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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read2();/script“老四,老八,老十四,你们仨怎么搞成这个模样了?”
胤禔、胤礽等人刚刚冲进乾清宫正殿大厅,入眼瞧见逃难三人组的邋遢模样后,全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胤礽匆匆瞥了一眼他们正坐在雕花圈椅上,拧着浓眉,微微低头翻阅手中染血账本的汗阿玛就迫不及待的对着南巡的三个弟弟出声询问道。
“是啊,四哥的右胳膊是骨折了吗?咋还用绷带吊在胸前啊?”
站在胤礽身旁的胤祥也伸手指着胤禛胸前的右胳膊焦急的询问道。
胤禛没有回答他太子二哥和十三弟的问题,只是抿着薄唇,面容很冷的紧紧盯着他汗阿玛脸上的表情观察。
坐在他身旁的胤禩,向来脸上整日挂着笑、脾气也十分温和,可如今也是一脸的凝重,像是碰上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了般。
两位哥哥没有开口说话,老十四则仰着脖子咕咚咕咚的将梁九功给他端来的茶水喝完后,就将茶盏随意的搁在一旁的高脚小方桌上,而后用右手手背抹了一下嘴唇上的茶水,就“唰”的一下从圈椅上站起来,对着他的哥哥们怒不可遏、义愤填膺地骂骂咧咧解释道:
“大哥、太子二哥、三哥、五哥、六哥、七哥、九哥、十哥、十一哥、十二哥、十三哥,你们是不知道啊,南方现在简直乱的已经无法无天了。”
“原本我和四哥、八哥,还以为那边顶多是曹家、李家这种手里势力大的大家族贪|污情况比较严重呢,哪成想江南那边只要是个官,家里就有赃款!”
“那边官场的风气简直乱的没法说,新官到那边上任,你要是不贪、不选择与他们同流合污的话,你的官位若小,上面的大官们死死压着你的政绩,不让你冒头;你若是官位大的话,你想要坚守本心,不愿意踏入这污秽的淤泥里,那么你发出来的政令,底下的官员们压根儿就不搭理你,他们只把你当成个朝廷派来的吉祥物,爱咋咋滴!就和汗阿玛当初被鳌拜架空权势是一个道理,汗阿玛的圣旨都。”出不了乾清宫。
“呜呜?”胤祯的话还没有说完,众人就瞧见胤禛“唰”的一下也从圈椅上站了起来,伸出他没受伤的左胳膊,眼疾手快的用左手紧紧捂住了老十四的嘴。
康熙:“……”
胤禔、胤礽等人:“……十四弟啊,你其实可以换个人打比方的。”
可纵使众兄弟都给老十四使眼色了,胤祯也没有瞧见他汗阿玛的脸色更黑了。
他微微用了些力气就将他四哥捂着他嘴的左手给扒拉了下来,一张嘴宛如机关枪般,脸色气得通红,连说带比划地叭叭叭继续往下说道:
“在这样的官场环境里,你只要是个有**的人就会把持不住的跟着随大流往自己家里扒拉白花花的银子,而且那边还特别多官商勾结的事情,一些豪商们都会把自己家里长相娇美的女儿送到大官的府邸里做小妾,简直从上到下全都是黑心肝的,如果不是南边气温高,适合种粮食,这些年又开了海贸、经济发达,那边的老百姓们日子都没法过了!”
“哎呦!一通明察暗访可把我们仨给气坏了,最后他们那些贪官发现我们兄弟仨不是冲着白莲教窝点去的,而是冲着断他们发财路去的,那些狗官们竟然还狗急跳墙,想要让我和四哥、八哥直接死在北回路上,他们连皇阿哥都敢杀!哥哥们可想而知,他们这些硕鼠的心肝是有多黑、多狠了!若是我这次出去带着大铁锤,早就冲进衙门里把这些狗官们的脑袋给锤爆了!”
胤祯的一口气将整整憋了一路的话都给说了出来。
胤禔、胤礽、胤祉等人险些都听傻了,怎么都没想到南方的官场竟然是这个样子,说句蜘蛛网也不为过了!
“呸!这些人可真是仗着离京城远啊!野心大的简直没边了,汗阿玛,咱干脆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把南边的官员们给砍一通,换上一波新鲜血液,一了百了吧!”
