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慈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他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许许多多的温暖场景。

“爸爸，快来追我呀！”还记得那时候，他六岁，他在雪地里跑，嘴里喊着爸爸来追我。结果摔了个大趔趄，父亲满脸紧张的奔过来，连问摔疼了没有。

“爸爸，我想吃炸鸡，妈妈都不让我吃！”

那一年，他七岁，他迷恋垃圾食品，诸如炸鸡，烤串......

但母亲不允，他向刚回来的父亲央求。

父亲一把抱起他，然后说道：“走，爸爸带你去吃，管够！”

“爸爸，我想你不要出去，你能多陪我吗？咱们家钱不够用吗？”那一年，他十岁，天真的问父亲。

父亲带他去了海上，展现了神通，告诉他，爸爸不是不想陪你，而是有很多的不得已。

“爸爸，我放学你会来接我吗？”

“当然！”

“爸爸，今天学校里有人欺负我。”

“是谁？明天爸爸跟你一起去，看爸爸不打断他的腿，敢欺负我的宝贝儿子，不想混了吧！”

“爸爸，我想要全套的乐高！”

“走，爸爸带你去买。”

“爸爸，今天晚上我要你陪我睡，我要你给我讲故事。”

“好啊，爸爸给你讲地球之外的故事，好不好？”

“爸爸，你这次出去要多久才回来呀？我舍不得你！”

“乖，念慈。爸爸只要办完了事情，一定第一时间就回来。你到时候想要什么东西，爸爸都买给你，好不好？”

“爸爸，爸爸......”陈念慈想到那些种种过往，想起爸爸，全是他的温柔与笑容。记忆里，爸爸居然没有对他严厉过一次。

陈念慈眼中的泪水决堤而下。

“爸爸，我不是人，我是畜生！”陈念慈痛哭起来，他狠狠的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他好恨自己，在这最后的几天里，他是如此粗暴无礼的对待父亲。

他好想，跟父亲说一声对不起！

张道陵在一旁看着，他长叹一声，跟着转身离去。

许久之后，陈念慈离开了房间。

夜色已深，镇国候府里......陈念慈从外归来。

聂媚娘一直都在等待。她看到念慈回来，连忙迎了过来，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念慈？你好些了吗？饿了吧？我给你去煮东西吃，好不好？”

“媚娘阿姨，我不饿！”陈念慈眼眶红肿，说道。

“你还在怪你爸爸吗？”聂媚娘感到难过，她说道：“你爸爸心里爱你至深，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更是一个好父亲，你不要怪他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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