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值班是件挺痛苦的事,因为白天没有时间给你补充睡眠。
而且在值班的时候,如果出事了,那么可能还要担责任。
何树站在地上,看着大铺上和地上的这些人。
这段日子也算是都脸熟了,但依旧有很多都没有说过话。
红马甲的那个6号,上次被罚过之后胳膊肿了好几天,这段日子也老实了许多。
但他睡觉的时候,依旧是占位置最大的一个。
其次就是那两个黄马甲了,何树一直对24号说的话抱有怀疑。
这两个人如果真的是传染病,那怎么会跟他们关在一起呢?
难道看守所的人不怕他们把其他犯人都给传染了?
但他们有病是真的,因为他们每天还有固定的吃药时间。
只是药都是拆了包装的,也不知是什么药。
来了这些日子,何树对锰茂这座看守所的布局也有了些了解。
这里不仅有他们这样的犯人,还有解毒人员,和女子监区,跟他们都是一墙之隔。
听说,女子监区的人不比他们这边少,而且被抓进来强制戒毒的人也很多。
24号跟何树讲过戒毒所的事,说就跟地狱一样。
何树以为24号进去过,他却笑着说自己也是听来的,要是真染过毒,基本没有能戒掉的可能。
正胡思乱想间,何树突然看见躺在最里面靠墙边的一个黄马甲爬了起来。
他刚要过去问他要干什么,就见他直接从大铺上一头栽到了地上,然后人就不停的抽搐,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何树急忙跑过去,满脸痛苦的黄马甲一把抓住了何树的脚腕。
身体不断的扭曲,两条腿拼命的蹬着。
“19号,你怎么了?”
何树吓坏了,用力的想把脚拿出来,但被19号抓的死死的。
这个19号就是抢了他们鸡腿的那个,他死死抓着何树的脚,头也朝何树挪。
何树用力挣了几下,脚腕都有一种要被抓断的感觉,也不知道19号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
他又不敢用力踹对方,只能大声喊:“报告,有人发病了。”
这里离门口的按铃太远了,何树这一嗓子,把大铺上睡觉的人都给惊醒了。
24号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急忙跳下大铺往门口跑去按铃。
途中还踩了睡在过道上的一个人,踩得对方嗷嗷叫。
间号乱了起来,几个老号懂规矩,都呵斥其他人不要动。
很快,管教来了,在门口就叫他们回到大铺上坐好,然后才打开门。
19号的挣扎力度已经小了很多,他的脸憋成了紫色,嘴角涌出了粉白色的沫子。
但抓住何树的手却始终紧紧的不肯松开。
两个管教去掰他的手指,何树才被解救出来,然后被管教赶到大铺上,不许乱动。
眼看着19号被抬走,有人来训话,叫他们安分,然后何树也被叫出列问话。
今晚值班的不止何树一个,每天晚上都有两到三个人值班。
何树被缠住的时候,另外那个值班的人靠着墙打盹,直到何树喊了一嗓子才惊醒。
所以他失职了,因为没有及时按铃,导致间号险些发生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