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app2();/script
scriptread2();/script“二哥,朕看你今日上朝时不仅面容非常憔悴,情绪也十分低落,可是遇上了什么棘手之事没办法解决了?”
康熙端坐在上首的御案后,看着站在御书房中央的地毯上,脸色苍白、短须凌乱,身穿一件素净的月牙白冬袍,仿佛是一夜没睡的裕亲王温声询问道。
福全听到康熙语气中包含的满满关心,本就发红的眼眶憋的更红了,恭敬地朝着康熙拱了拱手,而后血红着眼睛、嗓音沙哑、肩旁轻颤地低吼道:
“奴才今日要向皇上检举那些狗胆包天、丧尽天良的英格兰商人们,他们心怀歹意,故意做出来害人的福|寿|膏来谋财害命,奴才希望皇上能够将这些不法洋人们全部逮捕关进刑部大牢里,秋后在菜市场当着老百姓的面对他们斩立决!”
“什么?二哥为何要这样子说?”
福全的性子向来稳重憨厚,康熙头一回听到裕亲王这般毫不掩饰、杀气腾腾的话,惊得差点儿打翻手中的茶盏。
昨晚他才第一次在储秀宫里听了一脑子福|寿|膏的危害,今日隆禧才开始着手调查,他对这玩意儿还处于半信半疑的状态,怎么自己二哥眼下就这般笃定英格兰商人们就是在谋财害命呢?
正当康熙想开口仔细询问,然而站在下面的福全情绪已经彻底控制不住了,他将垂在两侧的大手紧紧攥握成拳头,热泪霎时间就冲出眼眶,对着这个从小与自己一起抱团在阿哥所里长大的三弟喊道:
“玄烨,哥哥的詹生没了啊!因为吸食福|寿|膏在昨夜的丑时一刻没有了啊!”
福全大声说完这句话就崩溃又懊恼地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痛哭不已。
康熙心中一“咯噔”,忙从圈椅上站起来,快步跑下台阶。
他都有多少年没看到自己二哥这般当着自己的面像个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啊,他几步走到福全身旁,也撩起明黄色龙袍的下摆,同样蹲下身子伸出带着薄茧子的大手安慰地拍着福全的后背,沉默地听着他断断续续哽咽的哭诉。
原本站在御案后面静静充当背景板的梁九功冷不丁地听到这般令人意外的事情,也愕然地瞪大了眼睛,看到康熙因为起身太急,衣袖拂掉了边缘处的一摞奏折,黄封奏折仿佛天女散花般落了一地,梁九功忙弯腰捡着,心脏“砰砰砰”直跳,耳畔处传来福全好似杜鹃泣血般的呜咽哭声,梁九功也不禁有些眼热,是打心眼儿里心疼裕亲王。
毕竟裕亲王是宗室中出了名的子嗣稀少,大婚开府十几年了,眼下都已经年仅三十快到而立之年了,膝下却只有两儿一女,三根小苗苗,如今又没了一个小阿哥,这听着就让人难受啊……
“他因为身子骨不好,奴才知道他留不住,所以一直都在想办法找良药给他续命,但是从未想过他竟然有一天会因为吸食‘延年益寿’的‘滋补药物’而送命啊!你说那些洋人们的心怎么就能那么黑呢啊!这不是明摆着害人嘛!”
“詹生睡着后可乖了,就像个小奶狗似的抱着小被子蜷缩着,眼下好不容易将他从奴才的一臂长,养到大腿这么高,他今年都会追在奴才身后喊阿玛,跟在昌全屁股后面奶声奶气地喊哥哥了,可是一夜之间人就没了,那小身子都凉透了啊……”
福全像是脱力了般一屁股坐在地毯上,边说边流泪伸手捶着地毯泪如雨下悲痛地喃喃道。
康熙也被感染的眼圈红红的,仰起头看着上方的雕花房梁将眼泪给逼回去,想到承瑞、承祜那些自己乖巧、聪慧、懂事早夭的儿子、女儿们,鼻子也酸涩的厉害。
他是最能在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戳人心坎儿的事件上共情的,想到自己最心爱的嫡长子承祜幼殇时,他正陪着皇玛嬷人在热河行宫里,都没能见到那孩子最后一面,康熙终究也没能忍住,同
样跟着无声落下泪来。
梁九功看到皇上也哭了,深深低下了头,不吭声地默默陪伴着两个失去孩子的父亲发泄着心中的悲痛。
玻璃窗外面的太阳缩到了厚实的乌云块儿里,明亮的天光好似都暗了些,福全在康熙跟前险些哭得昏厥,同样衣着素净的西鲁克氏也在景贵妃面前哭成了泪人。
贵妃娘娘看着坐在她身旁,眼睛红肿、泪水涟涟的西鲁克氏,心情复杂地拍着她的手安抚道:
“福晋,本宫相信王爷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福|寿|膏才是害死詹生阿哥的罪魁祸首,你想开点儿,千万不要将这件事情怪在自己身上。”
“娘娘,您说若是当时杨氏来问臣妇讨要那西洋商人送过来的劳什子福|寿|膏时,臣妇直接不给她,她就不会有机会将那玩意儿装进小烟杆子里让詹生吸,那么现在詹生那孩子是不是还好好活着啊?”
