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街在桥头区南侧，街道不长，中段位置有个海鲜批发市场，规模还行，算是海宁市数一数二的海鲜市场，连带着还有水果批发的业务。

海产品加上水果，路面排水系统又老旧，环境之差可想而知。

时至下午两点，两人停好车，迎着阵阵鱼腥味和烂水果的味道就寻找起通商贸易公司来。

逛了一会儿，马毅寻找到了门牌号，这是一栋老旧的居民楼，统共七层高，楼梯是那种斜拉式样的，一层有四户人家。

一楼开了个小卖部，李瑁领着马毅过去，找老板买了一包香烟，随口搭讪道：“大爷，这楼上有个通商贸易公司吗？”

大爷头发花白，坐在污秽不堪的玻璃柜台后面，嘴里叼着半截七匹狼香烟，面前摆着一台十二寸的大肚子电视机。

外面还顶着个卫星锅，小电视里面播放的正是港区六合的开奖画面，看节目号码还是上一期的。

虽然海宁市距离深圳有些远，足有八百多公里，但这边却流行一种地下彩券。

名字为十二生肖，玩法很多，可以独猜或者连猜生肖，也可以独买数字，最高倍率则是连买数字。

特别受老城区小商小贩的追捧，几乎期期不落，有关部门也总在尝试封禁这种没有监管的彩券游戏，奈何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属于屡禁不止的状态。

这么受追捧，无非是开彩公平。

不像某些彩券，开奖视频都是提前录制好的。

这种地下十二生肖依托的正是港区六合，本地庄家做不了假，唯一需要担心的则是庄家资金不足跑路的问题。

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据说有一位仁兄独买三元过了好几关，中了大几百万，庄家承受不了直接携款潜逃去了缅北。

当然，金额小就不会存在庄家出逃的风险，赢个几千上万还是问题不大的，不过老话说的好，十赌九输。

大部分人还是以输为主，小商小贩们追捧，无非是花钱少，玩法简单，每期投入个十八九块，最多不超过五十，万一中了那就是几百乃至上千，算是小生意之外的盈利。

大爷人老心不老，大把年纪还企图一夜暴富，对于李瑁的问话充耳不闻，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电视机。

嘴里的烟卷上续了一大截烟灰都没发现。

随着卫星电视上最后一个数字出现，大爷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将嘴里的香烟狠狠摔在地上，然后把一小摞白色纸条给撕了粉碎。

“甘霖老母...”

骂完后才注意到柜台外的李瑁等人。

“有咩事？”

李瑁苦笑着摇摇头，再次复述道：“大爷，问您个事，您知道楼上有一家叫作通商贸易的公司吗？”

“通商贸易？”大爷想了会儿，迷茫的摇摇头，不耐烦的说道：“楼上公司多了，全是搞贸易的，还有私家侦探社，要找人自己上楼。”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就从楼上跑了下来，推开堵在小卖部门口的两人，冲店铺内的大爷喊道：“牛叔，赶紧来两包利群，妈的烟瘾犯了。”

被这么一推，马毅露出不爽的表情，正要出言教训教训对方，李瑁却一脸笑眯眯的盯着来人，并且惊喜的喊道：“韩刚，你的老窝原来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