呆久了,就知道所谓的坚持原则是很可笑的事,当官不为自己,难道还真的为了老百姓?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爬到这个位置,手头有了点权力,不为自己谋点好处,你甘心吗?你看那些企业的老板,开的豪车,住的别墅,咱们凭什么就要比他们差?”
听着鲁明一番话,乔梁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看了鲁明一眼,“鲁書记,您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您的这种想法,您今天才会坐在这里要跟我做这所谓的交易,如果您过往坚持原则,不干违纪的事,您现在至于着急上火病急乱投医吗?”
鲁明撇了撇嘴,淡淡道,“只能说是我太倒霉了,体制里违纪的干部不知道多少,你以为你们纪律部门查得过来?有一句话叫做水至清则无鱼,在咱们组织里……”
乔梁听着鲁明的话,径直将对方打断,不客气道,“鲁書记,您这话我不敢苟同,我只知道伸手就要做好被抓的准备,如果一个干部连最起码的原则性和敬畏心都没有,那趁早不要来当这个干部。”
鲁明故作深沉道,“乔梁,你还真是太年轻了,我希望你再过十年二十年还能说出这番话。”
乔梁挑了挑眉头,呵呵一笑,然后道,“鲁書记,哪怕是再过个三十年,我依旧会这么说。”
鲁明深深地看了乔梁一眼,或许真的应了那句话,人与人是不同的,鲁明不知道乔梁心中是否真的有信仰,但在他眼里,乔梁现在说的这番话其实是很可笑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乔梁还是太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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