“您是知道的,臣妇的穆尔登格和昌全各自都占了嫡、长的名头,昌全都已经被皇上下圣旨给册封成世子了,他的世子之位都那么稳固了,臣妇怎么会容不下庶子啊?平日里基本上只要是昌全有的东西,臣妇都会给詹生也送一份。”
“我们王府不是和其他宗室后院里一样吗?同样都住了好几个被两宫太后赐下来的庶福晋,去年宁悫太妃还特意给王爷选了两个好生养的,臣妇不都二话没说,直接将她们在后院里安置妥当了吗?可明明是她们自己迟迟怀不上身孕,为什么外人都要说是臣妇善妒,把持着王爷啊!呵~眼下连这唯一庶出的詹生也没了,您说臣妇的名声是不是就此会在宗室里臭到底了啊?”
西鲁克氏自嘲地又哭又笑低声说道。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纠结这些只是让活着的人白白徒增烦恼罢了,你无愧于心就不要钻牛角尖了。”
“人生在世是自己给自己活的,只要自己的日子过得舒服就不要过度受其他人的风言风语影响了。”
晴嫣听得心发酸,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爱新觉罗宗室里的嫡福晋最是不好当的。
“娶妻娶贤、纳妾纳色”是惯常的标准,因为嫡福晋与侧室相比较之下没有好颜色,所以宗室中受宠的、日子过得好的嫡福晋屈指可数。
她原本以为裕亲王夫妇挺恩爱的,年少夫妻相伴十几载,西鲁克氏也是儿女双全的有福之人,平日里生活应该还挺愉快的,如果不是她今日说出口的这番话,她真的不知道私下里她不仅得含笑接纳自己丈夫的侧室,侧室生不出孩子了,还得被旁人无端地扣上“善妒、不容人”的帽子,唉,这个该死的封建时代……
几日后,待小詹生的身后事处理完,康熙就将裕亲王也给安排到了纯亲王研究福|寿|膏的队伍里,因为詹生意外丧命的事情,福全心中憋着一股气,夜以继日、不辞辛苦的领着太医进行反反复复的实验。
因为皇上对这件事情关注度极高,太医们也都非常上心,只过了半月,就发现从刑部大牢里提出来的死囚犯们已经对福|寿|膏上|瘾,彻底离不开了。
他们都是穷凶罪恶之徒,大多数人遭受酷刑时都能狰狞地对着官差们挑衅地咧嘴龇牙笑,而当他们毒|瘾犯的时候不仅像条虫子般丧尽尊严地在地上扭曲着身子,祈求官差们将烟杆子给他们吸一吸,撞墙送命、咬舌自尽的更是不在少数,疯癫痴狂的样子都快将太医、官差们吓傻了。
福全和隆禧更是眉头紧锁,将他们的种种表现和每日死亡人数详细地记录好,又过了半月,临到二月末时,福|寿|膏的研究调查结果被裕亲王给写成奏折呈递到了御案上。
康熙看着福全写的“毒|瘾犯时,七尺的彪形大汉都活脱脱没有了战斗力”,第一反应就想到了若是八旗子弟和官兵们染上毒|瘾后,朝廷的兵力会衰
减成什么样,愤怒地将整个御书房都砸了,半点儿不顾那些烟贩子们英格兰人的外国身份,直接将几个跳得最厉害、硬着脖子说他们的福|寿|膏没有事情的大烟贩子给放在菜市场凌迟处死了,吓得京城中的各国洋人们人人自危。
在朝廷的有意推动下,在桃红柳绿的三月万寿节期间,“福|寿|膏是害人性命的毒玩意儿”、“裕亲王府的詹生阿哥本想靠福|寿|膏续命但却因此丧命”、“洋人觊觎大清肥沃的国土,有意在华夏贩卖毒|物迫害我们”的消息,从宗室皇家传到朝廷百官之府,而后又传入大街小巷、田间地头。
一时之间市面上炙手可热的西洋商铺,霎时间就变得门可罗雀了。
即使是整日跑在街道上,大字不识一个的几岁稚童都知道“黑乎乎的膏膏碰不得”,民间百姓和官员们也都自发地听从朝廷的命令,将手中存有的福|寿|膏尽数送往就近的衙门交给官差统一处理。
