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有文化的老实人,从马刀手里借了三万块。
在那张借据上写下了我的名字,按下了通红的手印。
带着这些钱,我决定不能再跟从前一样,于是我制定了一个计划...
我先买了一些东西,去了大女的家,大女都已经嫁到另一个山窝里去了。
她的父亲见到我,并没有再打我,只说大女已经不是他家里的人了。
小子带着我穿山越岭的找过去,刚进村子,就看见大女脸黄黄的在挑土粪。
大女看见我的那一刻,哭着跑了过来扑到了我的怀里。
她还来不及告诉我她这些日子的遭遇,就被她的新婚丈夫一家人强拽了回去。
看着大女被拖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喊,我拿出了两千块钱,我说要买大女给我当助手。
取大女一共也没有花上几个钱,于是这笔买人的生意竟然就这样顺利的成功了。
大女不敢回去收拾东西,她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
让小子回家保密后,我带着大女连夜跑出了大山,把她送到锰茂的一个小县城里。
那天晚上,我跟大女在旅店的小房间里聊了许久。
大女说她再也不想回去了,就是舍不得她的弟弟。
我问大女她以后想要干什么?大女摇摇头,随后又说,她要报答我。
彼时大女已经成年了,我坚持了三年也不是没有效果,至少大女的父亲终究没有在她未成年的时候把她嫁出去。
大女说的报答,就是要跟我睡觉,她说她嫁人了才知道怎么生小孩,然后说要给我生一个小孩当做报答我。
那天晚上的大女,就像是一朵妖异的罂粟花,她脱掉了衣服,露出了脏脏的身体。
我没有接受她,不是因为嫌弃她脏,而是因为我已经有晓慧了,我只把大女当成我的学生。
天亮后,我送她去了一所不知是否正规的私人护校,替她交了学费,留给她一点钱,又返回了大山。
对了,去学校报名的时候,我还替她取了一个大名,叫做张湘莲。
我相信张湘莲自己在县城里也一样可以过好,带着剩余的钱,去找了山里的头人。
是的,很多村落里没有干部,但有头人,有族长。
他们不知道外面的政策,封闭在这一座座大山里,只知道种罂粟比种粮食挣钱。
我跟他们说我要在山里建个学校,我要让他们的孩子认识字,变得有文化。
他们嘲笑我,说有文化的人都傻。
我知道他们指的是我在山里这些年的经历,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傻不是因为我有学文。
而是因为我有一颗还没有被彻底污染的心。
后来....我陆陆续续的又从马刀那里借了几万块钱。
我雇佣山里的那些村民帮我盖学校,每家每户的去动员。
说到口干舌燥也比不过我答应给他们一点好处。
就这样,我仿佛也成了山里人,但我住在简陋的草屋里,每天被蚊虫叮咬的浑身红肿。
我饿了只能去挖野菜,捡果子,或者用钱交换一些粮食跟食盐。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的日子我会一过就是五年。
为了让他们信任我,我还帮他们种植罂粟,我知道我改变不了那些成年人,我只能从孩子开始改变。
但我的努力终于也换来了附近几个村将近二十个孩子,每天在我这里学习两个小时文化的机会。
日复一日,我在山里的教学慢慢的起了作用。
那些孩子学会了汉语拼音,学会了简单的加减法。
用刚学到的知识,回家帮他们的父母记账,让那些同样不识字的父母有了一点点意外。
觉得好像学一点知识也是有用的,但也仅限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