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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read2();/script“王佳氏虽然在家中的时候比不上她后来继母生的那对龙凤胎受宠,但毕竟是家族嫡长女,该学的东西都未曾落下。”
“她算学学的不差,而且之前在试讲大赛时,我们也看到她讲课的时候仿佛就像是泥胚人里面突然注入了魂儿似的,整个人都灵动了起来,这就证明她其实是有做女师傅的天赋的,虽然她当初试讲的内容的确选的有些不合时宜,但也都能让人看出来她是用心准备过的,我觉得既然开春咱本就打算再选一批女师傅了,不如也给她个机会,让她再试一次。”
李氏伸出右手食指在黄花梨木的桌面上轻轻点着,对着晴嫣和塔娜不紧不慢地说道。
晴嫣听到安嫔这话,心下也有了思量。
安嫔的话其实讲的很客观,若是不提当时敬嫔讲的《女诫》内容的话,单单评价她的临场表现确实是挺不错的,只要踏踏实实地熬过培训期就能走上三尺讲台、教书育人了。
但问题又偏偏在于一个人的性格长到成年基本上就算是已经定型了,敬嫔如今也明显是被《女诫》的内容给彻底洗脑了,虽然放在眼下的大环境中,绝不能说王佳氏的思想、行为有瑕疵,但是学院里的小姑娘们都正处于三观形成的敏感时期呢,在她们这个年龄段里性子也是很容易受到家里长辈和外面授课师傅影响的,晴嫣可是半点儿都不想让那些可爱聪慧的小姑娘们有一丝丝被某些束缚女性的思想糟粕给污染的机会,因此紧跟着她也顺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可是安姐姐,万一敬嫔以后在讲算学课时,不经意间给公主和格格们灌输了《女诫》里面的思想,那可就和学院的理念背道而驰了啊,我们三个都知道的,那《女诫》可真不算是什么好东西。”
“对啊,我也觉得景姐姐说的话有道理。”
晴嫣的话音刚落,塔娜也跟着点了点头,快人快语地说道:
“我以前还不知道《女诫》是什么,但现在明白它是什么之后,深深觉得这种书就是把一个好好的小姑娘给教成柔弱傻子的垃圾,大清的姑娘们本身就比我们蒙古姑娘文静、腼腆许多,若是再将那些‘顺从男人’的思想全都一股脑儿地塞进脑子里,我觉得她们就在弱肉强食的大草原上生存不下去了,草原上只有你性子硬气、手中鞭子抽的‘啪啪啪’响、内心坚韧强大,才能过得顺遂舒畅,你要是非得把自己变成一个没有攻击力的逆来顺受小白兔,那么可就只剩下活活被人给欺负的份儿了。”
安嫔看到坐在对面原本悠哉悠哉喝茶的两人,听完她的话都齐齐变成微微凝眉的苦恼模样了,不禁拍了一下大腿,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景妹妹、塔娜,我是那种不靠谱的人吗?我既然说出这种话了,必然是有依仗的,如果是以前的敬嫔你们担忧的这种情况可能保不准真会在课堂里出现,不过人这一辈子总归会在经历一些重大打击后,性子多多少少发生些微的改变。”
“这一年敬嫔跑到长春宫里找我聊天的次数挺多的,我觉得她是真的有变化了,才会想着推荐她来试试的,不过最后究竟能不能录取还得让景妹妹做决定,我先把话给撂在这儿了,等到你们再次看到她试讲时,肯定也会感到非常惊讶的。”
晴嫣看着安嫔说起这话时一脸笃定的样子,也不由生出几分好奇心,索性又继续说道:
“那既然安姐姐把话题聊到这儿了,我觉得要不今天下午咱就把学院再招聘的信息给放出去吧?”
“如今北五所也有教室了,到时候元宵节过后,我们就直接在北五所里再举办一次试讲大赛,趁着开学前多选出几个有才干和潜力的新师傅好好培养培养,避免以后再出现温妃这种突然请辞找不到人代课的情况。”
“安姐姐若是真觉得敬嫔不错的话,可以鼓励她到时候再来参加一回,最终咱们看试讲结果来做决定,这样子如何?”
“行,我回宫后就派人到景阳宫给她打声招呼。”
安嫔听完这话后,眼睛一亮,随即笑着点头同意了。
塔娜也表示她没有意见,这件事情就这么敲定了。
随后三个人又闲聊了两刻多钟,等到跑到院子中玩陀螺的三个孩子突然跑回来了,她们才知道外面的雪渐渐下大了,塔娜和安嫔又忙将熟睡中的小七、小八给裹的严严实实、鼓鼓囊囊地匆匆与晴嫣告别、各自回宫了。
待胤禔、胤礽也一起离开后,晴嫣就让张天喜将学院招聘的消息给传了出去,为了显得更正式,她还跑到书房中专门用宣纸写了一份“招聘启示”,吩咐白露等雪停后,将其粘到北五所门口的大柱子上,就去为新一轮的试讲大赛做准备工作了。
所有的准备工作完成后,已经是三天后的正月初六了。
大年初六是复业、复工的时间,朝廷的官员们开始在衙门里办公了,京城中的大大小小商铺也都陆陆续续地相继恢复营业了,老百姓们重新为新一年能够填饱肚子努力忙活了,小四的年假也结束了,初七一大早就背着他的狗狗双肩包,精神抖擞地跑到南三所念书了。
一晃又过了半个多月,正月十八这日天气晴朗、没有刮凛冽的寒风,第二轮试讲大赛也终于要开始了。
辰时初,晴嫣和小四正在储秀宫正殿偏厅里用早膳。
穿着一身秋香色冬袍的小四坐在雕花椅子上吃完他小碟子中的三只虾饺、就伸手接过贵妃娘娘递给他剥好皮用武夷山的大红袍煮出来的茶叶蛋。
谁知还没有等他将茶叶蛋放到嘴里,就听到隐隐约约传来一声:“景娘娘!”
母子俩循声望去刚好看到白露领着梁九功掀开棉门帘走进了偏厅,而被梁九功搂在怀里的人则是穿着一身粉红色小冬袍、头上用漂亮珠花和珍珠发带左右对称梳了两个小揪揪的小恪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