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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read2();/script待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胭脂半梦半醒之间也浅睡了一会儿,只这觉睡得太过折磨,一晚上下来,眼眸已然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呆滞起来,隐隐约约透出一股死气。
苏幕也一宿没睡,见了胭脂这般模样,眉间敛起,抱着她轻声问道:“做了什么梦?”
胭脂闻言轻轻眨了眨眼,双目放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静静看着他的白色里衣发怔。
静默了一阵,苏幕伸手在她后背轻抚,缓声哄骗道:“那东西只是看起来可怕,其实不过伤在皮肉上,要不了他的命,我已经把他放了,大夫看过说没几日就能好了,你别从总想这些……”
胭脂一听到皮肉就忍不住发颤起来,苏幕便也不再说下去,将她揽进怀里,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头发,吻着她发旋,轻声哄道:“别怕,我看着呢,再不会做噩梦了……”
胭脂闻言鼻子一酸,窝在他怀里只觉温暖可靠得很,多年暗无天日地折磨,生死皆不由她,若不是靠着他们之间那些回忆汲取温暖,她早就疯了。
可一想起他的所作所为又寒了心,只余一阵阵悲戚。
胭脂靠在苏幕怀里听着他清越的声音,良久,眼眶慢慢溢出了泪,眼睫微微润湿,她顿了许久才酸涩道:“我想求你一件事。”
苏幕见她肯开口说话,忙低下头来看着她,见她唇瓣失了鲜红,整个人都如枯萎的花一般了无生机,便低下头含住她的唇瓣抿了抿,见微微显了点红,才温和道:“想要什么?”
那么多年未曾开口说话,现下早已有些语拙,她甚至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静默了许久才伸手环上他的脖子,对上他的眼,满目绝望干脆道:“杀了我。”
平淡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今日的天气很好,可隐藏其中的孤寂和悲凉根本忽略不掉。
苏幕看了她许久,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和稀泥一般,“胡说什么,时辰也不早了,该起来吃东西了。”说完,他便抱着胭脂坐起身,拿出锁匙去解她脚上的链子。
胭脂静静看着,“我不想再做梦了,这般睡不着也活不了多久的,还不如少受点折磨……”
苏幕解到一半便停了下来,垂眼看着胭脂的脚,白白嫩嫩的,脚趾如花瓣一样娇嫩,白里微微透着红。
他静默许久,突然抬起头看着胭脂,眼神凛冽,“少给我来这一套,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了你和那奸夫成双成对?”
胭脂见状没再说话,只平平静静看着他。
苏幕冷着脸收回视线,链子也不解了,不再理她转身径直去了外间。
胭脂又躺了回去,疲惫不堪至极可又要撑着不睡。
过了一会儿,孙婆子便端了粥进来。
胭脂不由抬眸看了眼,轻轻摇了摇头,她那还有力气吃东西。
孙婆子劝了几句也拿她没办法,又不能强灌,便只能端着原封不动的粥出去。
苏幕哪里也没去,默不作声坐在外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得孙婆子手里端着的粥,不由敛起眉头,片刻后,又别开了眼,没不打算管的意思。
孙婆子见状便端着往外去了,才走了没几步,自家公子爷又开口叫住了她。
胭脂躺在床榻上,便见孙婆子又端着粥进来了。
苏幕后脚进来,几步行到床榻前,在榻边坐下看着她,见她一副极为疲惫的虚弱模样,一时软了心肠,伸手摸了摸她苍白的小脸,俯身靠近她温声哄道:“都两天没吃东西了,咱们就吃一些,不然夜里又要睡不安稳了。”
胭脂闻言不声不响只微微眨了眨眼,神情空洞,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讲话。
苏幕权作她同意了,便在她软嫩的面上轻啄一下,直起身伸手拿过孙婆子端着的粥,盛了一勺去喂。
胭脂黛眉微蹙,微微侧头避过,艰难地翻了个身,背朝着苏幕。
苏幕静静看完她的动作,慢慢沉了脸。
刚刚缓和的气氛一下冷到了极点,只觉空气中结了不少冰渣子。
孙婆子在一旁也不知说什么好,这姑娘也太不懂事,自家公子爷都这般哄着,还没个消停。
苏幕面无表情看了半响,突然将手中的勺“砰”地一声扔在碗里,“你还跟我作上了是罢!”
胭脂闻言不声不响地,闭着眼连头也没回。
苏幕猛地站起身,冷不防砸了手里的碗,也不再装什么好人,言辞狠厉道:“随得你闹,到时你那情哥哥死在牢里,别怪爷没提醒你!”
孙婆子给唬了一跳,连呼吸都放轻了不少。
胭脂闻言慢慢转头看向他,面上平平静静,片刻后才道:“我吃。”
苏幕默站了半响,面上神情莫测,阴沉看了她许久,才上前解了她脚上的链子。
等到胭脂起身下了榻,她才晓得自己的情况有多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