胤禔一想到边关的战士们还在受苦受难的驻守边疆呢,这些官员们每日高枕软卧的还不满足,竟然贪|污成地方风气了,就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想想跳脚。
他下意识就想要伸手掀桌子,踹板凳,表达自己的愤怒,可他的大手刚摸到桌子边沿,瞧见梁九功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在乾清宫,只好憋屈的将自己伸出去的大手给收了回来。
“唉,大哥,你说的倒是轻巧,培养一个可以办事的官员有多不容易,若是听你的全都一刀切将这些南边的官员给砍了,即使咱勉强换上去新官员了,用不了多少年这些新官们肯定又会沦为这种贪官了,我认为这根源还是南边的官场风气得肃清。”
胤禔听到胤祉前面的话,误认为胤祉这是在给南边的硕鼠们求情,心中的怒火更盛了,听完后面的话后,胤禔像是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般,整个人都泄气了。
他拧着眉头,十分头疼地询问道:
“那怎么才能扭转江南的风气呢?要不就频繁的调动一个官员的职位吧,不让他们有机会在当地培植自己的势力。”
“大哥,频繁调动一个官员的职位也不靠谱啊,这很容易造成一个官员他刚把他治理下的城池情况给摸清楚了,屁股才坐热就又被朝廷调去其他地方做官了,这样对当地的老百姓们不好,老百姓们就整日瞅着他们的父母官换来换去的,可他们到衙门里禀报的事情,没一个官员肯给他们干的,这样遭罪的还是底下的老百姓啊。”
胤祥摩挲着手指,微微沉思片刻说道。
“孤觉得大清的吏治需要彻底整治了”,听完哥哥弟弟们说的话后,站在兄弟们中间的胤礽终于开口了。
他又瞟了一眼仍旧坐在圈椅上低头翻阅账本的康熙,才按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对着兄弟们拧眉道:
“自汗阿玛当政以来,从南边的三藩、宝岛到西边的准格尔,这几十年间朝廷的重心一直放在打仗、稳固河山上面,几乎没有怎么整饬吏治。”
“孤认为咱们应该重新修改如今官员们的任期,规定某个官员在任上最多只能做几年,有个限定标准后,再制定一套切实有效的监督、举报、审查标准,这样下来才会对肃清官场风气起到正向的积极作用。”
“诸如,曹家、李家这种子承父业一下子在某个地方做几十年的官,将他们家族变成了当地土皇帝的情况,可是万万不可取的。”
“呵——太子二哥说的对!那曹、李两家可不就像是江南的土皇帝了。”
胤禛的暴脾气又控制不住了,冷肃着一张脸,张口怒声补充道:
“如果不是我们这次进行暗访,怎么都没想到江南竟然还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供奉菩萨、跪拜皇帝老爷,不如去求曹家大人,让孙老太君替你说句好话’。”
“呸!一只只老鼠偷了主家的衣服,偷偷摸摸把衣服穿在自己身上,不仅觉得自己是个人了,还心大的把自己给当成一方霸主了!”
“汗阿玛,江南那些官员真得没救了,您打算怎么处置这事儿啊?”
胤禩没有他四哥嘴巴毒,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眼康熙的表情,发现从他们汗阿玛脸上瞧不出喜怒,不由试探着温声询问道。
听到八贝勒的话,胤禔、胤礽、胤祉等人也不再讨论该如何肃清江南的风气了,全都齐刷刷的将目光给移到了康熙身上。
康熙将手中的账本给翻完,“啪”的一下合起来,丢在一旁的桌面上。
他听完儿子们刚才的讨论,心里还是十分欣慰的,起码都还能找到点子上。
他将视线给移到了胤礽身上,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宝贝儿子。
胤礽不明白他汗阿玛瞧自己干嘛,正想开口,就听到康熙出声询问道:
“老四,小八,小十四,这账本你们是从哪儿得到的?”
胤禛闻言,心不甘情不愿的回答道:
“汗阿玛,这账本就藏在曹家别院那个莲花形状的玉池底部,曹家的贪|污银子则藏在那几座矮山里。”
“淦!”
“曹家人也太大胆了吧,这还真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
胤禟和胤俄兄弟俩想起他们当时在曹家别院里瞅见的养着锦鲤的玉池,和点着许多灯火的矮山,一前一后地错愕开口道。
康熙紧紧攥了攥垂在身侧的俩拳头,又跟着询问道:
“你们是咋知道这账本在哪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