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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read2();/script“哈哈哈哈,恭喜景妹妹了。”
“给景姐姐贺喜了。”
安嫔和塔娜也忙笑着开口道,而后就从圆桌旁站起来准备告辞了。
敬事房的小太监站在门口处,视线低垂、心中连连咂舌,这要不说贵妃娘娘是这宫里圣眷正浓的人呢?
悄悄看呀,即便人家在新年中被禁足了三个月,但这一解封不就立刻要侍寝了吗?索相的嫡女还是不得了的啊!
“景妹妹,你就不要再送了,赶紧为侍寝做准备吧,我们俩过几日再来。”
几个人走到宫门处,安嫔侧过身子伸出手拍了拍晴嫣揽着她的胳膊,笑着对她眨了眨眼睛说道。
“是啊,景姐姐,如果那件事情要是真的话,你可一定要优先考虑一下我和安姐姐啊。”
塔娜也忙又希冀地提了一句。
晴嫣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觉得康熙十有八九今晚上过来肯定也是为了要向她提这件事情的,到时候看看情况再说吧。
等送走安嫔和塔娜,给敬事房的小太监也赐了跑腿的赏银后,储秀宫的宫人们就开始喜滋滋地忙活了。
半个时辰后,待其他宫中的娘娘们收到景贵妃今晚要侍寝的消息,那脸色可真是像颜料的调色盘似的复杂的不行。
一时之间都不知道究竟是该感叹景贵妃的手段实在是太厉害了,还是说皇上本来就是个贱的,就喜欢对他有脾气的,不爱温柔小意、对他百依百顺的。
这样子一搞就让大家觉得这储秀宫禁足三个月就像是个笑话一样,半点都没影响到这宫中的格局不说,也没能将景贵妃的圣宠分薄些。
手中同样也握有一小部分宫权的温妃和佟妃,也是被怄的不行。
她们还没有来得及将后宫里的几个关键位置插上自己的人呢,却又眼睁睁地看着景贵妃又要起来了,这给人美好的希望却又生生破灭的感觉真是太不好受了!
永寿宫的小书房里,温妃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摸着内务府送来的厚厚账本,一页一页地从头翻到底而后又将其一本一本地摆放成了一摞,随后闭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不自觉地扣着手指,心里有些发堵,只能说权利真是个让人食髓知味的好东西啊,这实权和虚权可真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差距啊。
如果不是储秀宫封闭了,她和佟妃怎么着都看不到这账本的,这宫权怎么就不能分成三份呢……
小钮祜禄氏心中遗憾极了,过了良久,她才伸出手指敲着梨花木的桌面,睁开眼睛轻声对站在不远处的小宫女说道:
“等到明日你就把这些账本都给送到储秀宫吧,再将那对青玉手镯装进紫檀木的礼盒里包好送过去就说那是本宫送给贵妃娘娘的解封礼物。”
“是,奴婢记住了。”小宫女俯了俯身,细声细气地应道。
温妃又瞥了一眼账本,发出一声极低的叹息就没再开口了。
与此同时,东边的承乾宫正殿气氛也不太好。
佟妃坐在大厅的雕花红木椅子上,整个人气得脸色通红、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当佟嬷嬷带着一个年轻的太医迈过门槛走进来后见到的就是这个场面。
两个人极有眼色地忽略了地面上碎成渣渣的成套蓝色琉璃杯。
年轻太医更是直接目不斜视地走上前恭敬地对她俯身行礼道:
“微臣参见佟妃娘娘。”
看到外人来了,佟妃狠狠地用指尖掐了掐柔软的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迫不及待地询问道:“情况如何,她可怀上了?”
年轻太医听到她语气中的焦急,微微一顿而后又委婉地说道:
“回娘娘的话,佟贵人身体康健怀上皇嗣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然而从今日诊脉的结果来看,想必不出几日就到小主来癸水的时间了。”
佟嬷嬷老神在在地站到一旁静静地听着,心里有些嘲弄,这小佟氏满打满算也才只侍寝了两回,要是能这么快怀上,那可真是佟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听到佟贵人没有怀上,佟妃皱着眉头挥了挥手说道:
“行了,行了,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那微臣就先告退了。”太医忙用左手揽了一下右肩膀上的药箱,又对身侧的佟嬷嬷点了点头,就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退出去了。
佟妃紧紧咬着下唇从椅子上“唰”地一下子站起来,整个人就像一只不经意间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由内到外都透露着想要炸毛的烦躁。
今年开春后,家族里就连着给她传了好几次消息,甚至是族老都亲自发话了,必须要让宫里的佟贵人快些侍寝,否则的话给她供奉上来的银子就要减半了。
这下子即便佟妃再不乐意,她也不能拦着庶妹侍寝了。
近几年来,她们三房本就遭受了重大的打击,她阿玛佟国维如今还赋闲在家,额娘赫舍里氏的眼睛虽然花了重金及时去医治了,但现在也只是勉强能够模模糊糊看到人影罢了,和睁眼瞎无疑。更别提隆科多那蠢货更是为了一个贱妇直接把他的大好前程给磨没了,纵使他能够不要颜面地进宫当个太监,怕是两宫太后都还嫌弃呢。
加上如今她也已经入宫四年了却连个孕事都没有,也不是这宫里最受宠的娘娘,这日子一长她的腰杆子也渐渐挺不直了,眼下在子嗣问题上她也不得不妥协了。
但让她每次眼睁睁地看着皇上表哥来她承乾宫中,却得被她劝去后院找那远远比不上自己的庶妹侍寝,她就会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流泪到天明。
看着庶妹受到宠幸她这心里是又气又难受的,但是看着她怀不上却也是又悲又喜的。
不过如果非得让她二选一的话,她还是宁愿让那人早早地有个孩子,这样的话,她不仅对家族有交代了也不用将表哥给违心地推过去了。
想到这些,她就绕过地上的碎片走到佟嬷嬷面前,身子微微前倾在她耳畔低声说道:
“嬷嬷,过年时额娘不是说偷偷送进来了几颗前朝后妃们惯常使用的生子密丹吗?你拿去后院让她服用试试吧。”
“娘娘,那生子密丹毕竟是前朝的东西,这疗效如何咱也不知道啊?”