因为先前有小太子火烧福|寿|膏的错误示范,福全、隆禧与工部之人历时半月,尝试了十余次,最后终于提前了两百多年将后世林则徐用的“海水浸泡销烟法”给搞了出来。
四月末,裕亲王和纯亲王带着收集到的近一千斤福|寿|膏前往天津卫进行声势浩大的销烟活动,朝廷出动了两位亲王显示出了大清对福|寿|膏绝对的零容忍态度,这般强有力的动作不仅极大的震慑了沿海走私的洋人商贩们,还使百姓们的爱国之情空前高涨。
硝烟结束后,京城中的外国商人们也因为此事一度被逼得在大清中的连生意都险些做不下去,做普通卖卖金发碧眼的英格兰商人们更是里里外外都遭受白眼和排挤,但他们却有苦说不出,只能私下里用叽里呱啦的古英文将那些烟贩子们给骂得狗血喷头来抒发被他们所连累的郁气。
五月底,皇上特意恩赦与皇太后同住在寿康宫的宁悫太妃可以带上伺候的宫人们出宫前往裕亲王府里居住,与儿孙们共享天伦,宁悫太妃成为了大清入关后第二位居住在紫禁城外的先帝宫妃。
晴嫣亲眼见证着在这方时空里历史行到岔路口时又生生拐了一个大弯,前朝的史官为了纪念詹生阿哥,未曾将两位亲王前往天津卫销烟的动作,按照地点来命名为“天津销烟”,反而将“詹生销烟”四个字记在了史书上。
言简意赅的四个字却使后世万万人都记住了,这位出生富贵的裕亲王府二阿哥。
虚岁三岁的小阿哥用自己幼小的生命推动了福|寿|膏这种毒|物的研究进展,从康熙二十年起,在华夏大地上存在了近一千年价值千金的“乌香”彻底绝了种……
减成什么样,愤怒地将整个御书房都砸了,半点儿不顾那些烟贩子们英格兰人的外国身份,直接将几个跳得最厉害、硬着脖子说他们的福|寿|膏没有事情的大烟贩子给放在菜市场凌迟处死了,吓得京城中的各国洋人们人人自危。
在朝廷的有意推动下,在桃红柳绿的三月万寿节期间,“福|寿|膏是害人性命的毒玩意儿”、“裕亲王府的詹生阿哥本想靠福|寿|膏续命但却因此丧命”、“洋人觊觎大清肥沃的国土,有意在华夏贩卖毒|物迫害我们”的消息,从宗室皇家传到朝廷百官之府,而后又传入大街小巷、田间地头。
一时之间市面上炙手可热的西洋商铺,霎时间就变得门可罗雀了。
即使是整日跑在街道上,大字不识一个的几岁稚童都知道“黑乎乎的膏膏碰不得”,民间百姓和官员们也都自发地听从朝廷的命令,将手中存有的福|寿|膏尽数送往就近的衙门交给官差统一处理。
因为先前有小太子火烧福|寿|膏的错误示范,福全、隆禧与工部之人历时半月,尝试了十余次,最后终于提前了两百多年将后世林则徐用的“海水浸泡销烟法”给搞了出来。
四月末,裕亲王和纯亲王带着收集到的近一千斤福|寿|膏前往天津卫进行声势浩大的销烟活动,朝廷出动了两位亲王显示出了大清对福|寿|膏绝对的零容忍态度,这般强有力的动作不仅极大的震慑了沿海走私的洋人商贩们,还使百姓们的爱国之情空前高涨。
硝烟结束后,京城中的外国商人们也因为此事一度被逼得在大清中的连生意都险些做不下去,做普通卖卖金发碧眼的英格兰商人们更是里里外外都遭受白眼和排挤,但他们却有苦说不出,只能私下里用叽里呱啦的古英文将那些烟贩子们给骂得狗血喷头来抒发被他们所连累的郁气。
五月底,皇上特意恩赦与皇太后同住在寿康宫的宁悫太妃可以带上伺候的宫人们出宫前往裕亲王府里居住,与儿孙们共享天伦,宁悫太妃成为了大清入关后第二位居住在紫禁城外的先帝宫妃。
晴嫣亲眼见证着在这方时空里历史行到岔路口时又生生拐了一个大弯,前朝的史官为了纪念詹生阿哥,未曾将两位亲王前往天津卫销烟的动作,按照地点来命名为“天津销烟”,反而将“詹生销烟”四个字记在了史书上。
言简意赅的四个字却使后世万万人都记住了,这位出生富贵的裕亲王府二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