佟嬷嬷思忖了半刻,有些不同意地摇头说道。
“无妨,这是额娘和阿玛用了大力气才寻到的,要不前朝的皇子皇女会那么多?再者,如果不是本宫这边太医院开的助孕药都还没有吃完,怕两者喝了会串着影响药效,你以为本宫会舍得给她吗?”
佟妃不耐烦地甩着袖子说道。
佟嬷嬷敛眉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拗不过佟妃,而且在她心里也是期盼着承乾宫能快些有个健康的、能担当得起门面的皇子的,于是就点点头、匆匆进入内室取出来一个塞着红木塞的广口青花瓷瓶就往后院走去了。
不管紫禁城里各宫的情况如何,宫外赫舍里府紧绷了三个月的氛围总算是轻松下来了。
“怎么样,老爷回来了吗?”
佟氏捏着手绢在三房院子中的大厅里走来走去的,一看到穿着淡绿色衣服的小丫鬟走进来了忙走上前询问道。
“回夫人的话,还没有呢。”
小丫鬟整个人跑的气喘吁吁的,这已经是她往前院跑的第四回了,但是门房都说连三老爷的马车都还没看到呢。
佟氏也知道自己这是太急了,她自从除夕那日听到景贵妃禁足的消息后就掰着手指一天一天在心底里计算日子,今天就是解封的时间了,但她却迟迟得不到准确的消息可不是着急嘛。站在一旁的嬷嬷看到自家夫人整个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半点儿都坐不到椅子上,只顾着在这大厅里打转就对着她柔声建议道:
“福晋要不咱去后花园里散散心吧?下个月娘娘和四阿哥就要过生辰了,紧跟着就是太子殿下的生辰了,您也可以换换脑子好好想想这礼该咋送啊。”
“唉,嬷嬷我知道你是想让我转移注意力,可这嫣儿的情况我搞不清楚的话,是啥事儿我都没心思做啊。”
佟氏两手交握,有些苦恼地说道。
嬷嬷听到这话也不再出声规劝了,贵妃娘娘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此刻她心中也是等的有些焦灼了。
主仆几人又难耐地在大厅里等了小半个时辰后,直到暮色四合一个小厮才喜笑颜开地跑进来对着佟氏大声喊道:
“夫人,夫人,老爷下值回来了。”
“果真?”
佟氏听到他的话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往外走,远远就看到正穿着官服、沐浴着夕阳大踏步朝着他们院子急步赶来的索额图。
“老爷!”
佟氏眼睛一亮忙小跑着迎了上去。
索额图看到她的样子后就知道这是要问什么了,边伸出手揽着她的肩膀往回走,边宽慰道:
“福晋你就好好地将心放到肚子里吧,储秀宫已经解封了,皇上也翻娘娘的绿头牌了。”
“这就好,这就好啊。”
佟氏这下子心总算是不再心慌地砰砰跳了,随即喜极而泣地拿着手绢擦拭着眼角。
等到夫妻二人走进内室、禀退掉众人后,佟氏才拉着索额图的衣袖小声询问道:
“老爷,那禁足的原因你打听清楚了吗?真是因为一条狗?”
在佟氏眼中看来,自家闺女就是个憨的,那宫里的人各个心眼儿都多的像个筛子似的,生怕这傻孩子一不小心再次着了别人的道了。
“对,确实是和那狼犬有关,老夫听嫣儿的意思是皇上这还算是从轻处罚了。”
索额图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说道。
“不过她没有细说,老夫也听说储秀宫今日往内务府那里送了许多损坏的残缺摆件,想必这下子闺女的银子是花去大半了。”
“闺女就没说别的?”佟氏又问了一句。
索额图放下杯盏说道:“嫣儿说了,那座给四阿哥周岁送的玻璃塔也被摔坏了,倒是希望能再让匠人们做一个更好的。”
“这人没事儿就好,其他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啊。”
佟氏又给他的杯盏中添了些茶水,不太在意地笑着说道:
“现在你不是说匠人们已经能够烧制出来彩色玻璃了吗?你就再让他们给烧座更大的,等到嫣儿她们母子俩过生辰时加上一万两银子一并送过去。”
“是这个理!”
索额图也颔颔首笑着说道。
因为玻璃的丰厚利润,如今赫舍里家可真是不缺银子了,他以后经常地多往宫里送些钱,不仅他闺女的日子过得好了,也不用担心皇上哪日想起来这府邸里的钱财而对赫舍里府有防备之心了。
等到笑完之后,索额图突然想起来怀里揣着的那个信封瞬间笑不出来了。
佟氏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儿就疑惑地开口问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索额图扭头看了他夫人一眼,而后伸出手从怀里掏出信封,语气有些无奈地对佟氏说道:
“福晋,你可敢相信这世界上有亩产千斤的粮种?”
“怎么可能呢?”
佟氏失笑地摇摇头说道:
“老爷,虽说咱们都没有侍弄过庄稼,但也算是活了大半辈子了,总归也算是有点儿见识的吧?反正我是从未听说过有这种高产的作物的。”
“唉,老夫本来也是不信的,但嫣儿却在信上连名字都说出来了,说是一种叫番薯、一种叫马铃薯,是她幼时落水后在那些奇怪的梦里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